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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送德妃回去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小楼上,心绪万千,然而她没太多的时间感慨生活就开始翻书,趁着睡前的这段时间把今儿的看书任务给完成了。

扎拉丰阿自从能走动了之后就经常往返畅春园和郎惠园,中间回了几次他家的别院拜见老夫人,年初鄂伦岱这些人赶赴青海,所以除了海棠外,该在青海的在青海,关心扎拉丰阿的也就剩下祖母了,费扬古并不知道他受伤的事儿。

康熙免了扎拉丰阿几个月的差事,但是扎拉丰阿还是很忙,就跟着福全为太子的事儿奔波,正好两家的园子是隔壁,早上一起出发晚上一起回去,倒也方便。

这一天他去找海棠,门口等着召见的官员看他来了都纷纷笑起来,各自找理由离开了,海棠身边跟着跑腿的太监们引着他进门。

海棠抬头一看,忍不住拉下脸说:“有公事儿还是有私事儿?私事儿回家说。”

扎拉丰阿笑起来,他很爱听海棠那种理所当然的“回家”说法。

扎拉丰阿笑眯眯的:“奴才找您能有什么公事,就是私事,这事儿也不是奴才和您的,是从他处听来的,觉得有用就火急火燎的来跟您说,您要听吗?”

这说法倒是把海棠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海棠就板着脸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什么事儿啊?说来听听,要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你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扎拉丰阿拉凳子坐在了海棠边上,小声的说:“奴才刚才在外边和侍卫处的同僚说话,从他们那儿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参了萨布素将军一本,说前些日子家里面走水的那位,以前是老将军的下官,这人贪墨的罪名是肯定有的,有人参老将军与贪官沆瀣一气,倒卖东珠鹿茸什么的……”

海棠就觉得这消息离大谱!

她忍不住问:“两江总督管得了织造衙门吗?”

别看织造衙门才是五品,那是天子家奴,不是两江总督能管得了的,官场上谁不给曹寅和李煦几分面子。换到关外也是如此,萨布素是军政一把手,可是对内务府的下属衙门有的时候也觉得无从下手。

海棠就觉得有些人脑子就有病:“要按这个说法,青海某个县衙门有人贪钱了,合着错都在我身上,是这个意思吧?就算是我没见到钱,我不知道,我没参与,到最后我也要跟着一块顶罪?这没道理呀!我又不是他直属上官!失察这罪名也扣不到我头上啊!内务府的人贪了银子和他黑龙江将军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海棠问:“有证据吗?”

扎拉丰阿说:“御史参人讲什么证据?人家是风闻奏事!”所谓“风闻奏事”,就是根据传闻不必拿出真凭实据。

海棠摇头:“我这两天约了火器营的佟公爷,打算和老将军一起去实验新火器呢,看来这事儿这几日办不了了。”

扎拉丰阿问:“老将军是舒禄克的祖父,您不帮忙?”

海棠端着杯子喝茶:“帮什么忙,有富察家的人呢。马齐他们兄弟这些日子忙前忙后,就差把舒禄克写到他们家的族谱里去了,和你与六哥的哥们额尔赫比比,比亲人还亲人。马齐他们家要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在朝堂上混,老将军不会摊上事儿的。”

扎拉丰阿摇头:“这可未必。”

“嗯?扎扎你不老实,你话没说完!”

扎拉丰阿赶紧捂着她的嘴:“格格你别乱叫,有话回去说,隔壁是皇上书房,让他老人家听见了怎么办?奴才的小命还要不要。”

“不就是叫了你一句扎扎吗?真会给自己添戏,快说怎么回事。”

“那御史是佟家二房的人,听说……是听说的……佟家在关外的族人和老将军有点不对付,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奴才觉得,这肯定是舜安颜妒忌舒禄克。”

海棠觉得扎拉丰阿脑子里戏太多。

“国之大事岂能儿戏!萨布素是谁?黑龙江将军!扳倒他在关外是大事,舜安颜有这本事?有这本事在銮仪卫当什么差啊!”

扎拉丰阿站起来说:“这事儿啊,等着看吧,反正奴才看着佟家走了一步臭棋。您忙吧,奴才要是再坐下去人家都要说闲话了。”

说完退了出去。

海棠想了想,叫外面的太监,吩咐说:“佟公爷来了叫本王。”

小李子问:“您说的是哪位公爷?”

“佟国纲佟大公爷。”

没一会小李子进来,跟海棠说:“火器营的佟公爷来觐见皇上了。”

海棠正和步兵统领衙门的官员说话,对小李子说:“你出去等着,公爷出来了帮本王拦一下,请他等一等。”

小李子出去了,海棠接着和这些官员说话。

其中一个官员说:“奴才们俱感恩格格提携,回头您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衙门上下不敢不听。”

另外一个说:“奴才等身在此职,不敢与诸王结交,今日借缴令向您言说,日后并非是目空无人怠慢格格,实在是身不由己。”

海棠点头,两个人站起来拿着册子退了出去。

没一会小李子请了佟国纲进来,看到这里的书籍装进了箱子里,就问海棠:“您这是要搬走?”海棠正打包书籍,就说:“事儿办完了,自然是要撤的。”

佟国纲笑着说:“郡王雷厉风行,三个月把事儿办完了,奴才实在佩服。”

“哪里能和您比,请坐。今儿是为了新火器的事儿和您聊聊,萨布素老将军最近麻烦,缠身试验新火器的事儿要往后推吗?”

“自然是不推的,都是安排好的,后几日还有别的事儿,一旦退了,就没时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着看上去十分不愉,随后就说:“萨布素老将军的事儿本就是捕风作影,算不得什么,刚才奴才和皇上讲了,参老将军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胡闹,皇上也觉得那些人闹的太过了。”

他脾气本就暴躁,越想越生气,就起来说:“您若是问这些事儿,奴才就说日子没变,没事儿奴才先回去,奴才还有别的差事没做呢。”

佟国纲急匆匆的出了园子,着急之下,他甚至都不愿意坐车,让人直接把拉车的马解了下来。

下人说:“老爷,这马没有鞍。”

佟国纲不管这个,爬上马就跑,他确实是骁将,没鞍没蹬的状态下,骑着马飞快的回了佟家的别院。

兄弟两个的别院在一起,加在一起规模比人家王府的园子都要大。他到了佟国维家门口,门口穿着绸缎的豪奴迎上来,发现这马没缰绳,没法拉啊。

“大老爷,这……”

佟国纲没搭理他们,直接冲到前院,跟前院的管事儿说:“让你们老爷出来见我!”

听说大哥来了,佟国维立即出来相见。

佟国纲看了老兄弟,气的拍桌子:“关外的信里怎么说的?你们能不能干点有排场的事儿,没证据就乱嚷嚷,都不知道人家笑话咱们吗?”

佟国维气的不行:“大哥你别骂了,我也是才知道。”

佟国纲稍微松口气,心想着自己的老兄弟也不至于脑子简单成这个样子。就问:“这是哪个小兔崽子办的事儿?让人家笑掉大牙不说还误了我的事儿!”

“庆元他们叔侄!马上就回来,咱们一起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