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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额娘!”海棠甚至还有心情和德妃开玩笑:“额娘最近读书有成啊,连颐指气使都知道了。”

德妃也撑住笑了:“去去去,还不许你额娘多认几个字了!”

海棠被她推了一下,母女两个对着哈哈哈哈笑起来。

忙碌中时间到了初四,宗室中能来的都来了,内务府和宗人府的人也到齐了。

初六那日成亲,但是很多事儿在初五要完成,比如说搭喜棚、垒火灶、排桌椅板凳等。宗人府需要各个王府再确认一下迎亲的人数。因为这次迎的是男方,所以这次出面的也是各个王府的世子或者是小阿哥,迎亲的女人都是上了年纪的,那些跟着一起迎亲的诰命夫人也都是一群头发白了的老夫人。

康熙的书房挤得满满的都是人,各支各府确认了人数,内务府再次读一遍流程,强调明日所有迎亲的人一起走一遍迎亲路,对路上各处要熟悉,特别是带路的,别走岔了。在一群老王爷们的“看不起谁呢!”“这怎么能走错”的嚷嚷声中,把宗室该做的一项项布置下去了。

康熙随后召见侍卫大臣和銮仪卫,明日的仪仗和各处安排要警醒,嘱咐了一通之后,康熙又召见了理藩院的大臣,他大办婚礼的目的就是扬威,蒙古王公和各处属国使者这些观众一定要在场。

康熙还有些不放心,亲自坐车去了一趟朗惠园,看看新房的布置和明日宴客的场地,宴客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九经三事殿,这里是宴请蒙古王公和外藩来使的地方,作陪的都是宗室诸王,殿外还有很多是给官员安排的,这里宴请的是男宾。

郎惠园是宴请女宾的地方,同时也是举办仪式的地方。里面的空房子都摆满了桌椅,这里宴请的是蒙古贵妇和来使家眷,在外面一些宽敞的路段上也摆了桌子,这是给外命妇的座位。

五阿哥说:“问过钦天监了,往后半个月都是晴天,所以中午坐在外面吃也不会太冷。”

旁边庄亲王就说:“搭棚子啊,就是有日头也冷,搭棚子放火盆,好歹能暖和些,要不然菜送到这里就凉了,都凉了还吃什么啊!”

想提意见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都各方面确定了又跑来装明白人,这人真讨厌!

五阿哥嘴笨,不知道怎么怼他。十二阿哥直接说:“能来这里吃席的哪个缺保暖的衣服?挑刺的趁早滚蛋!”

庄亲王看着十二阿哥:“嘿,原先没发现十二阿哥也是能说会道啊!”

十二阿哥自然是能说会道,就是因为年纪小,上面的哥哥们又把路给堵死了才不好出头,尽管如此,他的本事康熙是知道的。

十二阿哥挺烦庄亲王的,不只是十二阿哥,这些皇子都有些烦他。和他同辈那些能打的亲王郡王们纷纷去世,他终于从受气包转向倚老卖老了!

十四常常在尚书房嚷嚷庄亲王是“水王”,这称号还是海棠说的,就是说庄亲王这世袭罔替的亲王爵有水分,那是顺治为了不让皇太极的后人显得太拉胯在瘸子里面拔将军给硬封的。第一任庄亲王硕塞是真的有军功的,要不然顺治也不会抬举这位兄弟。

然而海棠的军功盛,她能指着随便一处王府说水王没人敢反驳她,想要反驳就要拿军功出来比一比,除了当年带着大军入关的多尔衮怕是没第二个人能比得上海棠了,多尔衮和睿亲王府早就灰飞烟灭,因此也没人能压她一头。可是这些皇子们尺寸功劳都没有,水王这事儿也只能背后笑话,当面是不敢说的。

庄亲王说十二能说会道,其实也是在指他伶牙俐齿。

十二很想在水王的事儿上踩他几脚,但是事关顺治封王,他还真不能多说,难道对祖父做的事儿有意见?因此十二就拱手抱拳:“多谢夸奖,比不得庄亲王能说会道,想来现在诸位世袭罔替的王爷里以您为首,您那么会说,将来不妨多说点。”

这是暗讽他也就是仗着年纪大了敢嚷嚷几句,换几年前诸位老王爷都在的时候,哪里轮到他出头。

庄亲王气得瞬间脸红了。

康熙听了一场交锋,然而他偏心自己儿子,就背着手往前走,跟五阿哥说:“走,去新房看看。”

五阿哥招呼十二:“十二弟,走啦。”

十二斜了庄亲王一眼,应了一声追上康熙。后面几位贝勒爷推了一把庄亲王,示意他跟着走,庄亲王只能跟着。

新房在园子的东边,是海棠平时居住的房子。这里重新修缮后各处布置,把里面的家具换成新的。

五阿哥带着康熙进去各处看看,康熙点头觉得满意,看来架子上的瓷器说:“各处都好,到时候人多,令人看护这些瓷器,大喜的日子别碰碎了。”随后又说:“你祖母跟朕说大婚当日她要来,到时候交代人用心侍奉。”

太后早就有要求,所以五阿哥有应对,指着厢房说:“两边厢房和书房那里能安置祖母和各位娘娘休息。”

康熙说:“嗯,好,书房那边收拾得怎么样?”

五阿哥说:“书都收走了,里面就是空架子。”

康熙说:“去看看。”

书房不大,这是一个小书房,海棠只会在这里看书,将来在这里教孩子读书写字。办公地方在前院,办公室性质的书房在海棠大道的尽头,距离前院大殿很近,属于闲杂人等不能进入的地方。

而且这些要紧的东西一会在婚后搬来,现在人多,所有贵重的东西都不在园子里。

康熙看来一遍觉得满意,和跟着的宗师众人说:“布置得不错,新房这里算是放心了,就看明日和后日了。”

初五一早,西花园里四阿哥的园子爆发出一阵汪汪声。

天还没亮呢,邻居们听见都忍不住在被窝里小声骂几句死狗。

四阿哥已经起来了,刚开门二哈如闪电一样钻进来在屋子里一阵狂奔,全然不看路,它跑一圈屋子里的东西被撞得咚咚响。

四阿哥祸水东引,很平静地跟二哈说:“二哈,去看看弘晖起来了吗?”

二哈听到立即停住爪子,随即出门冲向弘晖的屋子。四阿哥这才淡定地让端着洗脸水的宫女进门。

四福晋问:“迎亲要穿的衣服爷今儿穿吗?”

四阿哥正在洗脸,就说:“先不穿,明日再穿,今明两天不用去衙门当差,等会儿爷去前面和大家会合,先走一遍迎亲路再从京城回来。午饭晚饭不在家里吃了,你看额娘那儿需要帮忙吗?你去帮额娘分担一些。对了,狗笼子做好了吗?明日先把二哈关起来。”

四福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是那种想笑又笑不出来,想严肃又严肃不了的那种。四阿哥问:“怎么是这个脸色?”

四福晋说:“昨日都送来了,孩子们哄着二哈进去关了起来,说是试试,谁知道半天没看,二哈把木头啃了!”

四阿哥听说后呆住了。

四福晋接着说:“它啃断了一截木头钻出来了,那笼子用不了了。”

四阿哥嘴角动了动,这时候弘晖的房间里发出“咣当”一声,铜盆掉在地砖上,响声巨大!

四福晋赶紧出门,边走边问:“弘晖怎么了?”

弘晖对门是老三弘昀和老二弘昐的房间,顿时传出老三的哭声,明显是小孩子受惊了。

李氏和两个儿子住在一起,弘昐睡的跟小猪一样,弘昀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孩子明显是身体不好,李氏看儿子这难受的样子赶紧抱着哄,忍不住咬牙,二哈那狗是四爷的,她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