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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阿哥就直言:“我妹妹是做大事的,哥哥带着扎弟是做小事的,这种小事让你听了就是多余,你忙你的吧。”

扎拉丰阿笑着说:“格格您看书吧,估计六爷招奴才去消遣散闷,等会儿奴才就回来了。”

两人出去后老六阿哥压低声音说:“你跟我咱俩一块儿给舒禄克挖坑去。”

“挖坑?什么坑?”

“什么坑?天机不可泄露。总之爷看他不爽了。走!”

扎拉丰阿只好跟着他出门。

扎拉丰阿这一去到天黑透了才回来。海棠等他吃饭呢,看到这么晚才回,就问:“你和六哥消遣什么去了?”

扎拉丰阿纠结地说:“奴才和六爷布局坑舒禄克去了。”

“啊?”

“就是……六爷说舒禄克是个官迷,想要引他上钩,反正这一时半刻也看不出来,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海棠问:“他掉坑里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六爷没说。”他假模假样地为连襟叹口气,然后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去了。

除夕晚上去祭祀祖宗,家家户户都是如此,皇家更隆重。有资格去祭祖的人在下午穿着冬吉服聚集在宫里,等着雍正带领大家一起去祭祖。

弘晖来得晚,下车后和人一路打招呼,来到了海棠身边,问道:“怎么不见十三叔他们?”

海棠说:“外边天气冷,你阿玛说你十三叔吹不得冷风,让他在大殿里面坐一会儿,等一会儿走了喊上你十三叔就行。”

海棠就问:“你媳妇怎么样了?”

“还没动静呢,估摸着大年初一不会生。”

两人说话的时候弘时也过来了,弘时两眼无神显得疲惫。

海棠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弘时压低声音:“姑妈您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议论隆科多和他那爱妾的事儿,要不是因为现在衙门不开,估计就有御史出来说这事儿了。舆情汹涌,不知道皇阿玛怎么处理,侄儿心里觉得隆科多这下凶多吉少了!”

说真的他反而松口,因为隆科多这阵子终于不去烦他了。

但是隆科多的倒霉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他,所以他现在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海棠听了这事儿,再想想最近几天自己碰到的那一堆烂事,觉得京城真的是个烂泥塘。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京城,海棠已经考虑要不要把扎拉丰阿带走。

这时候雍正带着十三阿哥出来,大家赶紧列队跟着雍正去祭祖。

次日就是大朝会,海棠又早早地起来,所幸今年的大年初一是晴天,虽然冷却没有什么风雪,上午一轮红日初升照耀着大地,给人一种暖洋洋的错觉。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雍正踌躇满志,海棠也觉得未来很有奔头,看着满朝虫豸也觉得眉清目秀了起来,顺眼了许多。

初一大家还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海棠和雍正已经开始规划新年的事情了。

海棠去年请雍正挑选的官员名单已经列了出来,趁着大朝贺结束,去养心殿闲谈的工夫,雍正把最终的名单给海棠看。

“这些人什么出身都有,有科举出来的,也有汗阿玛时候八旗新学出来的,新学出来的人还挺多的,人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和汗阿玛当年挑选的人如今也能出来扛大梁了,朕是受了汗阿玛的济,也享受了你提前谋划的好处。

除了这些也有是捐官出身,朕知道你对这种捐官出身的人很看不上,然而这些人里也有好官,比如说李卫。

这些人都是李卫那奴才挑出来的,此人虽然认字不多,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这些人的履历都在朕这里放着,你若是想了解,可随时来查。”

海棠点头,跟雍正说:“前几天大姐夫设宴招待亲朋好友,咱们家很多人去了,扎拉丰阿回来跟我说不少亲戚都收了官员的孝敬。官场里面三节两寿收礼这是普遍都有的,越是过年节前送礼的人越多。可今年那些西南官员出手特别大方,其中的油水谁都能想象得出来,以至于咱们家的亲戚都眼红了。

别说外边的那些男人,就连内院的嫂子们都知道这回事儿,一起聚会都在说水泥的利润。在他们看来,直接取当地的石头造水泥简直是无本买卖,都想掺和,这种事儿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雍正对贪污受贿很反感,点头说:“这件事儿就早点办吧,你走的时候把这些人都带走,到时候直接任命就行。说起水泥,听说你在江浙一带把专卖权卖出去了,这玩意你要控制产出吗?”

在雍正朴素的认知里,觉得用石头造水泥就跟去盐矿挖盐是一个道理,朝廷为了税收要控制开采成本。实际上整个国家不缺盐,就如不缺石头一样,但是为什么私盐猖獗,就是因为控制了开采量。

水泥作为建筑行业的重要材料之一,如果人为压缩开采量,对日后的基建不利。

海棠就说:“石头虽然多,但是水泥厂的产出少,不是不愿意多开采,而是机器不眠不休每年的产量只有那么多。想要多开办水泥厂也是个好主意,但是前提要有路,水泥运输的路,矿石运送的路等等,这些配套的建完之后才能有水泥厂。所以这一二十年内不断完善配方,先修路,修河道,修码头,等着厚积薄发。”

海棠的打算是先让这个行业自给自足,不依靠朝廷的拨款和免税,能够实现盈利,然后慢慢扩大规模。

她跟雍正说:“年前一阵子您还说缓不济急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种事儿只能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

雍正说:“二十年,朕怕是看不到了。”

海棠皱眉:“今天是大年初一,您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这有什么可忌讳的呢?朕今年五十了,二十年后是七十,七十岁啊!汗阿玛晚年的模样你不是没看到,就算是人还在,也没有糊涂,哪有精力去管国家大事?

朕刚才还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朕和你给后人栽树了,可惜看不到日后的花花江山,有的时候想想还觉得挺可惜呢。”

海棠笑起来:“这没什么可惜的,眼下的就是最好的。”

雍正点头:“你今年早点办完事儿早点回来,连着奔波了几年,也该好好歇一阵子。咱们兄妹两个,你是枯瘦,朕是虚胖,都不是康健的人。只有保养得好了才能活得久,才能看见日后的花花江山。”

海棠觉得这话挺对的。

她带着名单回到了王府,扎拉丰阿就派人请她,海棠到了后院就问:“有什么事儿?”

扎拉丰阿说:“咱们家孙女儿是头一回过年,自然是要给咱们两个拜年的。格格,压岁钱奴才准备好了,让孙女来吧?”

扎拉丰阿很在意家庭气氛,海棠觉得或许是自己年纪大了,对他居然没法生气。就说:“行啊,大过年的一起高兴高兴。”

安康被抱来,弘阳开始细数今儿安康的收获,因为是刚出生还不到一岁,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她。连见面礼和压岁钱一起收了一大堆。

今儿是大年初一,享受天伦之乐,给了孙女压岁钱,海棠还把自己一些首饰送给了安康,毕竟用不上,留着没用。就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跟扎拉丰阿说:“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今年出去把你带上,免得你在家里面无趣。”

扎拉丰阿很意外:“带奴才去西南吗?”

“对啊!”海棠说到这里才想起来从四川进青海也很近,还在想着要不要顺路去一趟青海。

扎拉丰阿已经喜地开始想着带什么行李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在两只狗狗围着他讨要吃的时候,他还在纠结是把狗带上还是留在家里。

纠结的一会,凭借着他以往的出行经验,觉得是没那份精力照顾两只狗子,所以恋恋不舍地拍着狗头嘱咐他们在家待着。

此时他神奇地和海棠的心情重合的:什么时候走?是不是走早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