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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这是谁家的人?”

殷破天这个时候正在看信,没工夫搭理弟弟,旁边就有奴隶给殷破败解释,这个信使的信是从陈塘关那里送来的。

殷破天只看了一个开头,就皱着眉头跟左右两边的人说,“先把他带下去,让他吃点东西喝口水,等会儿带他到我跟前来,我有话问他。”

奴隶们就扶着刚才进来的骑士到外边去了,殷破天看周围没人赶快挤到哥哥旁边,兄弟两个头挨着头,看起这封信来。

这封信特别的短,只说哪吒闯了祸,闯了什么祸没说明白,又说李靖这个人不好好的教养儿子,如今姐姐都不知道自家孩子除了玩耍还学过什么?

殷破败看了之后用手捶了一下桌子,“那李靖是什么意思?咱们姐姐给他生下了儿子,到如今姐姐居然连儿子的教养都不能过问一下。”

殷破天也皱着眉头。

殷破败这个时候更暴躁了,忍不住站起来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把李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越骂越上火,骂到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时候,就想出门找李靖打一架。

他这边刚想转身儿去开门,就听见后面的殷破天问他:“你要干什么去?”

“我当然是要砍了李靖那狗头给咱们姐姐出气,他是个什么人,居然敢对不起咱们姐姐,敢给咱们姐姐脸色看,咱们姐姐是多好的一个女子,嫁给他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他也不去找个铜镜看看自己,就他那长相,就他那学问……呸,我就看不上。”

殷破天这个时候头大,被弟弟的暴脾气气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少说两句。”

正好这个时候他们的侄儿殷戊回来了,殷戊的爹和殷夫人是亲姐弟,已经早亡,这些年跟着殷破天殷破败这两个堂叔一块过日子。

殷戊因为年前被选中为太子的伴读,每天进宫半天时间在东宫陪着太子一块儿读书。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刚到家门口就有自家的家将过来跟他说,“刚才来了一个骑士,怕是陈塘关那边的人来送信了。”

殷戊一听赶快捞起袍子就往叔叔的正房跑,跑到院子里面,看见有奴隶正站在门口两旁,屋子里面殷破败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正在大骂李靖。

殷戊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听了之后,只是觉得一股气直冲头顶。

他的心里想着肯定是李靖欺负了姑姑。

又想着如今爹爹不在了,姑姑才是与自己血脉最近的那个人,若是看着姑姑就这么白白的被欺负了,自己怎么能对得起去世的祖父和爹爹。

殷戊他父亲去世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了爵位,家里面还养着不少家将,家中田地奴隶都有,虽然跟着两个叔叔一块过日子,殷戊自己继承的财富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并没有减少。

心里面想着为姑姑出气,转身出了院子,就把跟着自己的奴隶叫了过来。

“你们回去,到咱们家把咱们家的将全部点了出来,带上干粮,就说小爷我带着他们去一趟陈塘关,打了李靖出气,把咱们姑奶奶接回来。”

奴隶听了并不敢应承,只得劝殷戊去找两位老爷商量商量,又说出门可不像在家里面这么方便,除了带上干粮也要带一些水和被褥。

殷戊不管这么多,“让你们去办你们就办,我这会儿去一趟东宫跟太子告别,再回来跟两位叔叔说了,随后咱们就出城去。”

说完之后就跑出去骑马,一个人打马往东宫去了。

奴隶不敢怠慢,先是回家传了令,又打发女奴们到后院去取殷戊的被褥。

殷破天的妻子正在后院儿里面分派事情,听见隔壁院子里面吵闹了起来,就派女奴去打听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就听说了大公子要去陈塘关的消息。

殷破天的妻子心想没听见自家丈夫说要派侄儿去陈塘关,怎么这个时候收拾起东西来了,自己亲自到隔壁院子坐镇,又派自己身边的女奴到前面去给殷破天殷破败兄弟两个传话。

前院来传信的信使已经吃过饭喝过水了,整个人恢复了一点精神,虚弱的来拜见兄弟两个。

这信使向他们兄弟两个坦诚,“我等虽然是夫人身边的家教,但是上次夫人在回陈塘关的时候将我们留在路上,说是往后传信更方便一些,到时候只管传递竹简,人马俱能休整,能早点把信传到朝歌。

昨天晚上我碰见了以前的同僚,他把信送过来,只跟我说夫人在陈塘关有难,那姓李的已经给夫人脸色看了,还说许多人都劝夫人回来,但是夫人因为舍不得三公子一推再推。”

这个人说了很多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殷破天觉得可能是传话的人把话往严重了说,若真是受了委屈,姐姐的脾气也不可能真的忍下来。

殷破败就觉得姐姐肯定是受大委屈了,要不然为什么连身边的家将奴隶都看不下去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哥哥不必拦着我了,我这就进宫找公主说一声,我这倒霉的活谁想干谁干,我不干了,我这就去趟陈塘关,我不掀了他们家的房顶我就不姓殷。”

殷破天就让人拦着弟弟,他妻子派的奴隶已经到前院了,正巧碰见兄弟两个在前面拉拉扯扯,站在旁边听了几嗓子之后,赶快拦在他们跟前,说是大公子已经到东宫去了,大公子还让人准备东西马上就走,也说是要到陈塘关一趟。

殷破天心想今天都碰上什么事啊,随后把竹简卷起来塞到自己怀里,带着殷破败先来到了延庆宫。

来到延庆宫的时候,女荒正带着殷洪吃饭。

晚饭是两碗豆饭和一只炖鸡。

鸡放在青铜顶里面煮了一会儿,掀开木盖子之后,能闻到一股非常浓郁的香味儿。

“姑妈,看来以后煮肉的时候多放一点香料会特别好吃。”

往肉里面放香料,这主意还是女荒想出来的呢,虽然闻着味道特别好,女荒觉得没吃到嘴里还不能多下结论。

“先别这么说,咱们先尝尝,好吃了往后也这么做,若是不好吃了……放香料进去煮也是一种很奢侈的事情啊。”

“咱们悄悄的,不让人家知道。”

女荒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了揉侄儿的小脑袋,“傻孩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得住呢,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乱臣贼子说咱们奢侈。”

心里面想着有大把的香料去通神,为什么就不能分出一点给自己煮肉?女荒觉得给自己煮肉的这些香料比那些拿去通神的要有价值的多。

殷洪这个时候把筷子放在一边,鼻子凑在小鼎旁边深吸了一口气。“姑妈,往后咱们多干活,也让天下子民都能用得起香料煮肉。到那个时候咱们用香料煮肉就不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女荒点点头,说了这么多屋子里面的香味已经特别浓郁了,女荒用筷子夹起一根鸡腿放到了殷洪的盘子里。

殷洪高高兴兴的夹起鸡腿还没吃,就听见外边殷破天因破坏兄弟求见。

既然已经赶上了,女荒吩咐人多拿两双筷子两张盘子进来,又让人拿小碗盛了两碗鸡汤放在旁边。

这兄弟两个来了之后闻见一股香味儿,才看见桌子上放了小鼎。

女荒也没问什么事儿,先让这两个人坐下,一个人赏赐一份鸡汤,让他们喝完之后再说。

哥哥在面前的时候,殷破败不敢乱说话,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鼻孔还在出大气,看上去气得不轻。

殷破天娓娓道来,最后跟女荒说:“公主,臣想去一趟陈塘关。”

女荒点了点头,“你去一趟也可以,破天弟弟,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写一封竹简给你。”

留他们三个人先吃饭,女荒回到正殿上铺开竹简,想了一会儿落笔刻好几个字又拿大印盖了上去。

这是一封任命的诏书,女荒拿着竹简出来之后递给了殷破天,“你去看看,若是那李靖还忠心王室,你过去要么把姐姐接回来,要么劝他们夫妻两个重归于好,这事要看姐姐的意思。若是李靖那各人包藏祸心,你只管把他赶走,你做陈塘关的总兵,让人把姐姐送回来。”

殷破天赶快接了诏书,想了想就跟女荒商量,想把侄儿殷戊一块儿带过去。“他的年纪大了,就算我不带他,他自己也敢摸过去。如果我要留在陈塘关,到时候让他陪着姐姐一块回朝歌,若是我不用留在陈塘关,到时候我们两个一块回来,就当是带他出去见世面了。”

女荒点了点头,这么做很妥当,殷戊已经去东宫拜别过太子了,正往延庆宫来,进到延庆宫发现两个叔父也在这里,低着头不好意思多说话。

在公主跟前殷破天也不想教育侄儿,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也一样,但是殷戊既然来了,女荒就想多嘱咐他几句。把他叫到自己身边,把小鼎里面的另外一只鸡腿放到了他的盘子里。

让两个孩子一边吃,一边给他们两个讲一些人情世故,重点是遇一件事情要多想想,冷静为上,千万不可热血上头。

这顿饭吃完之后,殷破天他们兄弟叔佰离开了,女荒又叹了一口气,把吃饱喝足的殷洪赶回了大营,自己又回到正殿上。

想到若是出兵,他日渡过黄河,经过孟津,西出潼关之后,就要经过游魂关,穿云关,界牌关,泗水关,金鸡岭,寿阳山和燕山这几处关隘。

如今潼关总兵张凤不是个有本事的,早早的把张凤换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