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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先生又劝了两句,掏了一把红票子出来,汉子看也不看,拎着工具就跑,他爬惯了山的人,两个老人家并一个孩子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裴老先生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其他,走到了薄楠面前:“薄先生,是挖这里吗?”

“是。”

“好。”裴老先生当即跪了下来,拿手做铲,徒手挖了起来。

薄楠在旁冷眼旁观,待挖下去二十多公分,黄土逐渐成了泥沙,又显出了一抹灰白之色,他才颔首道:“可以停了。”

他拧开了水瓶随意甩了甩,一捧水自瓶口溢出,落入坑中,在灰白的泥沙上打出了几点坑洞。

薄楠赞道:“不错。”

“……什么意思?”裴老先生没有起身,他呆呆地看着那几个坑洞,又抬头看向了薄楠:“薄先生,你能不能……”

薄楠低声道:“坟土如灰,滴水成坑,犯水煞,主子孙单薄,绝后。”

能做出这等事情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这局果然是处心积虑。

这山是黄土山,只看山上山下就知道了,可这最好的地段却是灰土,想也知道不太对劲。

要么这里本来就是灰土,是墓园方为了贪图钱财,取黄土过来覆盖改造了,但怎么也不对,这一座黄土山几乎不会有突然土质变化这么大的情况在,天然形成的概率真的不大。

那么这么一看,必然就是当时修建墓园时就有人特意取了灰土来修这一片,将这一方风水改得断子绝孙,然后请裴老先生入瓮了。

问题来了,裴家究竟是什么惹得人这样去图呢?

薄家是那一丛不断生长的玉心竹,裴家又是什么呢?

裴老听见薄楠的断词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范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上前将他拉了起来,把孩子放到了他的怀里叫他抱着,转而拎着塑料袋将骨灰盒里那些乌七八糟的统统装了起来——话说得难听一点,他和老裴是兄弟,但老裴他爷爷、他祖宗他确实是不认识的,他替他侄子侄女心痛,却到底要比这个当事人好一些。

也更稳得住一些。

范老边装边道:“你可抱好了,这可是你们家的独苗了,老裴。”

“你先别急着伤心难受,你要是一口气上不来,连带着阿黎一起摔死,你仇家可开心了,收拾了阿贺,你家产业就全是他们的了。”

裴老猛地深呼吸了一下,抱紧了自己身上的孩子:“……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不光不死,我还要活得好好地找他们报仇,这种血仇摆在这儿,不报我枉为人子人父!不如当场死了得了!”

“说得好!”范老赞扬道:“行了,抱紧阿黎,我们下山去从长计议。”

“薄先生,您的意思呢?”

“下山吧。”薄楠微笑了起来:“不瞒二位,这事儿的手法我有点眼熟,我们回去了再慢聊。”

裴老先生眼睛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薄先生,大恩不言谢,请!”

几人既然谈定,便下山再分说一二,刚到山下时就见墓园方管理处急急忙忙地迎了过来,“裴老先生……”

“我呸!”裴老先生道:“话不要说了,我家不差你们这点要饭的钱!等着吃官司吧!”

“阿贺,走了!”

墓园方脸色难看至极,范老先生在旁冷冷的说:“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买你们家的坟!你们敢拦着我们试试!让开!”

裴贺应了一声,上前接过了自己的崽,他不是个没救的,在土坡里发现骨灰盒并疑似是自家祖宗后他立刻叫人过来——家里保镖不能及时到,周围总有人脉在,不过一个小时内就到了一帮子人高马大的保镖,真要动起手来墓园方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薄楠经过管理处的大楼门前时,抬眼看了一眼挂在门口的领导名单,便跟着裴家扬长而去。

到了裴家,骨灰也送去检测了,几人坐定,薄楠张口就是一句:“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