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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接刚才那个问题。

“啊。”江初先用了几秒反应什么叫酒蒙子,反应过来后,他正举到一半的手顺势往后架到椅背上,靠着椅子望着覃最,又点了下头,“那你这量也不像是遗传啊。”

覃最没说话,江初没忍住接着问:“你爸是怎么……”

话出口的同时他就有点儿后悔。

要搁脑清目明的时候,江初肯定不会主动跟覃最提他爸,出于不想戳伤口也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好,连问问情况安慰安慰他都没这个打算,除非覃最自己开口,这种事儿他问了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喝酒果然还是误事儿。

但覃最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倒是比江初想象中坦然,甚至比前面的问题回答得都快,像在说别人老爸似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四平八稳地说:“脑溢血。”

江初又“啊”了声。

“我从学校回家人已经凉了,在他床边地上,半截腿伸在门外。”覃最说出了他跟江初相处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江初这回“啊”都“啊”不出来,想想那个画面,再代入一下自己放学回家看到那画面的心情,一股酒劲儿冲上来,冲得他眼前倏然一片小黑花闪过,有点儿想吐。

这时候万一真吐出来,估计覃最得从桌子对面伸胳膊过来打他。

好在他忍住了,覃最也把剩下半瓶白酒拧上盖,推开凳子去结账。

江初叫了个代驾,这件重要的事儿办完,他身心放松,酒劲儿就开始加速往上涌。

“你估计真得背我了,弟弟。”他胳膊搭着覃最的肩,有些晃荡地坚持回到车上,半闭着眼又点了根烟,吸一口觉得难受,随手递给覃最。

覃最给他碾灭弹进垃圾桶,抽过江初的烟盒,自己咬了一根点上,靠着车等代驾。

“操。”江初车门大开地躺着,胳膊压在脑门儿上露出一只眼瞄着覃最,伸伸腿想蹬他一下,“就知道你丫儿什么都齐全。”

覃最看他一眼,把他从车里软塌塌滑出来的腿捞回车里。

江初护痒地蜷了蜷,没成功,又隔空点点覃最,眼睛已经眯缝了,说:“打架喝酒抽烟,等回头考试考个稀巴烂,我再教育你。”

这人喝多了倒是不闹,就是话多,自己在那儿嘟嘟囔囔的没完。

跟他爸比起来,几乎能称得上一句“好酒品”。

覃最偏着头看他一会儿,他怀疑自己也喝多了,竟然有点儿想笑,“砰”一声扣上车门,让江初安安生生地窝着。

那之后直到到家,江初很配合地陷入昏迷状态,意识飘飘荡荡。

等意识上的飘飘荡荡转化为身上的飘飘荡荡,他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覃最背上。

这小子还真把他背回家了,已经到了家门口,正有些困难地反手在他兜里掏什么。

“摸什么呢?”江初往他耳朵后面弹了一下。

覃最动作一顿,立马很麻利地把他从背上卸下来。

“哎,慢点儿,晕。”江初靠着门缓了下,眯了半截儿反而更晕了,他自己往兜里掏空了好几下才摸出钥匙。

“你自己钥匙呢?我不是给你一把么?”他边对锁孔边问覃最,对了好几下也没对进去。

覃最把他挡到一边,麻利地开了门。

江初整个人是靠在门上的,覃最猛地把门一推,他整个人顿时跟个麻袋一样,直接跟着歪了进去。

妈的,这摔一下估计能摔吐了。

江初下意识伸手胡乱扒拉一把,想抓点儿什么。

与此同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太巧了,覃最很迅速地往他前面跨了一步,想把江初捞起来。

江初的手擦着他的小腹往下一滑,混乱间似乎抓住了什么条状物,没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整个人直接被覃最给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