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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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补充道:“对了,襄武王便是之前向你提亲的那位,尊名星回。”自沈夷光十二岁起,来沈府提亲的名流才俊都快把沈家门槛踏破了,他怕沈夷光忘了其人,便点了她一句。
星回...
沈夷光心头忽然一震,《礼记·月令》有云“星回于天,数将几终,岁且更始。”,腊月的别称也是星回,若是她没有记错,梦里弥奴告诉她——他的生辰就在腊月。
明明知道这般猜测毫无根据,她还是忍不住产生了星点联想:“小师叔,你知道襄武王姓什么吗?”她也是在梦中才知道弥奴姓谢的。
十二月出生的人虽多,但这世间有能耐问鼎天下的雄主也就那么几个,其中又以襄武王最为神秘,再加上襄武王和自己产生过一定交际,没准还真有可能。
宁清洵沉吟道:“你也知道,襄武王当初是蜀王府家臣,就算有姓,也是从主家蜀王府的姓氏,蜀王又是宗室皇姓,这么说来襄武王也是姓江,至于他的真正姓氏,怕是只有他的亲近之人才能知晓。”
姓江啊...沈夷光心下颇为失望,又忍不住追问:“小师叔,你见过他吗?”
如果谢弥真的跟襄武王有联系,那他的身份可太要命了,更何况...襄武王和她还有一重拒婚之仇,这事儿真是处处透着诡谲,她越想越是心凉,恨不得马上弄清楚。
偏偏谢弥现在没了记忆,她就是想从他身上调查,也摸不到头绪。
宁清洵一摊手:“他把益州看的犹如铁桶一般,处处重兵,别说是我了,朝野上下都没几个见到过他的。”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知道...襄武王最近在益州吗?”如果襄武王不在益州的时间和谢弥到沈府的时间相重,那可就值得琢磨了。
宁清洵好笑道:“我连见都见不到他,哪里知道他在不在益州?”他捏了捏她的发髻:“脑瓜子怎么突然变笨了?”
沈夷光失望地想撇嘴,但是有人在,她忍住了。
她哼了声,推开他的手,一边整理自己有些歪斜的小花钗,一边问道:“小师叔,你之后动身回山南,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襄武王?”
她知道山南局势复杂,又忙道:“以你自身的安危为重,若是实在不便,千万不要冒险。”
宁清洵虽然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对襄武王有了兴趣,不过这事儿不难,他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下来:“可以。”
他又捧出一只紫檀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对儿整玉雕成的并蒂莲,玉莲莲萼带着一点天然生成的胭脂粉,委实巧夺天工。
他扬着眉一笑:“这是给你和太子的定亲礼,祝你和太子殿下花开并蒂,白首偕老。”
沈夷光心神不宁的,哪里有心思听这个,胡乱道了声谢,接过盒子便神不守舍地转身走了。
宁清洵许久才收回目光,两手不觉拢于袖中,笑意微黯。
......
等沈有初归府,沈皇后也派人传了口谕,要接沈夷光进宫小住些时日。
去宫里便不方便带下人了,蒋媪她是肯定要带上的,另一个人选...她犹豫半晌,还是定了谢弥。
谢弥这人实在太不可控,她担心把他放在家里,会给家里惹麻烦,倒不如把他一并带进宫里,有重重宫墙锁着,想来他也干不了什么坏事。
而且...他现在虽然失忆,但定然不是池中之物,沈夷光想带他进宫,或许...会让他生出些野心?
马车一路到宫门外前才停了下来,内侍向她行礼:“劳烦县主在此稍待片刻,奴这就去请软轿出来。”
宫里行事自有规矩,哪里会让人在日头底下等轿子,沈夷光都进宫多少回了,微微蹙眉:“以往软轿不都是提前备好的?”
内侍眼神一浮,含糊道:“约莫是出了些岔子,耽误了,您在树荫底下暂先等等,奴马上就过来。”
沈夷光也不好再纠缠,由着他走了,蒋媪怕她晒着,反身回马车取伞。
她还怕谢弥在宫里惹出什么乱子,抽空又问:“我之前叮嘱你的那些忌讳,你记住了么?”
“回主人的话,”谢弥正神情悠闲地打量这方巍峨皇城,手指摸了摸新戴上的耳钉:“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这可怎么办啊?”
沈夷光抬了抬下巴:“那就随便你好了,反正到时候板子又不落在我身上。”她怕他不当回事,故意吓唬,冷笑了声:“宫里打板子,可是要扯掉裤子的。”
谢弥自顾自靠在树荫底下:“那是该好好记记规矩了,我的裤子,只有主人能扯。”
沈夷光:“...”
江谈正立在宫门内的一处夹道里,望向宫门外的树荫,眸光透着丝丝凉意。
他身边正站着方才请软轿的内侍,内侍感受到太子的不快,把腰又往下压了三寸。
江谈是特意推了手头的事儿,来接沈夷光入宫的。
然后...他就看见她和那个私奴言笑晏晏。
那个私奴的右耳上,还挂着他为她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火玉小饰。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