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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是真的把四哥当做家人了。

她的娘亲去世了,父亲和兄长待她虽好,但他们还有别的孩子和其他兄弟姐妹,总归是隔了一层,四哥跟她一样,也是无依无靠的,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或许能够成为彼此的依靠。

但这些日子...四哥好像换了个人一个,那么多条人命,四哥又这样强行关着她,她心里怕极了,实在装不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想到这个,她心里怪难过的,四哥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了呢?

她思绪被分散了几分,心里倒不是那么慌张了,只是大眼里不觉含了愁绪。

半晌,她面上带了几分迷茫,含糊说了句:“喜欢?”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裴在野满意,他轻哼了声:“你嘴巴被烫了啊?”

沈望舒眨了眨眼,思绪恢复清明,捂着肚子再次道:“四哥,你就过来帮我揉揉肚子呗。”

裴在野见她当贼的心还是不死,在桌前坐下,拽的跟小爷似的,身子后靠,两腿交叠,搭在桌子边沿。

他微哼:“你过来,坐下。”

沈望舒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笑了下,黑亮的眸子转动间,一些不怀好意流转而出:“把衣裳解开。”

沈望舒这回眼珠子真的要瞪出来了。

她揪紧了衣裳,又是瑟瑟又是生气:“你想干嘛呀!”

这臭不要脸的!搁在他们村得被活活揍死!

裴在野撇了撇嘴:“你不解开外衣,我怎么找准穴位?”他斜睨她一眼,作势要起身:“你不愿倒也罢了,我还省事...”

为了拿路引和户籍...沈望舒拽住他衣袖:“你等等。”

她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手指按着自己腰间的绦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咬了咬唇:“你把脸转过去。”

他都这般过分了,她居然还贼心不死?

裴在野当真被她气笑,异常欠打地挑了下唇角:“我不要。”

沈望舒没辙,背过身,解开最外面的半袖外裳,她里头穿了件长袖的中衣,遮的倒也严实,只是她自己心里别扭得紧,抿着嘴巴不说话,显得气鼓鼓的。

情不自禁的,裴在野伸手揉了揉她的腮帮子,一嗤:“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然后他上下打量她几眼,手指撩起她中衣一角,露出清丽娇俏的鹅黄色里衣来。

他一时不自在起来,头脑有些发晕,才意识到自己也搞了个馊主意,忙错开视线:“有点疼,你忍着点。”

说完,三根手指就重重按了上来,沈望舒差点没惨叫出声:“疼!”

她肚子疼本来是假装的,这下可真疼起来了,所以说,庸医害人么。

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他几乎能感受到她柔腻的肌肤,上回他是瞧她难受,一心帮她看病,现在...他心思不纯,总往歪斜的地方想,这样可不太好。

他脸上隐隐发热,却故作镇定:“都说了,让你忍着些。”

沈望舒从疼劲中缓过来,抬眼见他神情关注地帮她揉按,她强压下心头的紧张,把椅子不着痕迹地向他挪了挪,伸手去捞他腰间那把钥匙。

这一捞却捞了个空,裴在野忽然迤迤然起了身,把外衫盖在她身上:“成了,按太久也不好,你去休息一会吧。”

沈望舒再次呆住,这,这就完了吗?她被他白折腾这么久,最后连钥匙绳都没摸着?

她脑子一热,扑过去从后搂住他的腰,大声道:“四哥!”

裴在野身子僵了僵,滞涩片刻,才十分没好气地道:“你鬼叫什么?”

沈望舒憋了会儿,才慢吞吞地道:“刚才好像有只虫子爬进你衣服里了,我帮你找找...”

裴在野嗤了声,低头拿开她的手。

“四哥,”沈望舒再次变得急切,胳膊死死勾住他的腰,她脑子一热,小声撒娇:“你的腰好细...”

这句近似调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一时让裴在野失了清明,哪怕明知道她想干什么,可他有点飘飘然,忘了自己是谁在哪,正要干什么。

她真是掐住了他的软肋,他心跳变得急了起来,面皮也被她无意的一句撩拨弄的发烫,拿开她手的动作一时顿住。

沈望舒见他不再推拒自己,心下窃喜,把脸埋在他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两只手不着痕迹地伸向他腰间的钥匙。

她指尖微微地擦过一点过于敏感的地方,裴在野又不是死人,哪能没有反应?他轻吸了口冷气,原本有些发热的脑袋反而冷却下来,心头也微凉了下。

眼瞧着她就要碰到钥匙所在的地方,她手指向前探了探,居然又落了个空。

“在找这个?”

脑袋上突然传来钥匙叮铃相撞的声音,她抬起头,就见裴在野手指上挂着一串钥匙,悠哉转着圈,戏谑看她。

沈望舒煞白了一张脸。

裴在野眼底隐隐透着冷意,一掀唇角:“想点新招数啊,小月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