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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不是,救了也就救了,可如果是的话,那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正常船艇从巨轮处赶至漳城需要四个小时,木筏正常最高速度大约只需要两个多小时,使用加速卡之后,她只花了四十五分钟就赶到了漳城附近。

之后的十几分钟,她站在升起的奶茶铺上,让木筏绕着漳城几个登船点的水域在寻找,后来塌陷的大桥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用望远镜看到了飞速行驶在大桥上的吉普车。

那速度太快了,快的很不同寻常。

舒馥意识到什么,再次重回漂流岛屋打开功能屏幕,这一次,在她的拖挂名单上,赫然出现了新的名字——

10、丰律的木筏(羁绊值: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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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声无情的催促下,剩下的五个人终于在三十秒内全部领到了腕带。

防护罩终于能打开了,避难屋里的避难者对此一无所觉。

他们仍有些浑浑噩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登记信息领取腕带。他们的腕带可以唰开这个大厅旁边某个房间的门,一个房间里有四个上下铺,床铺旁都有对应的显示屏和字母数字组合。

第一个可以打开的房间里,八个字母数字全亮,从A1排到A8。

第二个可以打开对方房间里,只有前三个显示屏亮着,从B1到B3。

第三个可以打开的房间门不在这一侧,而是在另一排房间处,和这边两个房间遥遥相对的方向,里面床铺有两个字母亮着,从到Z1到Z2。

这些字母数字组合,和他们腕带上的字母数字一一对应,他们大致明白过来,这数字对应的是他们的床铺。

之所以分了三个房间,是因为男女是分开的。

房间太干净了,地板光洁,床板一尘不染,众人互相看了几眼,匆匆去房间里的洗手间脱下潮湿的外衣和鞋子,然后再次出来。

房间不算小,即便安了四张上下铺,里面也有足够的空间让八个人都找到一处可以稳定住身形的角落。

也有人没着急找地方做好防冲击准备,而是伸手揭下了贴在窗户内的纸张,随手把那张纸丢在一旁,然后扒在窗口上,借着外面环形甲板上晕黄的灯光,查看外面水域上的情况。

舒馥虽然倒计时给的紧迫,但实际肯定留了余地,所以从监控镜头上看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依照她的叮嘱找好防冲撞的位置,也没有再次提醒。

反正防护罩已经开了,避难屋内即便会因为海啸发生颠簸,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多撞一撞,疼几下罢了。

这是避难屋的第一批避难者,她也知道这样陌生的外来者不可能一来就完全听从她的指示。之前从危险的水域里进入避难屋时,或许对方还会依着警示照做,但此刻他们身处安全的地方,自然会遗忘掉先前的恐惧。

有的时候,只有当某个人亲自吃到亏之后,才会想起先前听到的告诫和提醒,然后把这些告诫和提醒牢牢记在心上。

她嘱咐了刘爽几句,打开随身防护罩,快速离开她的木筏,朝着最前端她自己的漂流岛屋走去。

功能屏幕只能在漂流岛屋内才能使用,所以她得在海啸袭来前赶回来。

几个扒在窗口张望的人并没能查看多久,漆黑的夜幕里,高耸入云的巨型水墙已经在暴雨中逼到了近前。这几个人惊恐的怪叫了声,手脚却不听使唤,一个个僵硬的立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水墙拍上避难屋,淹没了他们面前的窗户。

那一瞬间,他们都以为自己会死。

整个木筏小岛连带着后面的避难屋被再次被海啸的水浪卷入,舒馥这次已经提前吃了晕船药,还是坐在老地方——落地窗前的软垫上。

她并不清楚这一次地震覆盖的范围有多广,直升机的防空警报她有听到,但当时木筏还疾行在水面上,她也几乎没感觉到水域的震荡。

真正出现震感的时候,是在抵达漳城的十多分钟后。

丰律和柯晨他们一行人在第二次地震来袭时,身在大桥的中心位置,距离漳城两边的城区都远,他们虽然知道漳城的建筑和地面都在崩塌,但距离太远,视野有限,并没有直观的看到漳城城区的情况。

当时,整个漳城所在的陆地都在摇晃,摇晃至分崩离析,崩开的陆地连带整个城市一起碎裂、塌陷、下沉……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地震,所以此刻引发的海啸也是她从未见过的。

南面的海啸最先吞没了木筏,木筏小岛在巨浪旋涡里翻腾的片刻,之后再次有一股巨力袭来,对冲力度所带来的震荡毁天灭地,经过两重防护,依然让屋内震荡不堪,舒馥整个人都紧紧贴靠在软垫上。

她手上的地图面板上,代表木筏所在的红色光条在她放大地图之后,肉眼可见的在地图上毫无规律的移动和旋转着。

木筏虽然不会有事,但这样的震荡对种植馆和饲养屋会造成很大的冲击。

她没考虑太久,很快选定了北面的某处水域,准备趁着北面第二波海啸袭来之前冲过去。

航行确定后,木筏很快开始自动下潜,潜至一定深度后以100的最高速度冲破水浪,朝北面而去。

因为木筏开始漂流,增加了与巨浪旋涡的对抗力,一开始木筏颠簸的更加厉害,但很快,随着木筏渐渐离开漳城附近,离开北地高原水域,这种颠簸逐渐减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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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周围的水域虽然仍旧躁动不安,但相比先前那种可怕的巨浪旋涡,却已经算是相对平静了。

避难屋的房间内,靠坐在不同角落的两支队伍的队员们依旧脸色煞白,哪怕颠簸感已经消失,一时仍不太敢动弹。

丰律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面板好一会,确认身边的其他人都看不见这个面板后,再次将它收起。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异能者。

他视线落下,伸手从一旁的地板上捡起被随手丢下的纸张。

很普通的白纸,上面用彩色的水笔写着进避难屋的流程提示,他眸光微颤,视线缓缓落在最后那行字上,看着“提供免费饮用水”这几个字,自进这个避难屋之后一直提着的心脏终是落到了原位。

一时间,有莫名而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感慨和紧张混杂在一起,他抬头看着自己队里的几个兄弟,想开口寻获更多的验证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几个月,他坐过很多次那艘小木筏,看过无数遍对方贴在玻璃阳台里的纸张,这两者的笔迹是完全一致。

那艘木筏的主人——那个在北地高原免费摆渡了几个月帮过很多很多人的异能者,直到离开的那天,都没有露过面。后来每次坐船的时候,他偶尔会想起那艘木筏和小屋里的人。

有时连他自己也奇怪,明明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为什么总是会想起?

因为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感觉遗憾,才会始终记挂吗?

他又想起了那个带着怒意让他们快速上船的女声,很年轻的声音,她会是——几个月前那艘木筏的主人吗?

原来,是个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