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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寅迟的手从眼睛上扒拉下来,那人已经用障眼术将伤口遮盖得严严实实了。

方棋:“……”

他直接问:“怎么回事?”

“就是同化。”寅迟说:“你可以理解为侵蚀,将两种不同的物质放进同一件容器里,如果其中一种物质属性太强,另一种物质就会不停被影响发生质变,变得和第一种物质属性一样。”

“……”

方棋:“所以你现在的身体……”

“是阴气的聚合体,也是我自己的身体。”寅迟说:“脱离了傀儡的限制,可以不吃不喝,不死不灭,如果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完成度最高的作品,估计离他们的最终目标也不是很远了。”

方棋:“……”

“不过这位鬼差前辈想确认的,应该不仅仅是这个吧?”寅迟又笑着看向谢辞。

谢辞不置可否。

见方棋也朝他看过来,谢辞理直气壮道:“看什么看?我又没有你的西施滤镜,难道你还指望着我跟你一样,放着一枚没拉保险栓的炸.弹在外面招摇过市吗?”

方棋:“……”

所以,是为了试探。

谢辞一言不发就动手,是为了试探寅迟会不会“失控”。

他试探的结果呢?

谢辞没有公布结果,他直接摆了摆手道:“行了,没事你们可以先撤了,记得把今天的情况汇总上报,包括你旁边那个。”

说着他直接错开了方棋二人,继续往上走。

方棋没动,脑子里浮现着刚刚看过的伤口。

他清楚地府的规定,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属于违规。

他自己违反规定是出于私心,他可以无条件信任一个人不计后果,但要求别人放过他就是道德绑架了。

所以他没指望谢辞会放水。

他会失控会愤怒,是因为谢辞连最起码的询问都没有,跟那些不问是非想一劳永逸的人一样。

但谢辞似乎没有要追究他们的打算。

他本应该感恩戴德,然而方棋目送着他走上楼,四周还没收回的阴气忽然间聚拢朝上,撞碎了谢辞头顶的一处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

这时谢辞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转身:“对了,你的东西还给你……”

一枚黑红相间的玉佩被他随手扔了下来。

方棋下意识伸了手,玉佩落在他手心的同时,一块比头还宽的石块稳准狠地砸在了谢辞头顶。

方棋:“……”

谢辞:“……”

身负重伤的某人先是看着被砸了一脸灰的前辈挑了挑眉,低头看到方棋手中的玉佩,目光微微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