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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盼儿歇斯底里,使劲拽着宋方远的领子,眼泪掉进衣领里往下流,宋方远的心也是一颤抖。

其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萧盼儿是冤枉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萧盼儿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但他都假装不知道。

宋方远想跟萧盼儿离婚,跟林晓芳结婚。

萧盼儿跟他冷战了那么长时间,感情早就淡了,再加上林晓芳柔情蜜意跟个解语花一样的温柔,宋方远就觉得,还不如离婚了娶林晓芳。

萧盼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萧盼儿了,她赚了钱以后硬气了不少,根本没有以前那么温柔。

前段时间宋方远一直在想怎么才能离婚,办法还没想出来,萧盼儿被人耍流氓的事情闹出来了,他找到了机会。

现在只要忽略这件事的不合理,用这个理由跟萧盼儿吵架,就能离婚了。

宋方远避开萧盼儿的眼神,一把甩开了萧盼儿,“你回来的时候确实没穿棉袄和棉裤,我怎么知道那是被男人脱掉的,还是被人抓奸的时候拽掉的!我问你萧盼儿,你在公安面前说有两个男人把你拖进树林,如果真的是被耍流氓,你怎么可能在两个男人手上逃走?”

“如果他们真的想把你怎么样,你逃得掉?”

“可我就是逃出来了啊,你们为什么不相信?”萧盼儿不知道该怎么辩解,能说的话都说了,没有人信她,就连朝夕相处的宋方远都在怀疑她。

萧盼儿不只是觉得委屈,她觉得屈辱,宋方远的话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萧盼儿忽然抬起手,给了宋方远一个大耳光,声嘶力竭,“别人可以不相信我,宋方远你怎么能怀疑我!你没有良心的吗?”

啪的一个耳光下去,宋方远脸上浮现出五个手指印,他也没耐心了,猛地推开萧盼儿,“胡同里的人说得对,你要是清清白白,别人为什么说你?为什么就说你萧盼儿,不说别人,不说张俏萧宝珍他们?”

宋大妈坐在旁边不敢说话,看见俩人打起来,宋大妈扑上去护着儿子,她冲着萧盼儿嚷嚷道:“你被人抓奸了还好意思打我儿子!你个不要脸的玩意!你再动手我打死你!”

萧盼儿觉得一切都荒谬极了,像是在做梦一样。

明明她清清白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作风有问题,为什么就连最亲近的家人都不信任她?

萧盼儿很想再跟他们辩解两句,但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空了,整个人都脱了力。

眨了眨眼,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她引以为傲的爱情,她拼命挽留的爱情,竟然反手打了她一个大嘴巴。

萧盼儿指着宋方远,哆嗦了半天,“宋方远你混蛋!你都不相信我!”

她说完这话,谁也不看,用上全部力气跑出宋家大门,跑出后院,跑出大门,跑出胡同。

最后萧盼儿蹲在胡同口嚎啕大哭,哭自己的委屈,哭自己的难受。

她用手捂着胸口,感觉心疼的喘不过气来,胸口好像破了个大洞,呼呼的灌着冷风。

她一边哭一边抬头打量四周,冷风吹来浑身一阵颤抖,她出来的时候没穿棉袄,但她不想回那个家。

可是不回老宋家,她能去哪里?

萧盼儿泪眼模糊。

她在城里没什么朋友,唯一算得上的亲戚关系就是萧宝珍,但她以前把萧宝珍得罪死了,萧宝珍不可能收留她。

至于其他朋友,关系也一般,没到可以收留她的份儿上。

她能去哪?她无处可去。

想着这些,萧盼儿更崩溃,捂着脸放声大哭。

最后她哭累了,抹了抹眼泪,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萧盼儿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萧宝珍从外面回来,手上提着个饭盒。

擦肩而过的时候,萧宝珍注意到萧盼儿的样子,她有些奇怪,“萧盼儿你不是生病了,怎么还在外面晃悠。”

萧盼儿没说话,跟没听见一样,一瘸一拐往外走。

萧宝珍又回头看了两眼,一脸疑惑的走进胡同,正好看见许大妈还有小王他们一群女同志从屋子里探出头。

“许大妈,萧盼儿是怎么回事,她去哪啊?好像刚哭过。”萧宝珍说。

许大妈长叹一口气,“刚才老宋家吵起来了,胡同里说萧盼儿作风有问题,在外面偷汉子,夫妻俩就是因为这事儿吵起来了,两个人好像还动手了,最后萧盼儿气哭了跑出来。”

“宝珍,你看见她去哪儿了吗?”于奶奶想起什么似得忽然抬起头,“她这次遭了罪,又跟家里人吵起来,可别干傻事啊。”

“不会吧?萧盼儿像是会寻死的人?她以前给林志军介绍对象,被人说成那样都没怎么滴,还每天笑嘻嘻的出门上班了。”有人满脸狐疑的说道。

其他人就说,“情况不一样,那次她是真的干了坏事,这次……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谁知道她有没有偷汉子呢?”

“偷汉子?”萧宝珍更加震惊,“谁说的萧盼儿偷汉子?”

“胡同里莫名其妙传起来的,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都不知道是不是从胡同里传起来的。”许大妈低声说,“反正我一大早起来,就听见胡同里好多人这么说。”

她感叹道:“可惜现在张俏不在家,不然她肯定能打听出来这事儿是谁传的。”

萧宝珍的表情格外复杂。

她不相信萧盼儿会偷汉子,这太荒谬了。

那本年代文写了很多男女主的感情,写萧盼儿和宋方远是真爱,写萧盼儿有多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又写宋方远有多么疼爱妻子关心家庭,两个人的感情用“神仙眷侣”来形容都不为过。

现在说萧盼儿偷汉子,萧宝珍实在是无法相信,她觉得自从嫁进这大杂院,剧情真是崩的亲作者来了都不认识。

“萧盼儿不可能偷汉子的,她昨晚上估计是真遭上劫道的了,其他人说也就算了,咱们是邻居,传这种闲话不好。”萧宝珍倒不是想给萧盼儿说话,而是讨厌这种造谣的风气,今天能说萧盼儿,明天就能说张俏,后天就轮到自己。

胡同里她管不了,但这种风气不能传进他们大杂院。

许大妈点头,一脸赞同,“这话我也说过,所以我跟于奶奶虽然都听说这件事,但一点没往外说,倒是胡同里传些风言风语。”

“别人咱们管不了,自己的嘴自己管住就行了。至于萧盼儿……”萧宝珍有些迟疑。

许大妈说,“估摸着是回娘家或者去朋友家住两天,他们家刚才闹得挺厉害,要是过两天没回来,我去劝劝宋方远,怎么说也得把人领回来,不明不白跑出去算咋回事?”

听见这个萧宝珍也就放心了,提着饭盒回家。

但她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萧盼儿偷人这个事儿,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萧宝珍进了家门,在前院盯着的王大妈也收回目光。

王大妈穿着一身半湿的棉袄,心里也很纳闷。

她昨天晚上躲在炕上没听见,早上起来才知道萧盼儿昨晚让人耍流氓了,萧盼儿偷人的消息在巷子里传的沸沸扬扬。

知道这个消息,王大妈就想不通了,这些明明是她给张俏准备的,咋就这么寸这么巧,让萧盼儿给碰上了?这萧盼儿也太倒霉了吧。

不过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王大妈也不准备帮着萧盼儿解释,反正这事儿跟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老太太。

在张俏离开以后,萧盼儿也哭着离开了这条胡同。

宋家当然知道萧盼儿哭着跑了,但没有一个人出来追,就跟哑巴了一样,老宋家母子俩不出门也不做饭,期间宋大姐知道消息回来了一趟,风风火火的进门,眉头紧锁着离开。

后来到了晚上,三个孩子从外面回来也发现萧盼儿走了,大的两个没什么反应,四处找了找,见没人也就算了,小丫倒是哭了半宿,梦里在喊姨。

萧宝珍在前院听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以为自己会高兴,但真正看见萧盼儿倒霉,她心里也挺不痛快的。

“宝珍姐,你怎么了?从回来以后就不说话。”高敬端来饭菜,给萧宝珍递了一双筷子。

萧宝珍说,“我觉得不对劲,昨天晚上萧盼儿说自己被两个大男人拦住,上来就撕扯衣裳,看这幅样子就是猴急猴急的,想劫色,既然目标这么明确,萧盼儿是怎么从两个大男人手里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