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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李先生自己小心。”

姜饭看得出来,郝修阳道士的武艺颇高,不须他费心,且县尉也吩咐过,随李先生做主张。

姜饭走后,李墉四人还是站在那。

郝修阳饮了口酒暖身,问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没想明白。”

“没想明白做何打算,还是没想明白那李县尉之事?”

“郝道长是如何想的?”

郝修阳咂吧着嘴里的酒,喃喃道:“夺魄转生……老道不敢信。若信了,老道往后哪还敢为人驱邪避灾挣生计,岂不怕天罚?”

李墉叹道:“查了二十余日,竟是如此结果。”

“守垣确定那道疤没错?”

“没错。”李墉道:“没人能相像到如此地步,若是假冒,也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昭成道:“能做到如此地步,却认不出堂叔父,那更不可能了。看了那疤,能确定的是,他真是二弟……至少身体是。”

“那无外乎就那几种可能。”郝修阳沉吟道:“或是他所言皆是真的,世间真有夺魄之事;或是他不愿相认,个中原由不知;或是他得了癔症,自以为是其他人。”

“癔症?”

郝修阳点点头,负手踱了几步,道:“早年前老道便遇到一个类似情形,泸州有一王姓人家,其子性乖僻。方与人嬉笑,忽发狂怒叱,如换了人,其母问及原由,答‘儿不自知,亦不自由’,旁人以为妖邪附体,寻老道驱魔……老道却觉得,怕是得了癔症。

老道遂以白芍、当归、山茱萸、人参、茯神等草药熬‘摄魂汤’,假以香灰请他服了,略见好转。”

“此症可医?”

“不可医。”郝修阳叹道:“老道得了王家重金,将其送至仙侣山了。至其身死,癔症未除。”

“郝道长为何认为不是妖邪附体?”

“老道也未见他显神通,岂有妖邪不会神通?”

李墉负手沉吟,许久不语。

……

“李兄。”

韩祈安带了一壶酒,推开了李西陵的家门。

目光看去,却见门也未锁,宅子里一个人影也无,本就不多的细软也被收拾起来。

韩祈安匆匆放下酒壶,追出门外,招过附近一人问道:“可见到了李先生?”

“背着行囊往那边去了。”

韩祈安大急,匆匆就往北追上去。

连夜追了三里地,累得气喘吁吁之时,韩祈安才远远看到小路边有四道人影正在说话。

“李兄!李兄……”

……

李墉转头看去,喃喃道:“那是韩祈安吧?”

“看他这模样,老道却是想到一个典故。”

“萧何月下追韩信?”李昭成喃喃道,“他是否萧何我不知。但堂叔父还真不需他举荐谁。”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墉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皱了皱眉。

“堂叔父,韩先生快跑到眼前了,接下来是走是留?”

“叫‘父亲’吧。”

李昭成明白过来,应道:“是,父亲。”

不一会儿,韩祈安已到了眼前。

“李兄,为何要走?”

李墉摆了摆手,笑道:“此事只怕非如以宁所想。”

“李兄不必管我如何想,留下来可好?”韩祈安上前,眼神极诚挚,道:“我与父亲聊过,李兄之才在我父子之上,该为阿郎之谋主。”

“以宁,以宁。”李墉笑着打断,道:“误会了,我并非要走,不过是请县尉替我解决些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