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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鲤摘下墨镜,语气里的冷硬瞬间融了些。

关老爷子收势站定,拿起石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你这丫头,这些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我心里不踏实,总得等你回来才睡得着。”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纪委的工作凶险,你凡事得悠着点。”

“您放心,都是按规矩办案。”

关鲤走过去,扶住爷爷的胳膊——他的手腕虽瘦,却硬得像块老木头,带着常年练拳的力道。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厢房走出来,一身黑色中山装,是家里的老管家关福。

“老爷,”他微微躬身,声音低沉,“我已经安排了四个护卫,都是从部队退下来的老兵,明天一早就在小姐单位附近值守。”

“不用这么麻烦。”

关鲤皱眉,“我们单位有专门的安保人员。”

“你的人是你的人,我的人是我的心。”

关老爷子摆了一摆手,语气不容置疑,“现在的人为了自保,什么事做不出来?

前阵子海淀区那个落马的副主任,据说还雇了人想对办案人员下手。

我不放心,还是我安排的人可靠。”

他叹了口气,望着天边的残月,“陈洛书要进中枢了,京华市接下来的局面怕是不太平,这节骨眼上,爷爷必须护好你。”

关鲤看着爷爷鬓角的白霜,心里一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月光穿过天井,落在祖孙俩身上,像给这场沉默的守护,镀上了层温柔的铠甲。

关鲤的卧室门轻轻合上,廊下的灯光便暗了几分。

关老爷子望着那扇雕花木门,直到门缝里的光彻底熄灭,才缓缓转过身,对身旁的关福叹了口气。

“关福啊,”老爷子的声音带着老态的沙哑,指腹摩挲着腰间那枚老玉坠——是当年收关福做义子时,亲手给他挂上的,“我把你留在身边这些年,怕是耽误你前程了。”

关福垂手站着,一身黑色中山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

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块怀表,打开之时,里面嵌着张泛黄的小像——是少年时的他,跟在老爷子身后学扎马步。

“义父说笑了,”他合上怀表,声音沉稳如旧,“这些年若不是您的照拂,我哪有今天。”

他如今在警卫局挂着职,肩上早已扛着少将军衔,可在老爷子面前,依旧是当年那个谨小慎微的少年。

老爷子摆了摆手,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月光落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映出眼底的怅然:“你该去部队的。

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啊,凭你的本事,将来定能帮上关鲤。”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院角那棵老槐树儿,“就像小鲤那孩子……”

提到关鲤,老爷子的声音低了几分:“从小没爹娘疼,跟着我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