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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敢笑?!

萧持在她愤怒的瞪视中收了笑声, 轻咳一声:“行了,知道你家有矿了。后半句咒我?和别的女人?恩爱一辈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说着,他捏了捏她的脸, 像是凝成的羊脂,又软又滑。

“咒?”翁绿萼冷着脸拍开他的手,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萧持轻轻嘶了一声,这女人?闹起脾气?来, 真不好惹。

“我?看你分?明是乐意之至。人?家传你与李三娘曾有旧情, 你不澄清;李三娘要与你说些什么事儿, 你宁愿和她独处一室, 也不相信我?。”翁绿萼望着他好整以暇的样子,心里?的气?像是滚雪球一样, 愈发膨胀, “既如此,我?不如识趣些, 早早自请下堂,成全了你们这对?有缘还有分?的苦命鸳鸯!”

越说越没道理了。

萧持想笑,但他忍住, 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 问她:“下堂了之后呢, 回?雄州挖矿?你这样一餐饭都?吃不到?两碗的小身板,下到?矿洞里?能扛得?起那些铁杵?”

他语意揶揄,落在翁绿萼耳中, 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和不屑。

他就这样笃定, 她离开了他之后就只能在家里?以泪洗面?

翁绿萼瞪他,她现在的心砰砰跳得?极快, 在被隐瞒的愤怒和失望之外,她飞快地?抓住了混乱思绪中的一簇清明——如果她不扯着呷醋的藉口将此事闹起来,之后萧持还是会像这次一样,甚至更糟糕地?,对?她隐瞒父兄的事。

每个人?都?有底线。翁绿萼也不例外。

她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重若春雷。翁绿萼想起从前她没有深思的一个想法——萧持的情绪,是为她所牵扯、影响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注意力的颠倒与反转,她眼里?的萧持也不再高高在上。

掌控那根弦的人?换成了她。

“怎么不说话,嗯?”萧持伸出手,想抚一抚她染上酡红的面颊,却被她躲开。

翁绿萼不偏不倚地?迎上他的眼,懒洋洋的、含着几分?放松的笑意,他对?待自己,一向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

按理说,她应该习惯。但或许是他最近频繁流露出的爱重之意养大了她的脾气?,又或许是被这两日的事刺激得?有些不像她自己……翁绿萼倏然觉得?,这样太不公平。

她想看萧持为她的话颠倒发怒的样子。

先前还气?鼓鼓的女郎抬起波光潋滟的一双眼,一瞬间的风情迷得?萧持意乱情迷,上前就想揽过?她的腰,然后,重重亲下去。

他的心口又被那只细白的手指戳着,警告他不许再靠近。

萧持有些难耐地?抿了抿唇,正想再没皮没脸地?凑上去亲她,就听得?翁绿萼轻轻哼了一声:“你和李三娘百年?好合,夫妻恩爱,我?回?了雄州,自然也不会傻到?为你守身如玉当姑子。是再择一门好亲事,又或是找个英俊体贴又会对?我?好的人?入赘?唔,还真是有些难选呢。”

说完,她笑吟吟地?看向萧持,却被他铁青的面色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

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暗恼自己下意识间的动作太丢人?,咬着唇,抬头看他,眼神倔强中又流露着隐隐的挑衅。

“择婿?入赘?”萧持慢慢重复了一遍她刚刚的话,眉眼阴骘,缓步逼近她,长臂一捞,她细细的腰就完全掌控在他掌心。

那具玉软花柔的身子上隐隐的颤抖,自然也清晰地?传入了他的掌心。

“你想得?倒是美!”萧持紧紧盯着这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女人?,他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了,咬牙切齿道,“我?不要李三娘,什么王三娘、陈三娘统统都?不要!你也休要肖想旁的男人?!你这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你要是敢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我?必定会率军,踏平那个野男人?的宗祠祖坟!”

一字一顿,挟裹着满满的怒气?和戾气?,像是积满了雷暴的乌云,悬在她头上,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翁绿萼怔愣间,萧持又捏起她的下巴,迫使?那双盈盈动人?的眼睛只能装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我?这一辈子只能有你一个男人?。你呢?没有那些三娘,万一出现了大娘、二娘,又该怎么办!”如果说刚刚是为了试探他、挑衅他,这会儿翁绿萼是真的生气?了,拍开萧持捏着她下巴的手,这人?老是喜欢这样,掐得?她发痛。

她说的这话实在很不贤惠、很不得?体,若是被瑾夫人?听到?,说不定会失态尖叫着让萧持赶快把她这个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妇给休了!

但翁绿萼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还隐隐有些畅快。

她被萧持未来必定会三妻四妾群芳环绕的假想,压得?心中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她觉得?还不错,轻松多?了。

她气?呼呼的,面颊上靡丽的红一直没有退下。

萧持盯着她,面色慢慢变得?古怪。

又是一阵沉默。

翁绿萼愠怒地瞪他,这人?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她才张开嘴想要质问他,他的气?息就迅速而强势地?将她整个人?都?覆盖。

萧持吻上那两瓣柔润的唇,她很可爱,但又有点可恨。

翁绿萼都?要昏过?去了,又亲,又亲!怎么又亲!

这个来势汹汹的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萧持克制着抽身离开,轻轻地?啄吻着她潋滟嫣红的唇,握着她后颈的手缓缓收紧,缓缓、来回?地?摩挲她柔软细腻的肌肤:“没有其?他人?。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绿萼,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承诺。

翁绿萼从气?恼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望向他。

“李瑶光的姑母与我?阿娘交好,常随她姑母到?府上做客。我?那时候才掌了平州的军权,整日想着如何行军布阵,扩张版图都?来不及,着家的时间都?极少,怎么可能有闲心和她发展点儿什么故事。”萧持嗤了一声,似乎是对?翁绿萼不相信自己这件事儿有些不满意,“也就是你们在旁边提醒,我?前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原来李瑶光那时候做的那些举动,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萧持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他的看法,但翁绿萼不知怎得?,觉得?心里?酸得?发涩,没忍住,轻轻瞪了他一眼。

萧持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低下头,在她发红的薄薄眼皮上亲了亲,看着卷翘浓密的眼睫微颤,像是蝴蝶翩跹,扑簌簌飞过?,惹得?他心头微痒。

“但苍天?可证,我?对?李瑶光可没起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大可放心。

外边儿那些劳什子流言,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往三姑六婆中间钻,特意去听那些不着边际的玩意儿?从前是我?不知道,你介意,今后那些流言不会再传到?你耳朵里?,叫你呷醋。”说着,萧持嗓音低了下来,微醇的喑哑,伏在她耳畔,带着一点儿不怀好意的坏劲儿,“但我?也得?感谢李瑶光一件事儿。”

翁绿萼觑他一眼,哼了一声:“哦?”

看着她分?明气?得?要死又要故作淡然的样子,萧持终究还是没忍住,在她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在美人?含着怨气?的怒视中大笑道:“若不是她发癔症似的搞出这些事,我?怎么能看到?我?妻呷醋的样子?”

谁呷醋了!

萧持长臂收拢,将扭得?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乖乖拢在怀里?,亲了亲她乌蓬蓬的发,在她耳畔笑声道:“出乎意料,但我?很喜欢。”

不再是从前笑着要给他纳小老婆时的贤惠样子,她因为别的女人?误会他、和他生气?的模样鲜活、灵动得?不得?了,看得?萧持暗爽不已,他深埋喉中的那股干渴之意倏然间又往上窜了窜,烧得?他顷刻间没了耐心,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架子床走去。

那座巍峨又沉重的小山覆身而上,翁绿萼及时挡住他亲下来的动作,咬了咬唇,问他:“那我?阿兄的事儿……你不会徇私枉法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此时浑身热得?不行,看她还有心思替她兄长讨公道,萧持气?极反笑:“我?和姓李的有个屁的私!我?的劲儿都?往你一个人?身上使?了,你感受不出来,嗯?还说这种话,真是没良心。”

翁绿萼瞪圆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萧持平时说话虽然刻薄又讨人?嫌,但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粗话。

冷不丁听到?他说了,翁绿萼耳朵发红,面颊也烫烫的。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话,也必须这样。”萧持语意沉沉,直到?听到?她一句轻轻的‘自然’,才满意。

他抬起手,看着茧子上浮上的一层靡丽的晶亮,唇角上翘的姿态更得?意,他去亲她因为羞赧而闭得?紧紧的眼,语气?轻佻:“今天?怎么这么……敏感?就因为知道了我?和别的女人?没关?系,看到?我?只属于你,你得?意了,高兴了,满足了,是不是?”

他的话又坏又烦人?,偏偏等不到?她说话,他只身闯入桃园那道水涔涔幽径的动作倏地?停止。

汗珠滴落到?她拢上一层香汗而变得?格外柔滑细腻的颈间。

‘哒’的一声,引起她一阵隐秘的战栗。

翁绿萼紧紧抿着唇,伸手推他:“你今日话好多?……是因为没力气?了吗?”

她的语气?天?真又柔软,带着一股隐隐的挑衅之意。

萧持眉梢微扬。

“我?没有力气??”萧持亲了亲她那张倔强又可爱的小嘴,意味深长道,“希望待会儿,你还说得?出这句话。”

他说这句话时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些情.热时的哑与欲。

翁绿萼面颊酡红更浓。

下一瞬,细长的颈就因为过?于强烈的冲击往后扬起,折出一个漂亮又脆弱的弧度。

翁绿萼欲哭无泪。

她做什么要多?嘴刺激他!

·

第二日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烟青色的帷幔,被外边儿大亮的天?光一浸,晕染出些烟雨山岚的朦胧清秀。

翁绿萼睁开了眼,但人?没动,模样有些懵懵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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