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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难掩归心似箭, 一路大步往中衡院走去,仆妇们见君侯归家,无不欢欣地低头请安。

等到萧持跟阵风似的从她们面前刮了过去, 仆妇们相互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君侯这阵风,在初夏的熏风里也充满了春心荡漾的滋味。

小别胜新婚, 看来女?君今晚有得劳累了。

有人疑惑道:“不过今儿女?君不是出门?去了吗?扈三家的说看见张羽林今早就在安排车架呢。”

几人呆了呆。

阴差阳错,君侯也得尝一尝独守空闺的滋味了。

萧持尚不知道他与翁绿萼刚好错过的事?儿。

女?使?们兢兢业业地各司其职,帮着女?君照顾她的那些宝贝花, 乍一见数月未归的男主人进了中衡院, 都规规矩矩地停下手里的事?情, 口呼‘君侯’。

“女?君可在屋里?”

萧持原本想直接进去, 但看见主屋的门?大敞着,脚下一时有些迟疑。

玛瑙忙道:“女?君出门?赴宴去了, 才走没?一会儿。”

萧持脸上神情一淡。

他想掉头去寻她, 正巧碰上了来中衡院还上回借的绣样的徐愫真。

小娘子见舅舅回来了,十分高兴, 双手忙着比划动作,都快飞出残影来了。

萧持看着,觉得心中十分熨帖, 多么孝顺可爱的孩子啊!

他揉了揉小娘子软软的头发?, 温和道:“好了, 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我这会儿得先去接你舅母,待我们回来再说。”

徐愫真原本想点头,但她立刻又?摇头。

萧持以为外甥女?儿这是太久没?见自己了, 一时舍不得, 还有些苦恼,不料徐愫真上下打量他一转, 比划道:

“舅舅,您就准备这么去接小舅母?”

眼前的男人高鼻深目,轮廓冷峻,但因连日赶路不修边幅,显出一种落拓又?不羁的俊美。徐愫真承认,这样的舅舅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但是她想到水灵灵的小舅母,还有凤凰台上其他正值碧玉年华的女?郎,就觉得舅舅这身打扮不太行。

太显年纪了!

听得乖巧懂事?的外甥女?儿一脸认真地这样点评自己,萧持老脸一僵。

徐愫真委婉道:“今日邀小舅母出去玩儿的都是些年轻女?郎,舅舅这样过去,和小舅母站在一块儿,感觉有些差辈份呢。”

萧持心头一梗,他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儿:“成成成,我这就去梳妆打扮,不给?你小舅母丢脸。”

这都是孩子气的担忧而已,绿萼这么爱他,怎么会嫌他拿不出手。

萧持自信地想着。

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食色性也。

他这几个月都不在平州,说不定外边儿那些小白脸个个跟狂蜂浪蝶似的,等着扑向绿萼这朵香喷喷的花,萧持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好好宣誓一番主权。

“愫真说得有道理。”萧持沉吟一番,赞许道,“好孩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徐愫真有些害羞地摇了摇头,只要能帮到小舅母和舅舅,她就高兴了。

……

翁绿萼在平州城里交到的朋友不多,但是个个与她都很谈得来。

这位王家女?郎和翁绿萼私交甚笃,上回翁绿萼就是在她出阁前的小宴上一时兴致上来饮醉,闹出后边儿那么多事?。

王家女?郎在她家中排行第七,亲近之?人都直接唤她‘七娘’。

凤凰台是她的嫁妆之?一,坐落在平州东边山脚下,占尽灵秀之?气,浮岚暖翠,浮翠流丹,一进门?,映入眼帘的都是令人惊叹的好风景。

“如何?”看着翁绿萼脸上的笑?容,王七娘免不了有些得意,“这是我阿娘给?我的别院里最好的一个,我又?叫人四?处修缮了一番。刚修好,我就巴巴儿地邀你过来赏景了,你可喜欢吗?”

翁绿萼莞尔,点了点头:“此处风景极美,人到这园子里,感觉心境都开阔了许多。”

见她欢喜,王七娘更?是高兴,拉过她的手,在她耳畔神神秘秘道:“我今日,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接着,她又?补充道,“旁人之?前想要,我可都是把持住了,没?允的。就等着你来,与我一同观赏呢。”

凤凰台一连修缮了好几个月,王七娘等得心烦,若是君侯回来了,那这事?儿不就不成了?

好在老天总是格外垂爱她这等美人儿,现在园子修好了,君侯没?回来,连她家那个醋桶子也有事?暂离了平州,王七娘差点儿就要仰天叉腰大笑?了。

今天这艳.舞,她们看定了!

王七娘口口声声说是给她准备的惊喜,不能提前泄露,否则还叫什么惊喜。

翁绿萼想了想,是这样,也就没?有追问。

但下一瞬,她被王七娘带着登上凤凰台后,一双沉静漂亮的眼睛忍不住瞪得滚圆。

只见十数个衣着轻薄、身形孔武有力的俊美男子依次持剑登台,又?有数个抬着琵琶、月琴和笛子的乐师紧随其后。

两队人马配合默契,弦乐一起?,那些男子便握紧手中软软的长剑,飘逸起?舞。

乍一听,很正经?,但他们身上穿的……

偏偏王七娘还要一本正经?地邀她点评:“绿萼,你觉得这剑舞跳得怎么样?”

翁绿萼抬眼,天气热,又?或者是那群男子心里紧张,轻薄纱衣完全遮挡不住的古铜色肌肉上淌着晶亮的汗珠,随着他们舞动,像是飞泉落珠一样溅在地上,在明媚夏光的照耀下又?折射出分外暧昧的光晕。

她忙躲开视线,面对好友的询问,她委婉道:“是不是……缺乏了一点阳刚之?气?”

剑舞,应当是很有气势的。

他们这跳得软绵绵的,只会让人头皮发?麻,不敢多看。

“不够阳刚?”王七娘沉吟,随即眼中精光一闪,对着翁绿萼挤眉弄眼道,“绿萼,没?想到在这方?面,你开窍得比我还要快呀。”

翁绿萼呆了呆,这是何意啊?

下一瞬,她就见王七娘抓了一把三足盘里的金叶子,往台子的方?向一撒,豪迈道:

“把上衣都给?我脱了!伺候得好,另有重?赏!”

金叶子纷纷扬扬,荡漾出一阵令人目眩神迷的璨光。

那些男子闻言,直接撕裂了身上轻薄若无物的纱衣,露出大块紧实?的古铜色肌肉,场景香.艳,让翁绿萼目瞪口呆。

她连忙别过脸去,低声问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的好友:“七娘,你不是才和檀家玉郎成婚,正如胶似漆呢吗?”

怎么会想到出来找这样……狂野的乐子?

王七娘轻轻用团扇扑了扑她,扇起?一阵香风,她笑?道:“夫妻恩爱归恩爱,又?不耽误我在外边儿快活。”

他在外边儿也未必会为她守身如玉。

王七娘愈发?理直气壮:“再说,我只是过过眼瘾而已。”说着,她声音猛地拔高,激动地攥住翁绿萼柔软洁白的腕子,“你瞧你瞧,第三排最左边那个!他刚刚跳的那一下胸都在……”

王七娘给?好友递去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放开她的手腕,嘿嘿道:“真是极品啊。”

翁绿萼沉默,她好像听到七娘吸溜口水的声音了。

她抬起?茶盏,遮了遮泛红的面颊。

……

管事?引着萧持进来时,他远远就听见一股管弦丝竹之?声。

她们是在赏乐?

萧持脸上神情愈发?温和,待走近了,却见那座建设得十分华美的高台上,一群半.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在翩然起?舞。

管事?突然觉得周身一冷。

怎么,要变天了?

他抬起?头,仍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接着,管事?发?现了冷气的来源。

君侯的脸色看起?来太可怕了!

浑身都在嗖嗖冒着冷气,看得他一阵心惊肉跳。

管事?不由得暗自叫苦,七娘子也是,自个儿胡闹便罢了,怎么还拉着女?君一块儿看人跳艳.舞?

翁绿萼对那些黑皮美男兴趣寥寥,用团扇遮了遮脸,托着腮打瞌睡。

王七娘看得津津有味,神思荡漾,突然,她发?现了不对劲。

那边儿怎么多出了个穿着衣服的?

她可是事?先就打过招呼的,今儿可不是规规矩矩的场子,一个出来卖弄姿色的男人穿得格格不入,不就是为了引起?她们的注意,好一步登天?

王七娘轻轻哼了一声,娇艳脸庞上露出一个蔑视的微笑?,她揉了揉眼睛,想要好好审判一番那个妄图别出心裁攀龙附凤的男人是个什么姿色。

看着他越走越近。

宽肩窄腰,长腿挺秀,嗯嗯,看起?来下盘挺稳,床上功夫应该不错。

是个极品!

王七娘抬起?眼,准备好好看一下这人生得如何,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铁青的脸。

王七娘被吓得差点儿原地去世。

在萧持的眼神示意下,王七娘哆哆嗦嗦地戳了戳翁绿萼——姐妹别看了,别看了啊!

你家那个死鬼找上门?来了!

翁绿萼被她推得心里一激灵,人醒了过来,下意识道:“嗯嗯,好看。”

一阵沉默。

就在翁绿萼想要再打个哈欠的时候,听得一阵似笑?非笑?的男声犹如轰轰春雷,在她耳畔炸响。

“好看?”

萧持铁青着脸,语气却温柔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地步,他看着妻子呆住的脸。

睁得圆圆的眼睛、泛红的面颊,这些可爱之?处,本该他一人独享。

他再也忍不住心底那头暴躁得快要冲破樊笼的野兽,攫住她细弱的腕,咬牙切齿道:“我不在家,你竟然来看别的男人跳艳舞?!”

翁绿萼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被他攥紧了手腕,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再度包裹住她。

她才有了些看到真人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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