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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一阵子,因为没人安慰所以觉得无趣,只是心情更拧巴了。

窗子外的天已经黑了,这里景色很好,能看到海河,能看到夜晚缤纷的霓虹。灯光打在河面上,水轻轻动着。

我记得陈识不止一次站在这个窗子后,搂着我的腰问我,“喜不喜欢?”

而现在,只剩下我自己站在这里,沉默不言。

对着窗子站了一会儿,我觉得头疼就躺在床上睡觉了。这些年我也没得过什么病,不像陈识,经常感冒发烧之类的。

不是不知道病来如山倒的道理,只是我压根就不会觉得自己能生病。

即使不舒服,我想的就是睡一觉,再多喝点儿水就好了。

这一觉我睡到半夜,醒了,还是难受醒的。头晕,四肢无力,恶心。

因为很少生病,所以我觉得特难受,承受不来的那一种,连动都不想动。翻个身,我打算继续睡,然后听到Dong的声音,它饿了,我这一晚上还没喂过它呢。

当我想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真的全身都没有力气,每一步都走的很重,好像这副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

结果没走几步我就摔倒了,愈发的感觉呼吸困难。

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我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我不想,哪怕正面对失恋这样的糟心事儿我也没打算死,我死了我妈怎么办。这会儿难受的,我连哭的力气都没了,更不用说自己换好衣服去医院了。

后来我摸到了扔在地上的手机,好在没插卡的请款下120还是能拨出去的。

就这样,我在自己23岁这一年,第一次给自己叫了救护车,交代清楚住址之后走到面前,敞开门坐着。等待救护车来把我拉走的时候,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许易给我的手机上并没有存任何的号码,所以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我一个人。

医生来给我检查,说我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再加上吸入大量甲醛和一堆我记不住名字的有害气体。

前两个,姑且算是失恋后遗症,最后一个,应该和新装修的房子有关,陈识在的时候每一项都要买好的,他去了广州以后,我自己买家具喜欢贪点小便宜,一进房间就闻到很重的味道,我没在意,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些东西躺着进了医院。

而且,差点挂了。

是真的差点挂,要是我一直睡着没醒说不定真的抢救不过来,或者说,我一个人住在那屋子里,根本没人知道我在里面休克了。

医生说我这样算情况比较严重的了,还得在医院里挂两天水。还好我等救护车的时候顺便把钱包拿着了,精神稍微好一点之后,我就自己举着输液瓶去办住院手续。

比较麻烦的是Dong,我住院肯定不能让我妈知道,所以就从许易的手机里找到了瑞瑞的号码用医院的电话打过去。

瑞瑞听说我住院以为我想不开呢,我解释清楚之后拜托他找个人去把Dong带走。

这事儿我也只能找瑞瑞帮忙,手机是许易的,别人的号码我没有,能联系上的也只有瑞瑞许易和许尼亚三个人。

把自己折腾到医院这事儿,我不想让许尼亚知道,他知道了肯定会告诉陈识。

可是瑞瑞答应的爽快,转眼就通知许尼亚去帮我找狗了。许尼亚把Dong弄到了江湖,然后杀到医院来教育我。

我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他是第一个来探望的。

许尼亚长的还是从前那个样子,所以也和从前一样招女孩喜欢,他一进来病房里的小护士们都舍不得走了。

应付完那些小姑娘之后他来找我兴师问罪。

“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往被子里钻,“医生说是装修的事儿?”

许尼亚也去那看了,所以对我这说法并不怀疑,可是他还是盯着我看,看着看着突然问,“你确定没别的。”

我勉强自己笑,笑的比哭难看,“没了吧。”

好在作为一病人,我样子憔悴点儿也没什么。

江湖那边太忙,许尼亚也抽不出太多时间,而且他在这待着我也休息不好,所以他确定我不是什么大病之后就说要走了。

临走前他问我,“对了,你手机呢?怎么一直关机。”

我说丢了。

然后他点点头,告诉我,“你住院这事儿我跟陈识说了,留的还是医院的电话。”

我答应了一声。

果然事情还是发展到了我最不想面对的局面,然而之后的两天并没有人告诉我有电话找我,陈识也不可能放下在广州的工作回来。

他知道,或者不知道。

原来没什么两样。

我也在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我和陈识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

陈识说过,不要拿分手两个字开玩笑,所以我对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决定要分开了。

不是玩笑,也不是气话。大概我也累了,失望了。

而三天过去,多多少少会有失落有后悔,可我明白,我舍不得放不下的是曾经的我们。时过境迁,我依然爱陈识,却也爱的很无力。

倒不如放下。

出院那天又是我一个人办手续,回到了陈识的房子那,我开始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我和陈识都没有买什么小摆设的习惯,最后把Dong的碗和狗窝拿走之后,房间里更空荡了。

墙上的婚纱照也被我摘下来,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先打包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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