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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间, 杨秋瑾带着三条狗在草原上四处奔跑,寻找猎物,最终借的十二只野兔, 六只松鸡, 若干鼠兔。

鼠兔体型太小,杨秋瑾没要, 只要三条狗咬到鼠兔, 就让它们吃掉。

期间它们还碰到了兔狲、狐狸、貂熊等等野生动物, 最后看见几匹草原灰狼,从远处的草原跑了过来。

闪电全身皮毛都立着,龇牙露出口中尖利的獠牙,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声, 一副随时都会攻击那些狼的姿态。

黑豹、黑虎也察觉到危险, 同样毛都立着, 龇牙咧嘴喉咙发出低吼, 三条狗围着杨秋瑾,将她护在中间, 准备随时跟狼拼命。

有它们和步、枪在手, 杨秋瑾看见那几只狼倒很淡定, 没有一丝慌乱地举着枪,朝那几匹狼的方向开了一枪。

巨大的枪声吓得几匹狼跑开,没过一会儿又渐渐聚拢, 向她所在的位置慢慢走来。

杨秋瑾估计这几匹狼,是被闪电它们撕咬猎物之时,弄的血腥味吸引而来, 当下也不敢多停留,把所有猎物用绳子绑好腿, 挂在马鞍上,骑上马,叫上闪电它们往回走。

也许是她那一枪震慑了野狼,也许是因为闪电殿后,攻击姿态十足,那几只野狼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她们,倒一直没有进行攻击。

等杨秋瑾骑马到了荒凉的戈壁滩,它们似乎对她失去了兴趣,站在戈壁滩的野草里看了她老半天,直到她越走越远,这才离去,没有跟上她。

虚惊一场的杨秋瑾回到养殖场,太阳已经西斜。

于巧云在猪圈旁剁着猪草,准备喂猪,看见她骑着马回来,马背上挂着一串猎物,不由迎过去,惊呼道:“妈呀杨场长,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打了这么多兔子。”

其他人听见她的声音,纷纷出来看杨秋瑾。

茅修敏帮着杨秋瑾把猎物拿下马背,惊叹不已:“我滴个天老爷呀,这些个兔子、野鸡,一只比一只肥,一半都是活的,这下杨场长有口服了。”

“活兔子是我让闪电专门留得活口,我打算养兔子来试试。”杨秋瑾把活着的兔子拿给范慧拎着,“先装进鸡笼里,等下我去趟团里,向翟书记申请一些水泥,修建几间红砖兔舍,到时候修好了,再把兔子放进去养。”

兔子繁殖能力强,打洞能力更强,如果不把地面糊上水泥,兔子能把整个养殖场都能打成地洞,到时候整个养殖场都会被毁。

范慧没说什么,把活着的六只兔子分成两个鸡笼里装着。

心思较多的侯萍青则笑着问:“杨场长,这么多兔子野鸡,你打算怎么吃啊?”

杨秋瑾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我这个人向来大方,你们是我的职工,只要踏实肯干,我自然亏待不了你们。兔子,你们一人一只,你们拿回家怎么吃是你们的事情,野鸡我要拿走,一半犒劳闪电他们,另一半我自己吃。”

杨秋瑾猎得兔子,少说都有五六斤以上,这要是拿回家,添点瓜菜啥的一起红烧,一家人都能吃饱喝足。

侯萍青再迟钝,也听明白了杨秋瑾对她敲打的意思,装作没听出来,从她手里接过一只最肥的兔子道:“杨场长,谢谢啊,你对我们这么好,我肯定会踏踏实实干活,争取把咱们养殖场发扬光大。”

杨秋瑾分完职工的兔子,又拿一只兔子给办公室的杨秋月,“你也是养殖场的职工,兔子你也有份。”

杨秋月名义上是养殖场的会计,实际还担负着夜里看守养殖场的责任,她吃住都在养殖场里,粮食关系没有落到农场食堂,平时自己买粮做饭吃。

看到这么大一只兔子,杨秋月说:“这兔子也太肥了,我一个人怕是吃不完,天太热了,要吃不完该馊了浪费了,姐,你拿回去给天佑吃吧。”

“吃不完就不做饭,光吃肉,两顿就能吃完。”杨秋瑾把兔子放在地上的篮子里,“姐知道你疼天佑,有点好东西都念着他,但你也要对自己好点啊。姐手里还有兔子跟松鸡,兔子你自己弄来吃吧,你的炉子我用一下,先弄几只松鸡给闪电它们吃。”

杨秋月听她如是说,也没再坚持,“用吧。”

杨秋月的炉子是烧煤球的铁皮炉子,放在她住的职工宿舍门口,杨秋瑾把煤球烧起来,放上铝锅,烧一锅半开的水,把六只松鸡依次烫毛去毛,顺便把杨秋月,还有她手头的两只兔子也烫皮去毛。

鸡兔都处理清洗干净后,杨秋瑾换上一锅干净的水,往锅里放四只肥美的松鸡进去炖,什么调料都不用放,因为这是给闪电、黑豹、黑虎吃的,吃太多有盐味的食物,对它们的身体反而不好。

很快松鸡炖好,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鸡肉香味,杨秋瑾把鸡肉捞起来稍微放凉,叫来闪电跟黑豹黑虎。

闪电是成年犬,个头大,喂两只鸡,它刚好吃饱,黑豹黑虎则喂的一只。

三条狗趴在职工宿舍外头,啃着鸡肉,啃得津津有味。

不远处把成群放养在草地上的鸡鸭鹅崽,赶进舍里过夜的侯萍青见状,闻着空气中的鸡肉香味说:“这么好的肉,杨场长喂给狗吃,也太浪费了吧,她对自个的爹妈有没有对这些畜生好哦。”

“小候,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跟她一个组的范慧把鸡舍门关好,皱眉道:“闪电跟黑豹、黑虎是咱们养殖场的看家犬,没有它们,我们晚上值夜,一点都不安全。它们也算是养殖场的职工,而且今天场长所猎得猎物,是带它们一起去猎的,没有它们,你哪能分到场长给的兔子。别说它们吃鸡肉了,就是场长今天不分兔子给我们,全给闪电它们吃,我也不眼红。咱们当职工的就要有职工的样儿,别整天东想西想,总想从场里弄好处补贴自己家里,要人人都像你这么自私,这养殖场还要不要开了?你要不想干,直接给场长说,场长立马就能找人补你的位置,场长对咱们这么好,你就不能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干活?”

范慧是东北人,心直口快,她早看侯萍青不顺眼了,这人惯会偷奸耍滑,比如她们两人分成一组,要一起清扫圈舍,侯萍青每次都挑干净的圈舍扫,脏的圈舍让她扫。

再比如晚上两人值夜,外面有动静,按照她们两人约定好的,轮流分成上下半夜查看动静的约定,当真有动静,侯萍青当听不见,躺在床上不动弹,她实在听不下去,怕有狼或者狐狸爬墙偷吃鸡鸭崽,不得不爬起来查看,侯萍青倒好,天天一觉睡到大天亮。

范慧没少跟杨秋瑾说起侯萍青的毛病,杨秋瑾只说侯萍青的家庭条件不大好,她年纪轻轻就守寡,现在是二嫁给她男人,家里还有一堆孩子要养,得帮衬着侯萍青一点,说说她就行了。

范慧只得忍下一口气,这些日子也没惯着侯萍青,该她做得活儿,都让她做,她反正不会再帮一次忙。

现在听到侯萍青这欠欠儿的话,她是真听不下去,忍不住批评她。

侯萍青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呀牙齿切道:“我不就随口说了一句话,你就叭叭说个没完。你有啥资格批评我,我怎么干活关你什么事啊!人家杨场长都没说什么,你着急个什么劲儿!你真把自己当成葱了!”

“你说什么?!”范慧眼睛一蹬,“你有种再说一遍!”

“咋滴,你还想打我啊!”侯萍青脖子一梗,朝她指脸,“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打你就打你!别以为我不敢。”范慧暴脾气一上来,捏着拳头就要去揍她。

“你俩干啥呢。”于巧云跟茅修敏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把她俩拉分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吵吵打打像什么话。”

“怎么回事?”同样听到声音的杨秋瑾,走过来问。

“杨场长,你得给我做主啊!”侯萍青一看杨秋瑾过来了,立马诉苦:“我好好的在这干活,姓范的上来就噼里啪啦把我一顿骂,还要动手打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他娘的少放屁!”范慧一听这话就炸了,隔着拦住她的于巧云两人去挠侯萍青,“明明是你说场长给闪电它们吃鸡肉浪费,说场长待她爹娘都没畜生好,我看不过去才说你。”

“我没说,明明是你看我不顺眼,估计针对我胡说。”侯萍青心虚的狡辩。

范慧被她污蔑,气得肺都炸了,“你个王八犊子,你还敢泼我脏水,看我不揍死你!”

侯萍青大声嚷嚷:“杨场长,你看看,范大姐一言不合就骂人动手,这样脾气暴躁的人,就不应该在咱们养殖场上班,留着只会影响咱们同事之间的和气,还影响工作。”

“嗯,确实,你说得对。”杨秋瑾附和一句。

“杨场长?”范慧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杨秋瑾,不敢相信她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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