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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七年秋,雍正帝大婚,立汉军旗耿氏女为嫡后。

因废后乌拉那拉氏因罪被废,不入家庙,圣旨称之为元配,记载在《康雍和帝王起居注》中。

关于雍正帝和岁宁后的记载,有江南世家学子,专门耗费了大量的物力人力和时间打探其中内情,著下了《帝后传奇》,广为人知。

传奇的开始,不是耿舒宁为大清立下了多少功劳,却是从岁宁后入主中宫后的三把火讲起。

耿舒宁没打算禁锢在后宫一亩三分地里,跟后宫妃嫔进行血和泪的雌竞。

她承认,竞不过。

她从来不小觑土著,而且这样的竞争,在四大爷心意已定的情况下,对后宫女子太残忍。

所以,她的第一把火,烧向了后宫。

理由非常容易找。

熹嫔自入宫起,几次三番排除异己,甚至不惜陷害宫妃,谋害太后和皇嗣,罪不容恕。

若非为了三阿哥的颜面,一杯毒酒就是她的下场。

耿舒宁在跟胤禛腻歪够了以后,因为体内寒气未除,暂时也生不了崽,没在御前多待。

重阳节前,她带着后宫所有妃嫔,驾临延春阁外的青玉亭,令人将钮祜禄静怡请了出来。

只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钮祜禄静怡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就变得憔悴许多,被推过来的时候特别狼狈。

她只比耿舒宁大两岁,可看起来竟像两代人。

这让钮祜禄静怡眼神中的嫉恨格外强烈,即便被压着跪地,面上仍不肯服输。

“皇后娘娘是来看我笑话的?”

她冷冷看了躲在人后的瓜尔佳常在一眼。

“等三阿哥长大了,若是得知自己的额娘被皇后折磨至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耿舒宁懒洋洋靠在亭子里,“这地方还是你告诉我的,记得吗?”

“今儿个天气不错,那便聊聊,你有今日的下场,不是旁人的针对和磋磨,是你自己左了心思,贪心不足,终酿下了大祸,甚至连累家人。”

“你的儿子,如今记在别人名下,他往后不会有机会告诉世人,自己的生母是你。”

“钮祜禄静怡,你可想过会有今日?值得吗?”

钮祜禄静怡恍惚了下,想起自己刚入宫时候的光景。

她虽然是嫡女,因为难产差点害死额娘,从小不受额娘和阿玛喜欢。

为了给嫡妹铺路,家里硬逼她放弃选秀,参加了小选,身为钮祜禄大族家里的贵女,她却只能做宫女。

这叫她怎么甘心!

在青玉阁里哭那一场,是将对父母和兄弟姊妹的情分哭断,才能狠下心来利用一切手段,凭自个儿登上高位。

可惜棋差一招,叫这狐媚子成了赢家!

她死死盯着耿舒宁,“看来皇后娘娘肯定,不管三阿哥多优秀,他永远不会有承继万岁爷皇位的那一天,你早就打算好了要害死他?”

瓜尔佳常在猛地抬起头,看向耿舒宁,手中的帕子紧紧揪在一起。

她赌上瓜尔佳氏和赫舍里氏在宫里所有的势力,好不容易将三阿哥变成自己的孩子。

以皇上对耿舒宁的偏爱,往后她不会有机会生自己的孩子。

瓜尔佳氏也不贪心,只求将来三阿哥能得个亲王位,可以奉养她天年。

如果皇后连她这点子念想都容不下,那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要斗……

耿舒宁知道钮祜禄静怡故意给自己挖坑,只淡淡笑了下,并没有否认。

她知道自己的话钮祜禄静怡听不进去,可她说这番话,也不是说给钮祜禄静怡听的。

“我今儿个来,想跟你聊的不是三阿哥,而是想问你,记不记得你欠我的人情还没有还。”

她淡淡扫过瓜尔佳常在,“当初你能伺候万岁爷,少不了我在太后跟前为你美言,这个人情你不曾还。”

“你在背后撺掇佟思雅害我,又在慈宁宫跟我通风报信,两边挑拨,是我帮你将她压了下去,这个人情你得认。”

“当初有人要对皇嗣下手,我先请懋嫔助你保胎,后送你去大佛堂请佛祖庇佑,你和三阿哥都欠我的。”

“你打算怎么还?”

钮祜禄静怡突然面目狰狞起来,“这算什么恩情,你不过是把自个儿不想要的机会扔给我,当众打我的脸,还想要我还人情,我呸——啊!”

她话没能说完,陈嬷嬷就面无表情上前,恶狠狠给了钮祜禄静怡一巴掌。

“对皇后娘娘不敬,掌二十!”

一旁的武嬷嬷利落应诺,啪啪的巴掌声立刻响了起来。

在场所有见证的后宫妃嫔,看耿舒宁那张懒洋洋的芙蓉面,心底都隐隐发寒。

她们这位主子娘娘,跟废后不一样,说动手就动手,比八福晋还彪,日子可怎么过啊!

等巴掌打完,耿舒宁看着钮祜禄静怡红肿带血的脸庞,慢吞吞站了起来。

她走到钮祜禄静怡面前,语气依然平静,却叫人心里如数九寒冬一样,冷得彻底。

“你不认也没关系,这后宫已是我的地盘,规矩我说了算,欠我的人情,我自会讨回来。”

“陈嬷嬷,你说欠债不还,该怎么处置?”

陈嬷嬷冷硬道:“砍手剁足,剥皮抽筋,没良心的罪人,就该扔乱葬岗去!”

“皇后娘娘!”被从禁足的延禧宫中亲过来的懋嫔颤抖着嗓音开口阻拦。

“上天有好生之德,您身为母仪天下的主母,若是如此狠辣的手段传出去,怕是会影响您的名声,娘娘三思啊!”

耿舒宁笑着点头,“懋嫔提醒的是,我这个人仁慈,人彘确实有伤天和。”

随即她云淡风轻道:“那就打断她的左手和双腿,算作还了三个人情吧。”

巧荷站出来,从武嬷嬷手中接过行刑棍,毫不留情地动手,在钮祜禄静怡的惨叫声中,打断了她的左胳膊和双腿。

有胆小的妃嫔吓得捂着嘴瘫倒在地。

懋嫔和宁贵人等也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胆子大些的齐妃和瓜尔佳常在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看耿舒宁的眼神如同看魔鬼一样。

后宫女子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活阎王,做什么不讲究个体面?

一想到往后要在这样的主子娘娘手里过活,一个个尽都眼前发黑,丝毫看不到前路,甚至连活下去的劲头都没了。

耿舒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懋嫔和钮祜禄静怡跟跳蚤一样,一直在她面前蹦跶。

她当初没理会,是不喜欢无意义的小打小闹。

策划方案可以做很多版,甚至容忍甲方的很多傻逼需求,只求在关键时刻一击即中,她从来不缺乏狠心和魄力。

就钮祜禄静怡这种连累家人满门抄斩的货,还害她不能早点生崽,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心狠。

钮祜禄静怡疼晕了过去。

巧荷挥挥手,叫武嬷嬷将人抬回延春阁,安静站回耿舒宁身后。

耿舒宁这才看向跟她一起过来的妃嫔,“今儿个天气不错,我们也聊聊如何?”

懋嫔和瓜尔佳常在倏然腿一软,都跪在了地上。

扶着宁贵人的宫人也站不住,主仆二人齐齐跌倒在地。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白了脸。

*

三日后,胤禛在万寿节当日宣布,帝后大婚,国泰民安,大赦天下,免一年赋税,加开恩科。

耿舒宁上中宫笺表,表示后宫同贺,愿以皇家私库银成立皇家学院,奉太皇太后为院长,教导所有有品阶的王公大臣家子嗣。

太皇太后亦下懿旨,直言北蒙八旗亦不例外,五岁以上,十岁以下稚童都可入学。

无学院毕业证的贵女,取消秀女选秀资格,以初选落选计。

后宫以齐妃为首的妃嫔,第一批站出来响应,表示愿效仿颖慧夫人和官学夫人,入学院做女先生,教导女童德容言功和新宫规。

前朝以耿国公为首,表示六部会派出左右侍郎为训导先生,教导男童君子六艺和大清律法。

京城上下议论纷纷,朝堂上也乍然起了波澜。

王公大臣家里的孩子,女童将来若是选秀,则可入宫为家里博前程,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呢?

男童则个顶个都是家里的宝,哪儿舍得往什么学院送,且不说有国子监,家里好几个先生伺候呢,更是荒唐!

再者,后宫妃嫔怎么能出宫?

规矩体统还要不要了!

六部官员都是为了朝廷办事,去教孩子,还做什么官,还要先生做什么?

耿舒宁去了趟畅春园,求见康熙,奉上了《大清皇家学院可持续发展计划书》。

从八旗弊端,到思想禁锢,再到闭关锁国的害处一一详尽描述清楚。

胤禛早就私下里隐晦跟康熙提过,耿舒宁所梦国祚的事儿,否则康熙不会那么痛快同意耿舒宁为后。

他得知大清国祚只有不足三百年,甚至还受屈辱于蛮夷,留下千古骂名,早不知辗转反侧多久,才下了狠心想求变。

拿到耿舒宁的计划书后,清源书屋里的灯烛亮了好几宿。

在消息传遍大清,反对的折子从全国各地飞往京城,甚至朝堂上都争吵不休的时候,康熙突然亲自拟旨,叫梁九功入朝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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