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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看了一眼大爪子印:“这就对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多好,少遭多少罪?”

众人无语至极,是没遭罪,可是,貌似,命没了!

“秦征,你……”纪承志气得直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此刻,他才感受到那些曾经被他刑讯逼供,冤枉致死的人,是什么心情了。

“来人,将纪承志押入死牢,择日问斩!”秦征一声令下。

“是!”衙役架起纪承志就走。

“秦征,你个糊涂官,没有你这么审案子的。我要告状,我要告御状……”气得纪承志破口大骂。

他倒是忘了,他也没少诬陷别人屈打成招。

秦征对他已经很客气了。

其实秦征不是不敢给他动大刑,就是嫌麻烦,明摆着的事情,整的血呼啦干啥?

纪承志刚被押走,张少勇也回来了。

几个翊麾军驾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此人瘦高个,面色蜡黄。

“父亲……”

杨琬婷哭着迎了上去。

“婉婷,你这是?”杨仁普看到女儿,大吃一惊。

杨琬婷哭道:“父亲,我们遇到青天大老爷了,冤案得雪。”

“青天大老爷?冤案得雪?”杨仁普不可置信地看向公案后的秦征。

刚才他看到了被押走的纪承志,还很吃惊呢。

这个年轻人就是青天大老爷?

他没见过秦征,但被抓之前就有耳闻,说赈灾钦差年纪轻轻,却断案如神,当世青天!

“您是钦差大人?”杨仁普惊问,就要下跪。

秦征赶紧离开座位,走到杨仁普面前,将他扶住。

“杨县令,你有伤在身,不必拘礼!”

“来人,赐座传郎中,给杨县令看看看伤势。”

秦征吩咐道。

赐座?

请郎中?

杨仁普恍如做梦,就是他在公堂上审案,也没这么优待过原告被告啊!

秦征亲自查看了他的伤势,忽然说道:“没少遭罪啊?你挺有钢啊?暂时死不了吧?”

杨仁普懵逼了,钦差大人怎么说话呢?

“大人,敢问,您真的为我洗脱冤屈了?”

杨仁普开始怀疑了。

秦征点头:“快了,快审完了。对了,你的手还能写字吗?”

“大人的意思是?”杨仁普一怔,这位大人怎么天上一脚,地上一脚是?每句话都不挨着!

秦征挠挠头:“一会儿还要审好几个嫌疑人呢,我写不过来。你要是手能写字,就暂做本官主簿。”

在红彤县,秦征审案,都是得力干将田福安这个主簿做记录。如今离了那老货,只能亲力亲为。

杨仁普都傻了,我可是原告啊!

秦征忽然看到杨仁普双手都血呼啦的,微微蹙眉:“算了,你养伤吧。”

说着走回公案,提笔就要在刚才纪承志画押的白纸上记录案情经过。

“大人,民女愿意为家父代劳。”杨琬婷忽然跪下说道。

她无以为报。虽然还没完全结案,但显然结果已知。

“哦?”秦征想起杨琬婷一手好字,顿时大喜:“好好好,你快上来。”

“父亲……”杨琬婷看向父亲。

杨仁普赶紧说道:“你快去,不用管我。”

他此刻有点相信这不是做梦了。

“大人,怎么写?”杨琬婷将白纸拿到侧首专为主簿准备的案台后坐下,问道。

她也是头一回做主簿。

秦征随意道:“你是原告,如实写就好。感觉分量不够,就编,反正,也不冤枉他!”

“啊?”

还可以这样?

杨琬婷苦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的父亲。

杨仁普也是懵的一批:“大人,卷宗怎么能编呢?”

秦征无奈道:“不编咋整?他们不交代,冤情还不申了?只要没冤枉他们,手段并不重要。”

杨仁普居然无言以对。

杨琬婷看了秦征一眼,佩服之至。

这位钦差和自己年龄相仿,却超越年龄的睿智和肝胆。

她们父女这是遇上好人了。

提笔蘸墨,写起了卷宗。

她倒是没有胡编乱造,只写事实。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糊涂大青天!”

“我看他一点都不糊涂啊,他就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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