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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一抖,挠了挠脸蛋,不会吧,他才没有负贺任沅。

白清语偷偷瞥了一眼贺任沅,见对方的神色踌躇满志,并不颓丧,于是也收起了自己的一点心虚。

白小茶一手托着一个鸡蛋回来:“爸爸!”

贺任沅第一次对爸爸这个称呼有占有欲。他迟早要让白清语亲口教茶宝喊他爸爸。

白小茶分配鸡蛋:“这个给爸爸吃,这个给叔叔吃。”

白清语:“那你吃什么?”

白小茶:“宝宝喝牛奶。”

附近有人养牛,母牛生产时就会卖一些牛奶,茶宝一回来,邓伯就去订牛奶了。

贺任沅:“家里还有房间吗?我可以借宿吗?”

邓伯一边叠纸盒一边道:“只有杂物间了,怕你住不习惯,贺老板还是去城里住酒店。”

贺任沅:“杂物间也可,谢谢邓伯。”

邓伯一噎,穷书生富书生全都是脸皮厚的书生:“我们这也没有换洗衣服给你。”

贺任沅被这一提醒,才发现自己是两手空空上门,甚至连茶宝的零食都没带。

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了一家小卖部?

贺任沅决定补救一下:“茶宝,叔叔带你去买东西。”

白小茶:“好噢!”

贺任沅抱起小崽子,“宝宝知道在哪买吗?”

白小茶:“知道!”

邓伯绞尽脑汁地说贺任沅的坏话:“清语你看看,一干活就溜号,逛东逛西。”

贺任沅的背影微微一僵,加快了脚步。

高大帅气的男人抱着粉雕玉琢的白小茶,一经出现在乡村小卖部,很是令人怀疑是不是什么亲子综艺。

老板娘一边磕瓜子一边看贺任沅,真帅的咧,是不是白小茶妈妈那边的亲戚?她想攀谈两句,但被贺任沅不够平易近人的气质的劝退。

“茶宝喜欢什么?”贺任沅把茶宝放下。

小卖部并不大,很多东西溢出货架,摆到了迪桑,白小茶蹲在一盒彩虹棉花糖前:“叔叔,这个好吃。”

“还有么?”

白小茶看向冰箱,贺任沅忙道:“叔叔欠你两个冰淇淋,下次还,行不行?”

邓伯的印象分已经很低了,看见他带白小茶买雪糕回去,要倒扣成负数。

白小茶:“可以。”

贺任沅将一盒棉花糖都拿到柜台上,又问:“爷爷喜欢什么?”

白小茶拍了拍一箱功能饮料:“爷爷喜欢这个!”

贺任沅将两箱红牛提到柜台,又提了一箱牛奶。

“爸爸喜欢什么?”

这可难倒了白小茶,这里没有免费的噢。

喔?白小茶看见一个装棒棒糖的塑料桶,里面只剩下一根棒棒糖:“爸爸喜欢这个!”

贺任沅有些不解地抓起塑料桶,白清语喜欢吃棒棒糖吗?

下一秒,老板娘解答了他的疑惑,她熟练地在计算机上按下一根棒棒糖的价格,“220+62+30+1=313元,最后一根棒棒糖了,棒棒糖桶送你。”

白小茶抱着一整个桶,早就预料到了:“谢谢阿姨!”

“叔叔,棒棒糖桶可以拿回家装糖噢。”

贺任沅想起自己家里那些成套成套的高价调味品罐,而在这里,白清语和白小茶穷到只能从小卖部买最后一根棒棒糖来获得罐子。

这是白清语和白小茶在乡下的日常。

如果不是一方父亲的缺失,白清语怎么会喜欢废物利用。

他真该死。

贺任沅恨不得白清语也来捅他一剑算了。

“要送货吗?”老板娘问。

贺任沅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电动车,道:“麻烦了。”

老板娘骑着电动车载了三箱饮料。

贺任沅弯腰给茶宝剥了一颗棉花糖,然后抱起他回去。

一到家,茶宝就抱着塑料桶跟爸爸献宝,使劲晃了晃桶,棒棒糖像鼓槌一样咚咚响。

“宝宝买到了最后一根棒棒糖?真棒!”白清语脑回路跟儿子长得一模一样,“这个桶可以用来装白糖。”

邓伯有养一两箱蜜蜂,没有花粉吃的时候,偶尔要喂一喂糖。

邓伯刚被迫收下三箱饮料,一转眼,贺任沅坐了下来,闷头折纸盒,意识坚定地仿佛在制作炸药包。

贺任沅不知道自己能给白清语什么,他知道自己首先要融入他的生活。

他折得很快,不像白清语和邓伯经常一边折一边看电视剧,动作不紧不慢,倒像能说出“喝了水就会尿尿,尿尿就赶不上别人”的白小茶。

贺任沅的动作一快,白小茶就有好多好多商标要贴,他没有喊叔叔慢点,而是立即跟着认真干活。

白清语打量着闷头干活的父子俩,是挺像的噢。

“你怎么了,变态了么?”白清语凑过去问,从小卖部回来这么起劲,是因为被邓伯说溜号吗?其实邓伯没有恶意,刚才邓伯问他贺任沅是不是茶宝的爸爸,因为三年前他从邓伯这兴高采烈地端走了一碗稀饭。

白清语被邓伯形容得无地自容,什么叫兴高采烈,搞得他好像是恋爱脑一样,他才没有和贺任沅谈恋爱。

贺任沅看他一眼:“嗯,像你这样骨头硬身体香的人,最容易吸引变态。”

白清语:“……”不安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