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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打电话通知保安:“学校里混进生人了。”

二十分钟后,眼镜男骂骂咧咧,被保安揪住赶出校门。

当晚,某自媒体上传一则视频。

《痛心!学校纵容学生欺负农民工!到底是育人还是毁人!》

有人翻出上次薛思博的事,阴阳怪气道:“又是二中,那我就不奇怪了,这个学校是出奇地护短,他那里学生杀人放火都行。”

“过分了,一个学生跟工人过不去,又是让端茶倒水,又是让现场给他造少爷椅,工人做错了什么。”

“人家可不是普通学生,是谢家小少爷,谢家都知道吧,这回植物园就是他家出钱,翘课了故意跑那儿当工地少爷呢。”

“教学楼是谁建的?这些学生能不能有一丝感恩之心。”

视频是静音的,拍摄人离得比较远,看起来还真像是富二代闲着没事干去欺负人。

网络风向也是奇怪,似乎致力于证明这代青年没有希望。

二中最近黑红黑红的,苏校长一看舆论,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又是植物园!又是植物园!

这次明确波及到了谢玉帛,尤其是富二代这个身份过于冲击,有人扬言要谢氏集团明天股票跌停。

明显有人趁机针对谢家。

他立刻打电话询问谢忱泊怎么处理。

谢家餐桌上,谢玉帛不要脸地汇报自己今天的动向——乖乖听课,学习推拿,今天认了好多经络穴道。

今天天气太冷,王叔舍不得谢玉帛抛头露面,把人送到王老板那就不肯走了。

谢玉帛只好在那儿看了一小时《世界通史》。

谢忱泊接了一个电话,眉心拧起来,搜索查证,很快就看完了视频。

“小帛,今天去植物园玩了?”

他不信他弟弟会去欺负工人。

薛菁看见他的手机页面,也是一愣,做口型道:“小帛很乖的,不要凶他。”

谢建明也学着薛菁无声道:“把你的眉头捋一捋好么?吓唬下属就够了。”

谢忱泊无奈回应:“我皱眉小帛又看不见。”明明声音就很和蔼可亲。

谢玉帛看着这群人口型交流,差点没忍住说我也能看见。

薛菁道:“小帛喜欢植物园啊,放假了妈妈带你去雨林。”

薛菁最近身体好转,连雨林都敢开口了。

谢玉帛只能承认:“早上教室里很闷,我想去植物园听一听人声,工友们很欢迎我的。”

冬天的教室门窗紧闭,确实闷,谢玉帛又看不见,连工地都去了,可见把孩子闷坏了。

谢家人既理解又心疼:“这网上怎么乱说。”

谢忱泊正要联系工人,网上又跳出一则新闻《自媒体人翻进校园偷拍,扭曲事实为哪般》。

新闻电话采访了几位工友说明当时的情况,令网友大跌眼镜,工人们都说谢玉帛的好话。

一则较模糊的监控可以看出,谢玉帛原先打算走了,是工人自己请他进去的,中间谢玉帛觉得阴气三得差不多想走,工人再次恳求他留下。当谢玉帛被眼镜男拉扯时,工人还帮他了。

“谢家说动工不要吵到学生,给我们开三倍工资,让我们轻一点,这么好的甲方哪里找。

说难听点,谢小公子根本不能正常学习,还被我们留在工地玩了,谢家是为了全校除了谢玉帛之外的学生,才开三倍工资,谢式集团是一家有社会责任的公司!”

这夸得谢家人都不好意思了。谢忱泊沉默了一下,联系法务告那个自媒体人。

眼镜男就是拍摄者,他专门拍一些哗众取宠的视频,颠倒黑白他最擅长,最近没什么素材,他想到薛思博和植物园,便想炒个冷饭博眼球,恰好遇到谢玉帛。

他本来还想亲自上场充英雄,把自己也录进去,扩大个人影响力,谁知道被不识好歹的农民工围起来谴责,气得他回家立即赶工剪视频。

网上舆论变化之后,眼镜男便意识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果然当晚他的账号就被封了,第二天,他收到律师信,还不止一封,包括他以前剪辑视频的贫穷苦主,突然像是中彩票了一样,纷纷有钱请律师打官司。

收入被断,官司缠身,眼镜男不过几天就悔断肠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谢玉帛并不关心。

有人帮谢家快速处理了这件事,谢忱泊不由得道:“这回又得感谢商总了。”

姓商?

谢玉帛耳朵竖起来,问道:“商总全名叫什么?”

谢忱泊:“商言戈。”

他说完这句话,仿佛能看见弟弟的隐形兔子耳朵失望地耷拉下来。

谢玉帛心想,不一样啊。

和暴君名字不一样。

……

商言戈雷厉风行,删帖封号毫不留情,还做了一个决定。

林北:“收购长丰影视?”

商总这是要进军娱乐圈了吗?

商言戈:“只需要董事会的一席之位。”

他和工人交流时,无意间听到他们谈起立荣大厦也是他们翻新天台的。

立荣大厦是谢家周年庆的场所。

商言戈仔细问了他们细节,才知道原来那个三阶铁架不是故意遗漏。

工程结束之后,几天后他们清点工具,发现少了一台铁架,便想回去拿,再买要花几百块钱。

但是他们去的那天,长丰影视正在开慈善拍卖会,娱乐圈男男女女齐聚一堂。

工人想上去时,一开始说得好好的,快到顶楼时被人拦住了,说是不方便。

他们提出自己可以走货梯,尽量避开他们。拦住他的人不耐烦给了他们五百块钱,说今天来的明星太多,不能让任何人上去。

工人疑惑以前也没这么严格,大厦的货梯和楼梯甚至还不是同一侧,完全不相干,但是他们给钱多也就算了。

谁拦的已经不知道了。

周年庆就在慈善拍卖之后几天,长丰影视出席的人很多,薛思博也是长丰影视的人,商言戈不得不多想。

……

今日天气晴,谢玉帛揣手坐在天桥的小板凳上。

王叔觉得冬天墨镜不好卖,改成天桥贴膜。

国师营业态度不积极,靠着栏杆打瞌睡,一中午下来还没有王叔贴膜的次数多。

谢玉帛理直气壮地想,我一天把世界史从公元前看到两千年,打瞌睡是应该的。

瞧,走过来的这位姑娘,加班一天睡四个小时,看起来比我还困。

林瑜边走边汇报工作:“水军已经请好了,就等十二点新闻爆出。张姐让我先吃个饭吧。”

她的工服上有长丰影视的标志。

谢玉帛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丝和薛思博身上类似的臭味。

这回更像臭水沟。

不太重,像是这位姑娘在公司里蹭到的。

本国师好像抓到老巢了。

谢玉帛提笔,紧急在案板上添加业务——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