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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毙。”

谢绪忙道:“是。”

“去俅县的人怎么说?”谢容钰又问。

“暂时还没探听清楚。但许刘氏当年确实在俅县待过,只是时间太久,许氏夫妇帮佣的那户人家都已不在,接生的也不是稳婆,已找不到了,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但小姐的确是被刘氏捡到的,这点毋庸置疑,长命锁被她当出去,衣服和襁褓还在。”

他递上一包东西。

谢容钰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长命锁。

他今年二十岁,幼妹出生时他已经记事,妹妹的长命锁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一只。

底下还压着一张十多年前典当的契书,正是刘氏签下的。

另外还有一张襁褓。谢家一个百年世家,有自己养的老供奉,只看面料的工艺、刺绣的手艺和染色的手法,绝对出自谢家无疑。

“岐山村的人说,许家夫妇在外帮佣过几年,归乡时带回了一儿一女。儿子是早产儿,长得甚小,因此刘氏对外说二女儿比儿子大一岁。后面刘氏又生了两个孩子,男孩今年十岁,女孩虚三岁。”

所以说,他的妹妹的确被刘氏收养了,但看年龄,也确实只有许秀春才可能是。

谢容钰一言不发,眉头深锁。他一直都不太相信许秀春是自己的妹妹,总觉得她和她那个所谓的养母和姐姐是别有所图,这个猜想自他从马车上接下许秀春的那一刻就有了。

可如今查到的证据,又无一不证实了许秀春的身份。

难道那个无论性情、相貌都无一处与自己相似的,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同样的父母所出,只因分隔两地,在不一样的家庭里,就会长成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吗?骨子里的那点血脉牵连,竟然没有任何意义吗?

他还记得妹妹出生时候的样子。

那时父亲在边关打仗,因母亲生产,他们被送到别院,他溜进房里去看妹妹。

小女娃出生没几日浑身就变得雪白雪白的,看到他就笑了,小嘴吧嗒吧嗒地吮手指,还会蹬着小脚丫去贴他的脸。

他的心都化了,握着妹妹嫩嫩的手脚亲了又亲。

然后他就被护送回了京。一到京就听说别院进了贼人,疑似西戎人的奸细,贴身看顾母亲和妹妹的奴婢奶娘都被刺死了。

好在几经辗转终是抓住了贼人,母亲只是受了惊吓,妹妹也因为仆妇保护得好,没有出事。

可谁能想到,就是在那个时候,妹妹就被调包了呢?

或许世事就是这么残酷,并不能只因为他感觉不对,就可以否认自己的亲妹妹终是成长为了那样一个人的事实。

更令他失望的是谢琼絮。即便不是亲妹妹,好歹也当成亲的疼了这么多年,她怎能为了自己的地位不停地挑拨煽动许秀春?

这些天许秀春犯了多少蠢事错事,这背后有多少是被谢琼絮撺掇的,他一清二楚。

大房与二房这几年明里暗里有多少较真,难道她不知道吗?父亲母亲待她的一片真心,全被她践踏成什么了?

胸中似被砂石堵住,谢容钰冷冷挥退了人,盯着兵书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