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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郎蹭的一下站起来:“你说断就断?你算什么东西?!这里都是你的长辈!”

“不断也可,”许澄宁转过身面对他,淡淡道,“那你们就去坐牢吧。左右卖了这间大宅,你们也还不清零头。”

她说完就走,衙役又要上来拿人,许家人害怕地哇哇大叫。

“断断断!都听你的就是了!”许大地大叫道,“说好了,你得把钱都还了!”

许澄宁转过身,微微勾唇:“说到做到!”

府尹暗暗叹息。

许公子多风华绝代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一群吸血的亲族呢?叫他说,这亲,断得好!

日落西山,山村的天空一半是亮丽的橘红,一半是近黑的墨蓝。

围在许家大宅外的人伸长了脖子,久久没等到人出来。一整个下午,里面时而哭时而闹,跟衙门升堂似的。

宗长已经进去了,许南娘和离和他们一家除族的事在处理,许南小时候被欺负的事也隐约被提起。

村民个个心里跟打鼓似的,这里谁没踩过许南家一脚,整个岐山村要说真对许南好过的,只有李茹和李老爷子。

“小时候还怯怯生生的,放狗咬他都不敢吭气儿,现在也太厉害了!”

“住嘴!你还说!不怕他记仇啊!”

“他会不会记恨我们,也把我们抓进牢里去啊……”

这时,许澄宁跟着府尹和周县令走出来了,许家人跟在后面个个蔫头耷脑,面如土灰。

村民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睁大了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许澄宁的目光于乌压压的人群里搜寻着,瞄准了一个鬼鬼祟祟又沉默寡言的人影。

“许有根。”

她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那人一惊,转身要跑,被衙差拿住了。

“他就是当年强迫我母亲,被撞破时反口污蔑我母亲不检点的人。”

许澄宁没有多说,周县令就把人押下去了。

当年周县令判许有根无罪,是因为许有根是男人而刘氏是女人;现在判许有根有罪,是因为刘氏是新科进士的母亲。

有些事,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却人人遵奉。

既然他用这套规则欺负她娘,就别怪她也用这套规则,让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