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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曹氏,她都这把年纪了,儿女也都大了,名声臭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谢老夫人和曹氏脸涨成了酱色,谢二老爷和谢容斐谢琼韫脸色也阴沉下来。

范冲自顾自说道:“以我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谢世子是被觊觎上了,徐家贪图谢家富贵,跟谢二夫人合作,想把徐小姐赖给谢世子。”

谢老夫人脸红脖子粗:“一派胡言!”

“我们徐家堂堂名门望族,自有风骨气节,会把这点富贵铜臭看在眼里?笑话!”

范冲坚持己见:“可账册上就是这么写的。”

他觉得自己不好跟后宅妇人争论太多,便转过身对谢容钰和谢二老爷道:

“亲戚之间,偶尔帮衬是情理之中,但升米恩,斗米仇,切不可帮出了仇怨。贵府的中馈,建议换个人掌手。”

谢容钰道:“多谢大人提醒。”

谢二老爷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家丑不可外扬,无论闹得多大,还是得热热情情地把客人一个个送走。

范冲要走的时候,被谢容钰喊住了。

他转过身,没等谢容钰问出口,就道:“是寿王世子殿下叫我来的,让我暗中看顾谢世子。”

他从怀里抽出请柬,赫然就是陆钦锋给出去的那份。

陆钦锋恍然:“我那小朋友,是寿王世子的人!”

谢容钰终于有兴趣问了一句:“什么朋友?”

“就是新科小状元,许澄宁!下次,让你也见一见。”

卢恩达,余泊晖,范冲,许澄宁……

寿王府撒下的网,越来越大了。

现在,又盯上他们父子了吗?

谢容钰送走了宾客,关上门,请出谢老国公,开始清理门户。

曹氏掌中馈三月有余,与徐氏贪墨下的金额之巨,令人咋舌,谢老国公大怒。

谢容钰在谢老国公的支持下,雷厉风行地把公府上下撸了一遍,拔出了无数蠹虫恶奴,该发卖的发卖,该责罚的责罚,连对徐家和曹家都没有手软。

亲戚之间,非要他们把吃进去的财物吐出来,就闹得太难看了些。

所以谢容钰只是让人把以往徐曹两家送的屏风、珍贵瓷器等等封好,大张旗鼓地抬回去还给他们,说以往不知亲家之困,偏了些好东西,现在给送回来,亲戚一场,以后也别再送了。

不过,人情往来本质也是利益交换。所谓,钱货两讫,收东西办事,不收东西了,自然也就不帮忙办事了。

这话他没说,但,懂得都懂。

国公府的中馈自然而然地,从曹氏那,重新回到王氏手里。

谢二老爷面色沉沉在一旁看着,不管老母妻儿怎么哭嚎,他都阻止不了。

大哥在时他压制不了大哥,现在,他连谢容钰都压制不了了。

他又怎能任由他们踩着自己做大?

是时候,找寿王开诚布公地谈一回了。

可他还没等到面见寿王的机会,就先等到了弹劾寿王世子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