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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遥被他认真的样子弄得不好意思,只小声的问:“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说:“我一见着你就喜欢极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

蒲遥被他猝不及防的表白弄得耳朵都红了,有些羞恼的,故意说:“我可是看上你们厉府有钱有势才进来的,什么金银珠宝,锦衣华服我最喜欢了!”

厉家仁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正好,我们厉家除了我大哥就我最会赚钱,大哥如今是厉家家主,他赚的钱是给厉家,我娶了妻,我赚的钱全给遥遥,好不好?”

“不行。”他突然思考了起来。

“怎么不行?”

“我不能一下子全给遥遥,要慢慢给,总之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钱不能都在你手里,但是零花钱很多,如果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为夫都能满足你。”

“……”不得不说恋爱脑真的败家,特别他还是个虚荣的小妖精。

但看来还是有些理智,没有一下把家里搬空。

蒲遥别过头“哼”了一声,“都是嘴把戏!说得到好听,可我进了门,什么锦衣华服、金银珠宝什么都没有!”

厉家仁连忙哄他:“你别生气,什么都有,真的,明日起床我们给娘敬了茶,我带你去看我的私库……是我不好,我生病了没有第一时间接遥遥……”

他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只觉得美丽的小妻子就算小生气也特别可爱,特别是那声“哼”,联系可爱得让人想将他搂在怀里又揉又哄。

但是蒲遥已经捂着脑袋在被窝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没生气,瓮声瓮气的,“我好困,睡觉了。”

厉家仁安静的看着他,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话。

蒲遥竖起耳朵听,听见他的其中几句嘀咕:“明日再学学如何圆房,切不能冷落了遥遥……”

“……”

不妙。

看来每天都得找点事给他做,免得他去学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会儿蒲遥只觉得床铺动来动去的,他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悄咪咪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脱了鞋子挤上了床。

蒲遥说:“你要睡床上?”

蒲遥说着,眼睛也瞄上了窗边的软塌,看起来有挺宽敞的,铺上被子应该能睡,就是不知道冷不冷。

厉家仁立刻脸色苍白咳嗽了几声:“我睡地上,遥遥,我可以睡地上的。”

“……”

救命,良心好痛。

只觉得睡地上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可是外边冷飕飕的,地上、软塌都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一到床上才暖和了起来,蒲遥受不了那个苦。

“算了,你睡床上,别着凉。”

“谢谢遥遥,我们一起睡。”厉家仁终于挤在了床的外边,他那么高大,骨架子也大,这会儿在床上侧着身把自己挤得扁扁的,即使蒲遥里边宽敞得很也不去挤他。

仿佛没有蒲遥的准许不敢帖他碰他,这床是蒲遥的,得他说了算。

蒲遥见他可怜兮兮的,连忙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半的位置,这下他完全能占据半边床了。

他仿佛终于有了些资格和地位,于是钻进被子里贪恋的嗅了嗅蒲遥的气味,自娱自乐嗅了一会儿,又幽幽的看着蒲遥,“遥遥是怕我睡觉不安分,找你圆房是吗?”

他的头发半长,前额细碎的刘海遮住半只眼睛,狭长的凤眼幽幽的看过来,像只半夜来害人的俊美妖物。

但好在,他下一刻又阳光开朗的笑了起来,“遥遥不用担心,我还没学习好,遥遥是不是也没有准备好?等我们都好了才圆房好不好?”

蒲遥连连点头。

厉家仁轻轻的说:“那和遥遥说好了,往后我们是一起睡的,等我们准备好了就圆房,”

蒲遥想着能拖就拖,只有多多给他找点事做他自然没法子学习什么压箱底的小皇书,蒲遥也可以说没准备好。

被子里真是暖呼呼的,和外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像腊月里的暖炉似的,厉家仁规规矩矩的躺在蒲遥身边,他也不碰他也不说话,有时候能感觉他偏着脑袋看他。

他身上有些冷意,但被子大,他也没有挨着过来,蒲遥丝毫没感受到。

“睡觉了。”

“嗯,遥遥睡,相公给你吹蜡烛。”

他才说完,蜡烛就灭了。

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一瞬间阴冷了许多。

蒲遥感觉脖颈处冷飕飕的,像是吹着冷气似的,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才是动作,厉家仁已赶忙帮他料理被子,裹得他严严实实。

“遥遥还冷吗,相公给你暖暖。”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夹着一丝笑意,黏黏腻腻的,像夏天化在手心里的冰激凌。

蒲遥只觉得他今夜特别兴奋,再和他耗下去恐怕要出什么事,连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依照方才生气的前提,小声“哼”了一下,连忙闭上了眼。

被窝里暖洋洋的,床又软又舒服,蒲遥才闭上眼睛就来了睡意。

如同梦中一般竟听见遥远的鸡叫声,可方才灭了蜡烛时,房间里明明暗如墨,外边瞧不见一丝的亮光,仿佛已陷入了最深的夜里。

蒲遥并没有陷入更深的思考,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耳边响起了轻轻的童谣哄人入睡,新婚的丈夫沙哑的嗓音低低的轻轻的,像一曲九幽安魂调,蒲遥浑身轻飘飘的,像在一片温柔的大海里。

才听了几个调子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里。

…………

“几时了?”

再次醒来,不知何时。

他好像睡了好久好久,浑身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光,这会儿完全休息够了。

屋子里还是暗暗的,点了两三盏灯,窗户是老式的木格窗户,厉家用的是特意从意大利进口的花玻璃,玻璃窗户贴在木格子间,透光不透人,外面的光线全然能最大限度照射进来。

这间房子不知道是什么朝向,并不闷,但是有些暗。

厉家仁站在一盏烛光边的柜子前,他已脱下了婚服,此时此刻穿着一身富贵的马甲长衫,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正在柜子边给蒲遥叠衣服。

听见蒲遥这边的动响,连忙侧过身回他,“已过了酉时,遥遥别忙,相公来给你穿鞋。”

蒲遥的手指头抖了一下,被他黏黏糊糊的自称弄得起来一片鸡皮疙瘩,他才匆匆床上起来,厉家仁已经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帮他穿鞋了。

蒲遥的脚吊在床沿边,低头没看见鞋子,但是一晃眼厉家仁正到了他跟前,手里拿着一对鸳鸯布鞋。

因为是男款,所以花式少了些,两个人的款式是一模一样。

他蹲在地上,一手拿着鞋子,一手把住蒲遥的脚,抬头看了蒲遥一眼,笑盈盈的说:“丈夫给妻子穿鞋是天经地义的,往后遥遥的鞋都由我穿。”

“……”蒲遥说,“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穿。”

厉家仁说:“我喜欢穿鞋,遥遥可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啊。

他都上升到了“给个机会”这种高度了,仿佛给他穿鞋成了什么香饽饽职业,蒲遥再说不简直没道理。

蒲遥没说话,就任由着他把着双脚。

他的手指修长,掌心很大,手是温凉的触感,像是冰凉的美玉。

食指和拇指在他的脚掌和脚背轮番摸索,好像在记着他的尺码。

但也没有磨磨蹭蹭多久,一会儿就帮蒲遥穿上了鞋子。

他起身,轻轻一搂,把蒲遥从床上抱了起来。

蒲遥的身体略微僵硬。

这家伙不止猝不及防的亲人,还自然而然的抱,但他做得坦坦荡荡理所当然。

他们已经是夫妻,什么亲密的事情都是能做的。

厉家仁只是轻轻一抱,并没有久久的、贪恋的抱着,把蒲遥搂下来就牵着他过来穿衣服。

床不高,蒲遥作为一个成年人无论的穿鞋还是下床都是分分钟的事,但他总是要细节的显得亲密。

去挑衣服的时候还牵着他的手。

他的手因为生得相当标准,单看着不大,但实际比蒲遥大一圈,牵着的时候把蒲遥纤细的手松松的握在手心里,勾着他的小拇指。

他略微垂着头,眼睛里带着笑意,“遥遥身上好香。”

他比蒲遥高半个头,垂头嗅着他柔软的头发丝,从他纤细雪白的后颈中嗅出一缕幽香,忍不住的又靠近了他几分。

蒲遥被他低低的轻笑震得头皮发麻,耳尖都红了起来,“我擦了香粉!”

“什么香粉?往后相公多买些。”

蒲遥也不知道是什么香粉,更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香味,但是根据人设应该是擦了香粉。

于是随便说了一个香味。

“桂花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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