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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这!"王主任拍他肩膀,"你儿子马上有孩子了,你就不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当晚,何大清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从箱底翻出个布包,里面是攒了多年的三百块钱和一张房契。他摩挲着房契,想起老伴去世前的嘱托:"大清啊,等柱子成家了,你也找个伴......"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破天荒地主动敲开了一大妈的门:"老姐姐,能借您针线用用吗?扣子掉了。"

一大妈忙不迭让他进屋,翻针线时手直发抖。何大清看见桌上摆着张一大爷的相片,前头还供着个苹果,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老易走了有三年了吧?"何大清突然问。

一大妈手一颤,针扎了指头:"三年零四个月。"

何大清看着她斑白的鬓角,想起这些年一大妈帮衬傻柱的事,心一热话就出了口:"老姐姐,要不......咱俩搭伙过日子吧?"

一大妈手里的顶针"当啷"掉在地上。她背过身去抹眼泪,好半天才说:"他何叔,我不图别的,就图老了有人说话......"

这事儿很快在院里传开。贾张氏在公用水管前指桑骂槐:"有些人啊,男人尸骨未寒就惦记上别的老头了!"

一大妈听了也不恼,照样每天给何大清送茶送水。倒是傻柱不干了,有天下班直接堵住贾张氏:"贾大妈,您要再胡说八道,别怪我揭您老底!棒梗上个月偷钢厂废铁的事儿......"

贾张氏顿时蔫了。从此院里再没人说闲话,反倒张罗着要给两位老人办婚事。

腊月十八,何大清和一大妈去街道领了证。傻柱小两口做了一桌菜,请院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作见证。酒过三巡,何大清掏出那个布包:"老伴,这是我全部家当,以后你管着。"

一大妈却推回去:"你自己收好。我有退休金,够花。"她从怀里掏出个存折,"这是老易留下的,原本打算......现在给未来的孙子吧。"

秦可卿感动得直掉眼泪,傻柱一个劲儿给两位老人夹菜。窗外飘起雪花,屋里暖融融的。贾张氏扒着窗户偷看,手里的冻白菜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开春时,一大妈把两间房重新布置了。何大清的藤椅挨着她的缝纫机,两个枕头并排摆在床上。早晨她给何大清挤好牙膏,晚上何大清给她焐被窝。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腻歪,但那种相濡以沫的温情,让全院人都羡慕。

这天半夜,秦可卿突然要生产。傻柱急得直撞墙,是一大妈沉着冷静地指挥:"柱子去推板车!他何叔拿被子!我去烧热水!"

凌晨三点,秦可卿生了个大胖小子。何大清抱着孙子老泪纵横,一大妈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背。护士笑着说:"这孩子有福气,爷爷奶奶都这么疼他。"

何大清和一大妈相视一笑。回去的路上,何大清突然说:"老伴,等孙子满月,咱照张全家福吧?"

一大妈点点头,悄悄握住了何大清的手。晨光中,两个老人的背影挨得那么近,近得仿佛能一起走完剩下的所有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