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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崔照夜才去瞪另一端的灰裙少女。这人简直就跟个幽灵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冷不防就来上一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家还是多多期待过后裴液少侠的出剑,不要太在意这些花边了。”崔照夜认真道,“现下坊间风气就是爱捕风捉影,我们身为正经同好会,可不能随波逐流,须得以身作则才是!”

“另外,裴液少侠喝花酒完全是无稽之谈,大家怎么能不相信裴液少侠的品格呢。”她补充道。

屈忻:“真为我怀疑他感到羞愧。”

崔照夜质问:“刚刚小李掌门在的时候你在哪里?”

屈忻道:“她一会儿还来吗?”

“你猜。”

屈忻沉思。

长孙玦在一旁忧色重重。

……

……

裴液能感觉到自己被许多人盯着。

身在修剑院的队伍中,身旁的女子是唯一未穿剑服之人,难免迎来一些目光。裴液也已经习惯了。

总的来说这里算是非常不受注意,毕竟认得他这张脸的人还是很少,剑生之中也正有几位姜银儿、左丘龙华这样的抓眼人物。

“湛师兄剑法高超!小弟钦服!”

池上两人这时分出了高下,年轻些的激动地垂剑抱拳,年长些的稳重一笑,连忙还礼,又朝四方一敬:“这里哪敢称什么‘高超’,诸多神目之前露拙见笑、勉强抛砖引玉耳。”

沉浸在刚刚剑试中的年轻剑者这时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多少人的围观中出剑,脸色一红,讷讷一拱手,目光却又忍不住朝上首一处看去,见其四五人全无反应,才熄了一丝妄想。

“金乌下属的兄弟剑派,应该都是两派前列了。”李剔水道,“功底都很扎实。”

“年轻那位的资质看着好一些。”裴液道。

“确实。”李剔水道,“你现下瞧,这些人的剑应当很清晰。”

裴液点点头。

拿曾经遭遇过的敌人来譬喻。这些人的剑术远远不如崆峒首席,但与尚怀通相差仿佛。

在很早以前,这个层次的剑就已经对裴液构不成威胁。

但读懂他们是另一回事。

金乌下属剑派,在广大的江湖中,也是十分令人艳羡的好去处了。但如今他们的用剑在裴液眼中一览无余。

许多看起来精妙非常的剑招,在他眼中宛如透明,他清晰看出他们每一

个动作的用意,知晓每一层效果如何实现。剑理的名目也许说不出来,但剑势的结构简单得像是搭积木。

于是这个时候裴液忽然想起那夜初见时明姑娘的道歉,她说“我不小心见了你的剑式,现下手上有三样东西可做补偿”。

如今他才好像真的懂得了一些女子当时的感受——许多剑,确实见一眼就弄清了。

不过女子当时面对的是【云天遮目失羽】,而且只是隔墙听去,自然又有所不同了。

裴液尽量不去记人家的剑招,只瞧过做个经验的累积。这时候他顺着那年轻剑者的目光望去,落在一处独占山头的三五人身上。

“那是哪家?”裴液好奇道。

这时候裴液才真正注意到他们,即便是在中心的几家之中,他们也是最秀出的一处,大部分视线都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

而这几人着纯色剑服,比修剑院还要简朴,有的甚至鞋也未穿,横剑在膝,神情平淡,似乎不与任何人对视或交谈。

“云琅山。”李剔水道,“看那位置不在三界之内啊。”

即便刚刚已经扫过一轮面容,听到这个名字后裴液还是猛地抬头,又在几人脸上检查了一圈。

当然丝毫没有明姑娘的身影,只一位老者,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

三个男子长相不一,二十余岁的颧骨高耸,面容奇古;十四五岁的容貌很俊朗,但也是一样毫不斜视,目光只落在池上;还有一位则十七八岁,五官很淡,配上他淡漠的神情,真很难看出是一张人脸,仿佛与衣裳与剑气质混一。

他坐得也最靠前。

女子样貌也没有独特之处,但这份气质一眼可辨,腕上缠着绷带,膝上横一柄古旧的剑。

领头的老人同样一身浅袍,此时轻轻阖着眼,手里叩着剑鞘,不知在思索什么。

默然如剑,高淡如天。这五道身影一言不发地坐在高处,就仿佛这片园子的顶,裴液有些明白了李剔水的“不在三界之内”是什么意思,显然他们并不下场弈剑,只端坐看着——天山自然希望“云琅”这名头来做定海神针,云琅想来也愿意一观诸派剑术。

至于上场的剑者们知晓有云琅的人垂目,期待自己能得两句点评也就是理所应当了。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谁?”李剔水瞧了一会儿,想了想,“那老头应该是问所去,早年的天楼,云琅外事他往往领队。

“前辈看来是不看凫榜。”

“其实也不怎么看鹤榜。”

“……”裴液想了想,“我也不认得,不过可以推算。前二十里云琅有五席,【天姥】不在,那么那位唯一的姑娘大概就是列在十三的【金刚】赵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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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绰号,好名字。”

裴液笑:“据说其剑纯性不变,至锐至坚……不过我也没见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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