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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衮赶紧大喊:“老爷快跑,危险!”侍卫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故弄玄虚,骗谁呢?爷搞了这么半天,也没见炸。别老说放炮多难,离了你们不行。爷见得多了,谁还不会吗?”

他转身回到大炮旁边,忽然想,如果自己开完这一炮,回去是不是就可以禀报皇上,自己也能开炮了,让皇上提拔自己当炮兵都监?先给蒲察庆当副手,过几年凭自己是皇上的亲信,还不就顶了他当都总管?

他越想越高兴,伸手把盖着火门的湿布拿开扔到一边。他记得接下来是要把药捻插上,然后用火点燃。他正找着药捻,突然眼前一片白光,这个神勇的侍卫连爆炸声都没来及听到,瞬间就人间蒸发了。

原来他连炮膛都没清理干净,就往里填火药,被里面残留的火星引燃。不过这时候还烧得很慢,他又压实了火药,只能闷烧。但他又细心地通了火门,灌入了新鲜空气,顿时就引爆了。

多衮远远看到侍卫真去开炮,马上躲到一个山凹里,抱着头,蜷缩成一团,躲过一劫。

蒲察庆躲在他精心设计的指挥所堡垒里,也逃过一劫。他本来想让侍卫去炮垒,看看难度,以为他被黑烟一熏就会回来。没想到那边轰得一声,连炮垒都炸飞了。

紧接着旁边一个炮垒也炸了,他哪里还不知道不光是侍卫瞎搞炸了神勇大将军炮,另一门炮用了这么久也撑不住了。接下来其他的大炮怕是一个接一个都不行了。

他赶紧走到一个角落,扒开上面的杂物,露出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背上就喊着自己的亲兵一起直奔马厩。

原来他早就准备逃跑了,完颜亮不好伺候,回中都去投完颜雍不香吗?他也需要自己这样的炮兵人才。他早就跟两个亲兵通过气,大家时刻准备。

兵荒马乱,他带着两个亲兵,一人三马,诈称信使,风一般地消失在荒野中。

完颜亮看到炮垒接连爆炸,惊得目瞪口呆,赶紧派人去看,结果不但找不到那侍卫,连蒲察庆都找不到了。最后只好把多衮和一面懵逼的其他亲兵抓来交差。

多衮没想到自己还有面圣的一天,他倒是人才,见了皇帝赶紧跪下请罪,自扇耳光十余个,轻弹男儿泪一大碗,哭诉道:

“侍卫老爷非要自己放炮。奴才苦劝不听,还把人都赶走自己点放。至于蒲察庆,他是都总管,奴才是个小谋克,平时见他都难,哪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皇上明察啊,奴才冤枉啊。”

完颜亮被他哭得头疼,不过一想也是,这家伙不过一个小谋克,也不是蒲察庆的亲信,不可能跟蒲察庆勾结陷害那个侍卫。

蒲察庆剩下的亲兵和手下军官也都大呼冤枉:“奴才们要是跟蒲察庆勾结,他怎会扔下我们自己逃走?奴才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个猛安灵机一动,说:“那个侍卫非要自己放炮,还把别人都赶走。他这么疯狂,难道是宋朝死间?他炸了神勇大将军不要紧,爆炸太大,把旁边一门大将军炮也炸了。该不是把火药库都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