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六章 摸脉(上)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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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喜若狂!
他以为疯狗治好了他,会趁机挟持要求他做插入“青凤”的暗箭。
在他思索投靠谁能得到更大利益之时,那位温和缄默的程郎中又给他灌下了一碗药,灌药第三日,他重新回到了服药后最初的四肢无力、皮肉逐渐腐烂的状态...
这三个月以来,他始终濒临反复在灌药、吃药、好转,又再次灌药、吃药、好转的折磨之中,他能感受到每一次的好转都比前一次药效更好——直到第四轮,他终于反应过来:他竟成了试药的药人!
他好转时,痛哭流涕地拽住那个温和瘦削的郎中,诘问:“...御史台自诩正义,也会做以人试药的丑事吗!?”
那郎中沉默地抽出他手里的衣角,抬起眼皮,眸光平静柔和:“怎会是丑事?你为权势诵经搭梯,与御史台的关系,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薛枭既已识穿你,自然会对付你——你凭什么觉得薛枭会仁慈对你?”
他被反问到卡壳,停顿片刻后,余光瞥向郎中温柔轻缓地为他搭脉的指头——这个郎中为人温和缄默,每每他不好时,他看得出这位郎中是在真切地着急焦灼。
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再次诘问:“那你呢!?你是大夫!医者仁心,为医者应治人救人,绝不是下毒害人!”
那郎中挑起泛白的唇角笑了笑,语声温柔安抚:“是,在医者眼中,命是一样的,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但数量却不同,牺牲你一人,救下千百个为牵机所困之人,自然是划算的。”
他震惊,他涕泗横流,他无话可说。
他会死。
他认了。
而薛枭...薛枭这条疯狗,还会在死前把他的骨头榨干,直到榨出油来。
十日前,是他最后一次试解药。
他服下解药后次日诊脉,他在那位郎中脸上看到了一抹如释重负的柔和的笑。
他知道,“牵机引”的解药方剂终于完美,而他即将赴死,再无利用价值。
在他强迫自己从容应对之际,他再次被灌下第十碗“牵机引”,等待十日后,他被人拖上了三个月前,他梦寐以求的乾元殿大朝上。
“救——我——救——我...”姚早正再次张大嘴巴,混沌眼珠只能视光,瞎子般搜寻着那群操纵着“蝴蝶”的上位者。
却无人回应他。
袁文英惊惧地看着这一切:在“青凤”看来,姚早正的出现,无异于死人复生!不管是他,还是殿下,在姚早正失联时,便断定姚早正已暴露,薛枭必定会送他下黄泉!
本该早死的姚早正,如今被薛枭拖到殿上,作为“牵机引”的“人证”...
袁文英艰难吞下一口唾沫:薛枭直指朝中有人借“牵机引”控制官员、操纵权势——这个猜测,基本接近真相,如同一把利剑直戳入“青凤”的根基,一旦薛枭拔剑,遮掩着“青凤”的帷帽将被掀翻,江南士族一切的算计将尽数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