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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夫人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目光慈爱地看着她,“梅梅来了。”

梅初皱巴着小脸,“曾祖母,你怎么也病了?”

“我没事,歇歇就好了。”陆老夫人望向梅初身后的人,姜幼安还坐着轮椅,不太精神的样子。

“你伤还没好,得静养,怎么跑来了?”

姜幼安抿唇,“来看看他。”

“你们两个都倒霉,命能捡回来一条是一条,还有梅初呢。”

陆老夫人叹口气,目光始终温和,她轻声说:“你去吧。”又笑着摸摸梅初的脸,“梅梅也去吧。”

姜幼安来到揽月居,轮椅吱呀吱呀,在床边停下。

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梅初趴在床边,想摸摸陆玄衡,却又怕弄疼他一般,只轻轻摸摸他的头发。

“爹爹,我和娘来看你了,你快点醒过来吧,等你醒了,我给你背我新学的诗。”

姜幼安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陆玄衡的手腕上,她慢慢忆起……

她浑身都特别冷,又特别烫,喉咙口鼻都干得生疼,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嗫嚅着要水。

她的唇瓣被撬开,贴上两片冰冷的唇,水便渡了过来。

她咽下去,可是这点水完全不够,她的意识又陷入一片混沌。

后来,又有液体渡到了她的口中,她闻到血腥气,感到不适,不想喝那东西,可是那人偏要喂她,堵着她的唇不放。

她被逼着喝了几口,没有那么难受了,依稀听见沙哑的声音,求她不要死。

姜幼安轻轻牵起那只手腕,伤口处被缠着厚厚的纱布,她的指尖划过周围的皮肤,是温热的触感。

她望着陆玄衡的脸发呆,直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猛然回神,将陆玄衡的手放回去。

修竹进来说太医要来给陆玄衡扎针了。

姜幼安便带着梅初先走,临走时,她回首望了一眼陆玄衡,而后沉默地离开,却没有看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陆玄衡的手指轻轻动了下。

今年天冷得早,刚入十二月就下了场小雪。

姜幼安坐在门前,看着梅初在庭院里堆雪人。

梅初拿着铲子吭哧吭哧地铲雪,再将雪滚成球垒起来,她一连做了三个雪人,两大一小,回过脸来,对姜幼安说:“娘,你看,这个是你,这个是爹爹,这个是我。”

姜幼安对她一笑,“梅梅做得真好看。”

梅初抿嘴笑笑,又自言自语地说:“如果爹爹能看到就好了。”

姜幼安听见她的话,不由得一阵伤感。

今日已经是陆玄衡昏迷的第十五天了。

冬日的寒风卷着细雪吹过来,姜幼安裹紧身上的厚绒毯,出声唤梅初:“梅梅,别玩了,天太冷了,小心着凉。”

梅初说好吧,她拍拍手上的雪,走到屋里去。

姜幼安正要叫人关上门,一个小丫鬟踩着小碎步过来。

“郡主,靖远侯醒了!”

姜幼安和梅初都是脸色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