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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挺直自己的脊背,然后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僵硬如石。

管家见状不对,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大人慢点,别摔着了。”

说的话,管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手帕,递给了王之舟。

王之舟这才发觉自己的额头上居然浸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一边抻着手擦汗,一边在管家的扶助下走向许森。

“许森,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许森这一会儿基本上也缓的过来,神色已经重新变得淡然。

他深深地看向王之舟,端端正正地弯腰行礼,前所未有的恭敬。

“大人多谢,若不是你,我此刻已然是个废人!”

看着他满脸的感激,王之舟心内自然是满意的,他这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顶着魏武巨大的压力救下许森,的确是要讨好他那个远房的族叔好攀附上三皇的殿下,但未尝不想要笼络许森。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清楚,许森并非池中物,说不定哪一朝遇了风云就鲤跃龙门。

“赶紧起来吧!咱们共事这么久了,本官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地看着你沦为一个废人!”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王之舟亲手将许森扶起。

许森怎么可能看不出王之舟隐藏的心思,但不论对方到底有什么小心思,终归是救了自己。

“大人的救命之恩,许森并不会忘,等以后一定会禀告给郡守大人!”

这话着实合王之舟的心意,于是他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了笑容。

“好好好!”王之舟轻轻地拍了拍许森的肩膀:“许师爷果然不愧是七窍玲珑心,本官没有看错你。”

你来我往的一番试探后,许森很快就说起了正事:“大人,如今这地里的庄稼全部都被魏武付之一炬,百姓的来年可该怎么办?”

“不是还有卤煮吗?”王之舟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既然灾荒年间都没饿死多少人,现在旱情已解,要怎么可能再死人。

“实在不行就让百姓们全都去云岚山里觅食,采一点野菜野果之类的,总归还是能糊口的。”

看他这个样子,许森只觉得心中气海波澜,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又是一副平静无波。

“大人,云安县这么多百姓,这山里的野菜哪够他们挖,况且野果之类的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大人不妨想想看,若是灾荒年间没饿死什么人,反倒是旱情解了之后饿死了人,当今圣上若是知道了,心中会如何想?”

他这么一说,王之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或者说他意识到了如果自己不作为,那么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戴到头了。

要知道以前都是在荒僻之地做官,如今好不容易托王琰的福被调到了这个中等县做官,他当然不想被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