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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微在阳台晾晒衣服, 有张床单一个人拧起来困难,孙欣菲在宿舍里面看见,走过来帮她。

宿舍的阳台有点狭窄, 舒微俯身将地上的空盆拿起来,放到旁边的洗手台。

低头弯腰的一瞬间, 一束阳光穿过脖颈戴的链坠中间透明的蓝色钻石, 折射出晶莹剔透的闪亮蓝光, 仿佛是阳光折射照进海水中的柔美光束。

“哇,微微,你的项链好好看。”孙欣菲眼尖地瞧见舒微的项链惊呼,好奇地走上前想要看得仔细一点。

舒微也没有遮掩,由着孙欣菲伸手擎着链坠端详。

孙欣菲一脸的八卦兮兮,笑眯眯地问道:“路景澄送的?”

舒微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在海南的时候他送她的一周年礼物。

项坠的整体是两束对称交支的慈菇细钻花束, 中间镶缀着一颗蓝钻,是他画图设计然后专门定制的。两束慈菇花背面的链身分别镌刻了她名字的首字母拼写sw和出生年日。

在阳台晾晒完洗好的床单, 舒微在书桌前坐下看书, 听孙欣菲和葛梦雅在讨论翻译的信达雅原则。

孙欣菲仰着头感叹:“站在我的角度来说, 我觉得最难翻译的就是古诗词。有些古诗词有浓厚的文化韵味, 但是外国人他们没有这样的文化背景, 很多很好的意境就给翻译没了……”

“前两天上笔译课,我快被一句古诗给折磨死。信达能做到, 雅这一项扣了大分。”葛梦雅语气绝望地感叹道。

孙欣菲生出兴致:“哪句诗?说来我听听。”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葛梦雅回忆道,忍不住吐槽。“这是我抽到诗句, 人家有的抽的就很简单。”

听到葛梦雅说的诗句中的“红豆”二字, 舒微的脸颊连着耳根, 唰地烧得一片通红。

五一去三亚玩住在度假酒店,订的房间是一间套房有两张床,但是两个人还在睡在了一起。

睡在一张床上这件事,起初是个意外。

当晚从机场到了度假酒店,收拾好了以后和路景澄窝在床上一起看电视。

可能是因为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太累了,躺在床上又太舒服,舒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因为套房是在海底,没怎么有时间观念,当路景澄起身下床的时候,被他吵醒。

她微眯着双眸,还沉浸在睡意之中,迷糊地看着起身要下床的路景澄,伸手拽住他的睡袍。

路景澄俯身膝盖抵在床边,垂头凑近舒微趴在偌大床上的舒微,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轻声含笑问道:“不想让我走?”

随着他俯身低头的动作,略微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的漆黑碎发,撩蹭着她娇嫩的脸颊和鬓角处的肌肤,微痒但舒微没有偏头躲开。

之前有时候晚上住在路景澄家里,就算睡前亲亲抱抱在一张床上,最后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也都是分卧而居,从来没有破例过。

她不是丝毫不晓人事,经常在亲吻的时候,感知到路景澄硬绷的身体和灼热的温度,但是最后他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给她充足的安全感。

“嗯……”舒微将脸颊埋进柔软蓬松的被子里面,浅浅地应道。

在三亚的那几天两个人都睡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从三亚回到嘉北,在路景澄家里的那晚。

洗完澡以后,路景澄随手帮她吹头发,作为酬谢给了他一个主动的深吻,舌齿纠缠的那种。

但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路景澄反客为主。

路景澄起身将她从洗手台前的地面,腾空抱了起来,一同摔进侧卧的床上,她睡得那张偌大的双人床上。

身上的米白羊毛衣不翼而飞,路景澄已经练就单手盲解暗扣的能力,她现在的手法都比不过他。

“蓝钻很衬你的肤色,真美。”

“怎么那么白,碰一下就有红痕?”

舒微红着脸避开他虎视眈眈的视线,她从小肌肤就很敏感,去医院检查过,有轻微的过敏体质。再加上长得白,有时皮肤哪处痒挠两下后,就是一片红痕,很久之后才能消掉。

“微微……”路景澄修长的手指握住舒微纤细的脚踝,轻轻使力一拉,将她拽到身下,故意使坏地伏在她耳边,语气放荡孟浪,用气声说道。“大了一个罩杯,这是谁的功劳?”

路景澄的浪荡话教她想起上个月买内衣,按照之前的尺码买的,洗过之后穿上身的时候就很勉强,穿在身上像是被扼住了呼吸道,喘息都有些困难。

她被他的话惹得像是熟透了一般,又羞又恼地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前,不让他靠近自己。

路景澄吮吸着舒微的唇瓣,语气缠绵地指责她:“怎么这么忘恩负义……”

说着薄唇下移,要为自己讨出一个公道。舒微扭头看向一旁的玻璃衣柜,上面虚虚实实地投照着倾覆着的身影。

路景澄家的家装十分简约,偌大空阔的房间,声音像是被放大过,教她想起在三亚两人在海鲜小店吃小螺时,吮贝肉的声音。

“微微。”路景澄抽空喊她名字。

舒微应道:“嗯?”

“想起一首诗……”

舒微:“?”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路景澄念诗不要紧,手上的动作未停,时刻提醒着舒微他为何在此时此刻诵读此诗。

舒微陡然间立刻明白,他念这首诗给她听的用意。

她没有路景澄那么脸皮厚,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路景澄语气轻挑地沉沉笑道:“接下来的两句,你念给我听……”

舒微羞于言表,可他偏要移上来,在她唇边听她背诗,她坚持不过,只好妥协地含糊诵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好,听你的。”他得意地圈住她的腰,顺着她的话心满意足地笑道。

可不是最相思吗?如何能不相思。

最后相拥而眠的时候,舒微不敢靠近路景澄,他起来冲了两次凉水澡。

“路景澄……”

“嗯?”

“你去主卧睡吧。”

“哼?”

“那你去地上睡吧。”

“……”

路景澄长臂一揽将舒微捞进自己怀里,在她白皙柔滑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嗓音低哑性感地笑道:“我媳妇儿心肠好狠。”

舒微被他的话逗得呵呵笑出声,她佯装认真说道:“你来来回回吵到我睡觉啦……”

路景澄的大手圈住她的腰肢,舒微不由得微微紧张起来,想要逃脱他的怀抱。

“微微,我会等的。”路景澄声音低沉,郑重的口吻在她耳边缓缓说道。“至少要等到你的父母认可我……”

舒微转身主动抱住路景澄,窝在他的臂弯里,抬头想要给他一个奖励的吻,却看见他线条优美的脖颈,还有性感凸出的喉结,最后吻忍不住落在他的喉结。

“不要点火!”路景澄极力忍耐的嘶哑嗓音在耳边响起。

舒微伏在他的怀里,蔫坏地笑出声。

……

“微微,微微……”孙欣菲唤她。

舒微猛然从书本中抬头,敛起神色看向孙欣菲。

孙欣菲手指指了指书桌上面的订书机说:“…订书机借我用一下。”

“哦哦,好的。”舒微连忙拿起订书机给她。

“在想什么呢?叫你小半天了。”孙欣菲说着轻轻碰了碰舒微的手肘,附在她耳边问道。“是不是在想路景澄啊?”

舒微扭头不理孙欣菲,装作若无其事地摇头否认。

心里却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在想路景澄。

不过他这几天要和冯教授一起去外地参加一个空气动力学相关的学术研讨会,昨天刚出发去冰城。

正想着路景澄去冰城的事情,手机屏幕显示有新来电,是一串来自嘉北的座机号码,有一点眼熟但还是陌生的。

舒微拿过手机接通。

“请问是中文系文新班的舒微同学吗?”

一道陌生温和的男声传过来。

舒微稍愣,答应道:“是。”

“我是文学院工作办的老师,你现在在学校吗?如果在学校方便过来一趟吗?”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礼貌。

舒微不知道工作办的老师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是学院的老师找她,可能是有学业上的事情,舒微答应说好。

宿舍生活区距离文学院走路要二十几分钟,舒微骑了单车过来,停好车上楼去工作办。

四楼的工作办敞开着门,舒微走上来轻轻敲了敲房门。

“笃笃笃。”

工作办的办公室挺大,房间里面七八个老师,舒微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老师找她有事。

“请进。”正对着房门的一位略年轻的男老师说道。

舒微稍急促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正张口要问杨老师在不在,看见斜着的右前方老师说道:“是文新班的舒微吗?”

舒微边走近边答:“是。”

杨老师可能是一起打了电话,在舒微来之前已经到了一位其他专业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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