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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摆脱了几人,他茫然地四处闲逛,无意来到了山顶。

盛卞:“抱歉,我认错人了。”

季时见更加觉得这位小叔叔修行走火入魔了。

季时见好脾气的道:“小叔叔,季家只有我叫这个名字。”

不止季家,整个仙门里有名有姓的门派都不敢用和他一样的名字。

盛卞又顿住了。

季时见状似无意地问:“小叔叔怎么到山顶来了。”

这个问题好回答,盛卞:“我刚刚出关,夜里想着散散心就四处走走。”

季时见玩笑道:“我刚刚在这睡着了,小叔叔您可吓着我了,也不知我睡着了老不老实,睡相好不好看,若是丑了还请小叔叔当没看见。”

盛卞:“我刚来,原来打扰你睡觉了吗?”

季时见仔细观察,盛卞不像说谎的样子,不过不保险。

季时见恶劣笑了笑。

传闻盛卞小叔叔沉默寡言,每日都在修炼。

他靠近盛卞:“小叔叔,夜里凉...”

盛卞:“不凉啊。”

季时见可怜兮兮地道:“那是因为小叔叔穿了法衣,我今日出门急,忘带了,我冷,不信你摸摸。”

他伸手去碰盛卞的手背。

本来以为会碰不到,毕竟据几位长老所说盛卞可是那种老古板,一心只有剑的人,根本不让其他人近身。

没想到他顺顺利利地碰到了。

季时见眼里闪过怀疑,是几位长老给的消息有误,还是盛卞真的走火入魔了。

季时见抬头:“小叔叔,可以脱你的法衣给我吗?”

盛卞突然发现他和季时见的距离太近了。

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将外衫脱给了季时见。

季时见披着盛卞的法衣。

“小叔叔,您是不是嫌弃我啊。”

盛卞摇头:“没有,我不习惯和人靠这么近。”

季时见眨眼:“小叔叔,还是冷,您抱抱我好不好。”

盛卞又卡顿,过了会才道:“还冷的话我们下山吧。”

季时见闪到盛卞身前一把抱着盛卞:“我不。”

盛卞想推开季时见,季时见抬头,眼里都是泪花。

“我就想抱一会。”

面对这张对盛卞来说算是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脸庞,盛卞突然软了下来。

盛卞:“这样不好。”

季时见更加恶劣了,他带着委屈望着盛卞,仿佛两人天生就该这么亲密:“怎么不好?”

盛卞偏头:“我喜欢男人。”

季时见疑惑:“我就是男人啊。”

他后面趁机换出匕首,对准了盛卞的心口。

若是盛家唯一血脉死了,天上那颗代表盛家血脉的玄星坠落,其他家会来问责吧。

季时见毫不犹豫刺下去,结果被盛卞身上的防御挡住了。

他抬眼,看见了一脸复杂的盛卞。

盛卞:“想杀我?为什么?”

季时见啧了一声,收回手,盛卞也没抓着他。

出师不利啊,这人警觉性好高,不像走火入魔的。

季时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盛卞.

盛卞有原主的记忆,又认真修行了两年,将原主一身修为掌握了。

而季时见比盛卞小几百岁,修为不如盛卞,很快便被盛卞抓住了手。

季时见无所谓笑笑,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此。

盛卞张口:“我们有仇吗?”

话一说完就被季时见亲了,甚至被季时见抓住了舌头咬了一口。

盛卞慌忙放手。

季时见后退几步,顺手拽下了盛卞的玉佩,盛卞似乎对他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季时见觉得有趣:“今晚的事记得保密,不然明日我就对家主说你非礼我。”

盛卞感到荒诞,他看着季时见。

季时见示意自己身上披着盛卞的法衣,手上盛卞的玉佩:“你修为比我高,你猜你说是我骗他们的,他们会不会信?”

他舔唇:“这可是本少主第一次亲人,扯平了。”

“以后好好在藏书阁修炼,没事别出来乱走,小心撞上我。”

季时见拿着玉佩下山,走到树林前又道:“我不管你是夺舍了盛卞小叔叔还是怎么一回事,以后装得像点,盛卞小叔叔不喜人近身且剑不离身,最主要的是盛卞小叔叔不喜欢梅花。”

因为盛家灭亡后,那片地长满了梅花。

这人行为迟缓,有修为却能看出打斗经验不强,若说沉默寡言、不喜人近身、剑不离身是听几位长老说的,那不喜梅花就是他亲眼所见。

他小的时候见过盛卞一面,那会儿的盛卞戴着一张面具,将后山无意长出的梅花全毁了,他回去问过其他人,原来季家之前是有梅花的,季家主很爱梅,不过因为收养了盛卞,他命人将季家以及方圆百里的梅花都毁了,季家因此连梅花形状的糕点都不能有,也不能沾有梅香。

不过季家主依旧爱梅,喜食梅露,每年都有人从百里外给季家主送梅露,盛卞想来刚出关,被家主和几位长老拉去关心,饮了茶,而季家主忘了这件事,以至于盛卞喝了梅露茶。

季时见走了,盛卞后知后觉对方是从他嘴里尝到了梅香,耳后先是一红,动了动舌头,尝到了血腥味红色又褪去。

这人怎么这么怪。

他也叫季时见,和他见过的季时见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几岁。

可是这个季时见和他见过的季时见性格不太一样但又有一样的。

盛卞想不通,对方似乎还看穿了他不是原主。

夜风吹来,盛卞清醒了点,顺着原路回去了。

季时见下了山,回了灵柩院。

在灵柩院里想事情没多久,瞬间变得麻木。

季时见内里冷着脸,看着自己开始练剑,练习符术,直到五更天,他才坐着修炼,不到一个时辰就睁眼去寒潭。

季时见自嘲,这种情况在话本里估计就是一句话。

他刻苦修炼了一夜。

从寒潭出来,季时见随着自己的身体去给季家主请安。

今天月初,按照规矩是该来请安。

然后季时见在季家主院内看见了盛卞。

盛卞望着一身娴静的季时见,觉得有点奇怪。

‘季时见’望着盛卞:“家主,这位是?”

季家主介绍:“这是你盛卞小叔叔,卞儿,这是少主时见,你闭关的时候时见还小,这次应该是你们第一次见。”

季时见看着自己给盛卞行礼:“小叔叔。”

盛卞:“嗯。”

季家主:“你小叔叔话少,不过你们俩还挺像,都是醉心修行,难得今日遇见,就一起陪我下下棋吧。”

‘季时见’:“好。”

三人下了一天的棋,盛卞看着季时见的棋风有些差异,这温和的走法可不像他昨晚见过的季时见。

一个人能装出这么大的变化吗?

一个人再怎么装,下棋的风格是不能装的吧,步步为营,错一步就步步错了。

下了一天,盛卞越来越疑惑自己昨晚见到的人真的是今日这个季时见吗?

这时有人来找季家主,季家主和人去旁边阁楼商议事情,此地独留了季时见和盛卞。

盛卞这个身体自愈能力非常强,舌头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他一见到季时见就觉得隐隐作痛。

盛卞:“我答应你昨晚的事,可以将玉佩还给我吗?”

他今天才知道,那个玉佩原来是季家人人手一个,他的玉佩和季时见以及几位长老的玉佩外表一致,只是里面的神识不一样。

今日被季家主问及玉佩,他只能说谎是忘戴了。

虽然这个理由季家主似乎不相信,还问他是不是对季家不满,盛卞无法,这个地方的人随身一个百宝囊,东西全放里面,他又拿不出来戴上自证自己,无法给季家主表明自己没有不满。

‘季时见’:“小叔叔在说什么?时见怎么听不懂?”

盛卞严肃地望着季时见:“别装,先将玉佩给我。”

季时见倒是想趁机调戏盛卞两句,可惜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只能见自己在盛卞面前无辜地表述了自己的茫然。

他在内里看着盛卞越来越怀疑自己,有些愉悦。

这是他被控制以来第一次感到愉悦而不是烦躁、暴怒和麻木。

这一天季时见心情还不错。

夜里他得了自由,也没想着去山顶,而是去了灵柩院无人住的西院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秋千法器,自己坐上去操控风推自己。

此时的盛卞再次来到灵柩院确认季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