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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尽管书念对谢如鹤没有任何好感,但她还是觉得陈翰正说的这种话很不对劲:“陈翰正,这种事情很严重。还没得到证实,你不要乱说。”

陈翰正本来就因为书念之前有段时间总去找谢如鹤的事情格外不爽。

要是是以前,陈翰正现在肯定就闭嘴了。但此时听到她的话,他莫名更加火大:“你总帮着谢如鹤干什么?你喜欢他啊?”

书念不知道为什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好脾气地解释:“我没有帮谢如鹤,也不是在帮他爸爸说话。我只是觉得,不能贸贸然地下结论。这个罪名很重,没有人背得起。”

“书念,总那么多道理你说给谁听啊。烦不烦。”陈翰正的表情很冷,完全听不进她的话,“还有,你还真是眼瞎。我可提前告诉你了,家暴是会遗传的。”

“……”

其余的几个同学像是被戳到了笑点,轰然笑了起来。

书念捏紧手中的筷子,垂眼把饭盒盖上。她站起身,抱着饭盒往楼下走,安安静静地,一声也不吭。

后面还有人在喊她:“书念你干嘛去啊!这就生气啦?”

书念没搭理,脚步都没停一下。

他们原本坐的位置在二楼靠下的那排楼梯,再往下走一节,就到一楼。

书念打算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午饭。她往周围看了看,想着要不要干脆回教室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一楼楼梯下方的三角空间处,走出了个人。

书念看了过去,愣住。

比起两个月前,少年额前的头发又长了一些,瞳仁漆黑平静,身上的暗色浓郁。明明穿着干净的校服,明明站在亮光之下,却像是活在黑暗里。

谢如鹤看着书念,眼中不知道带的是什么情绪。

书念垂眼思索,细软头发垂至肩膀,白皙的手指在饭盒上抠了抠。基本肯定他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她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翻出一颗芒果软糖。

一如初见那般。

她走了过去,把糖塞进他的手里。

“请你吃颗糖。”

-

又过了一周的光景。

陈香被找到了。却不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在文化街旁边的草丛里,孤零零地死去。

这在十延镇这个小镇里,是这几年来,发生的最大也最严重的事情。

陈香的亲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天天到学校闹,哭到几乎晕厥。书念每天坐在教室里,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件事情上了新闻头条。

警方格外重视这个案件,从市里分了很多人手过来。从陈香,再从陈香的父母周边调查起来,各方可能性都考虑过,却依然捕捉不到半点凶手的痕迹。

和平安定的小镇里,突然多了一个杀人犯。

一个看不见,抓不着的杀人犯。

引得人心惶惶。

没有人再敢让孩子独自在外面呆着。

那段时间,上学放学,家长都亲自接送。

就连书念也是,邓清玉的工作忙,要上班。但每天会送书念去上学,也拜托了朋友接孩子的时候,顺便把书念接回来。

时间长了,这个事件慢慢淡了下来。

有人猜测那个杀人犯可能早就已经潜逃了,离开了这个小镇。寒假结束后,过了一段时间,大部分家庭又变回了孩子自己去上学,然后自己结伴回家。

再后来。

书念突然发现,每天上下学的时候。

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一直默默跟着她的人。

她捏着书包带,往后看。

少年的身材清瘦高大,这么冷的天气,却也只在外面加了个校服外套,从不拉上拉链。肤色白得病态,嘴唇也泛了紫。

桃花眼漆黑却亮,染上几点温柔。

站在距离她三米远的位置。

不再靠近,也不再远离。

漫长的日子里,枯燥无味,总要有些惊喜。

再次遇见他,不管过程如何,始终是令书念觉得愉快的事情。

即使他似乎是不太开心的。

书念有想过,要不要给他发条短信问问,为什么突然就不开心了。她想了很久,手机拿起又放下,最后又拿起。

最终还是作罢。

只觉得这场交集,其实是不用把它拉长的。

他不愿意。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过多的热情可以消耗。

-

“少爷。”

方文承站在门口,习惯性地敲了三下门,虽然知道谢如鹤应该听不到。他又喊了一声,随后推门而入。

房间隔音,在外头只能听见小小的声音。但一打开门,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瞬间喷发出来。

几乎要将耳膜撕裂。

里边光线很暗,木质的地板,除了音响,没有别的家具,看起来空荡荡的。地上是整整齐齐的骨牌,强迫性般地摆成某个图案。

周围还散乱地放着几十颗芒果软糖。

谢如鹤穿着宽松的卫衣,袖子很长。锁骨露了出来,多了股颓丧的气质。轮椅摆在一旁,他坐在地上,神情懒散地搭着多米诺骨牌。

方文承走到音响旁,把音乐关掉,随即道:“少爷,之前你答应给华景那边的电影主题曲写了吗?那边打电话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