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祁同伟的博弈与破局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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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日的晨光透过省公安厅办公大楼的玻璃窗,斜斜地落在祁同伟办公室的红木办公桌上,将桌角那叠标注着“机密”的文件照得有些晃眼。祁同伟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此刻敲击的频率却比往常快了几分。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方针”两个字格外醒目。按下通话键,听筒里传来省检察院反渎局局长方针略显拖沓的声音,祁同伟没绕弯子,语气沉得像浸了水的铅:“方局长,严励的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严励是他祁同伟的人,这在省公安厅上下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刑侦总队的人都知道,严励当年能从基层派出所调到总队,再一步步升到副总队长,背后离不开祁同伟的提拔。如今严励涉嫌“刑讯逼供”被反渎局扣着,他若坐视不管,往后谁还敢跟着他祁同伟干事?这不是护短,是守住自己的底线。
更关键的是,这案子根本站不住脚。祁同伟昨天夜里刚看过案卷副本,当时讯问宋天临的除了严励,还有王硕和张勤奋两个人。王硕不知是被人捏住了把柄,还是收了好处,突然反水,一口咬定严励动了手;可张勤奋不一样——昨天反渎局传唤张勤奋时,祁同伟特意让人去打听了情况,据说张勤奋在讯问室里拍了桌子,脸红脖子粗地骂王硕“丧良心”,说从头到尾没见严励动过宋天临一根手指头,“王硕那是睁眼说瞎话,想踩着兄弟往上爬!”
有张勤奋这颗定心丸在,祁同伟的底气足了不少。“方局长,严励被你们传唤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刑事诉讼法》第四十九条,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不得超过十二小时,案情特别重大、复杂的,才有可能延长到二十四小时——严励这案子,够得上‘特别重大’?”
听筒里传来方针的轻咳声,带着几分敷衍:“哎呀,祁厅长,你也知道,宋天临这案子牵扯得广,严励的口供还没理顺,我们还得再问问。”这话里的意思祁同伟听得明明白白——方针是想硬把“案情复杂”的帽子扣上,把讯问拖满二十四小时,逼严励松口。
祁同伟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方局长,我得提醒你一句,‘刑讯逼供’‘暴力取证’这俩罪名,不是给我们公安单独定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检察院的同志办案,也得守规矩吧?”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上一世的一个案子——有个派出所所长被检方带走,十多个人轮着班审,三天三夜不给喝水、不让睡觉,最后逼着人家签了伪证。结果到了庭审现场,那所长当庭翻供,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淤青,又拿出藏在鞋底的录音笔,把检方的逼供过程全录了下来,最后当庭无罪释放。
“要是严励真犯了错,我祁同伟不护着,该怎么判怎么判。”祁同伟的语气依旧淡然,却字字千钧,“可要是有人想栽赃陷害,逼着他认罪,那我祁同伟第一个不答应。”
方针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带着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祁厅长放心,我们检察院办案,肯定秉公处理,不受‘外界因素’干扰,尽快查清楚真相。”那“外界因素”四个字,咬得格外重——明摆着是说祁同伟多管闲事。
“最好是这样。”祁同伟冷笑两声,声音里的威胁藏都藏不住,“不然,嘿嘿……”
“啪”的一声,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只有阳光在桌面上缓缓移动。祁同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他知道,方针这口气肯定咽不下,但他不在乎。他现在要做的,是守住自己的人,守住自己的阵地。
而此刻的省检察院反渎局办公室,方针盯着手里的听筒,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那声“嘿嘿”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毛——短短两个字,却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仿佛在说“你敢动我的人,后果自负”。
“哼,光杆司令还敢威胁我?”方针猛地把听筒摔在座机上,气得胸口起伏,“我倒要看看,你祁同伟能有什么本事!”
……
第二天一早,昆明市公安局的监视点就热闹了起来。隋建昌特意加派了人手,盯着祁同伟的司机陈重——在他们看来,陈重是祁同伟的“左膀右臂”,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挖出点线索。
负责监视的老周和小李蹲在一辆黑色轿车里,盯着省公安厅的大门。太阳刚升起来,车里就闷热得像个蒸笼,老周擦了擦额头的汗,嘟囔道:“这陈重怎么回事?昨天一天没出门,今天不会还待在里面吧?”
话音刚落,就见陈重从公安厅大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份豆浆油条,径直走进了办公楼。接下来的一整天,无论是中午的饭点,还是下午的休息时间,陈重都没再踏出大门一步。直到傍晚六点,祁同伟的车从办公楼里开出来,陈重坐在驾驶座上,送祁同伟回了公安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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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和小李赶紧跟了上去,在小区门口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盯着。可这一盯就是一整夜,直到天快亮,也没见陈重从祁同伟家里出来。
“邪门了,他不会在里面过夜了吧?”小李揉着熬红的眼睛,一脸困惑。老周皱着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祁同伟和陈重的举动,太反常了,像是在故意避开他们的监视。
与此同时,严励的案子也有了新动向。经过两天的讯问,省检察院没对严励采取刑事拘留,却下了“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决定——监视居住的地点,选在了省检察院附近的一处老旧小区。
那小区不大,墙皮都有些脱落,严励住的单元楼门口,常年站着两个穿便衣的检察院工作人员。严励住的是二楼,窗户上装着粗粗的护栏,像个笼子。每天早上八点,下午两点,晚上七点,都会有人来提审他,有时候甚至凌晨一两点,房门都会被敲响。
严励的黑眼圈越来越重,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可每次提审,他都咬着牙否认“刑讯逼供”的指控:“我没动宋天临一下,王硕说的都是假的!”他知道,自己不能松口——一旦松口,不仅自己完了,还会连累祁同伟。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严励被监视居住的当天,省检察院又以“证据不足”为由,把宋天临强奸案退回了省公安厅,要求刑侦总队补充侦查。
两份文件送到祁同伟办公室时,他正在看一份报表。拿起文件扫了一眼,祁同伟的手指猛地攥紧,文件的边角被捏得皱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这明摆着是检察院在故意刁难,想把他逼到绝境。
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刑侦总队长毕文生就匆匆跑了进来,脸色发白:“祁厅,出大事了!”
祁同伟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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