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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死静。

只剩护士陈其呼哧喘气、按胸骨的“咯吱”声,和旅客压不住的抽泣。

时间压得人喘不过气。

“咳…咳咳…呕——!”

突然,护士救的小女孩猛弓起身,剧烈咳嗽,大口吐出东西。

接着,她哭出声,声儿又小又哑,有气无力。

“活了!活了!”人群爆出炸雷般带哭腔的欢呼!

几乎同时,陈其手下的男孩猛抽口气,喉咙“嗬”一声响,眼皮颤了颤,睁开了眼。

“哇——!”男孩也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娃!没事了!没事了!”陈其一把搂紧男孩,这糙汉子眼泪也下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公安好样的!”

陈兴平看着俩娃在护士陈其怀里哇哇哭,绷到极限的弦“啪”地松了。

叶宁指挥公安列车员,赶紧把仨被打瘫、屎尿一裤裆的人贩子拖下车,铐死。

救下的俩娃和小宝抬上门板,护士几个壮汉护着,火速送医院。

站台清空。

冷风飕飕带着铁锈味。

惨白灯光下,叶宁陈兴平两尊煞神,盯着抖成筛糠的仨人贩子。

叶宁蹲下,盯死被陈兴平揍掉牙的领头货,声儿冷得像冰:“名儿?”

“王…王癞子…”肿脸含糊答,眼珠子只敢瞅地。

“王癞子,”叶宁点头,“你们仨,就干这缺德事?拐娃?”

王癞子抖得更凶,不吭气。

“啪!”叶宁毫无预兆一耳光扇过去,又响又脆,“聋了?问话!”

“是…是…”王癞子脑袋一歪,嘴角冒血。

“就你们仨?上头还有谁?老窝在哪儿?拐了娃往哪送?”叶宁问题连珠炮,砸王癞子神经上。

王癞子眼珠乱转,嘴皮哆嗦。

陈兴平不吭声,上前一步,蘸着自己胳膊没干的血,慢悠悠在王癞子肿亮的脸上抹一道。

那黏糊温热血腥味,让王癞子瞬间崩了。

“我说!我说!爷饶命啊!”王癞子杀猪般嚎,“不止我们仨!我们…就是跑腿的!上头有‘掌柜的’!老窝…老窝在县城西二十里,老鹰嘴山脚,有个解放前废窑洞!平常…掌柜的和另外几个兄弟猫那儿!拐来的娃,都…都先塞窑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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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眼神刀子似的:“然后?”

“然后…等‘北边’火车皮来了,‘掌柜的’联系好,就…装箱送走!走铁路!送东北那边,过…过江!”

王癞子倒豆子全吐了,彻底瘫了。

“东北?过江?”叶宁猛地站直,和陈兴平一对眼,都看到对方眼里惊涛骇浪!

这他妈不是简单拐卖,是有组织、跨国境的脏买卖!

东北江那边是哪儿?

秃子头上的虱子!

“北边接头谁?火车皮咋弄的?说!”叶宁厉喝。

“是…是个叫‘老毛子’的,名儿不知,掌柜的喊‘伊万’…火车皮…掌柜的买通了铁路调度上一个管事的,具体谁我真不知啊!就知每次半夜,用运煤车皮,箱子塞煤堆里…”王癞子哭嚎。

“操!”叶宁狠骂一句,转身冲向站台值班室,“接电话!快!接省厅!专线!快!”

值班员哆嗦着摇电话。

叶宁一把抢过话筒,手指头激动得抖:“省厅!青河县局叶宁!急!特大跨国拐娃团伙!求立刻联系东北H省公安厅!目标老窝:青河县西老鹰嘴废窑洞!疑有枪!求H省厅协调,盯死所有往北铁路货运点!尤其半夜运煤车!头子‘掌柜的’,或有老毛子‘伊万’!求联合行动!十万火急!重复,十万火急!”

撂下电话,叶宁一脑门汗。

他看陈兴平,眼珠子烧得通红:“兴平,听见了?老鹰嘴,破窑洞!这帮畜生的老巢!敢不敢跟我端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