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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知衡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泛白。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投向远处正在卸货的绿皮火车,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夏书柠浑然不觉,还在那儿舔着嘴角残留的糖水。

她看卓知衡那张扑克脸,以为按他死板的性格,高低得说教几句,她都已经准备好了怼他的话。

可没想到,卓知衡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夏同志,军区招待所10点关门,晚归让门口的小战士喊我接你。”

夏书柠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心想浪费脑细胞,白做战斗准备了!

卓知衡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战士们护卫着专家们离开。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军装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带起一阵风,夹杂着枪油和薄荷皂的凛冽气息。

远处传来列车员尖锐的哨声,向柏像条泥鳅似的从车厢里钻出来,破洞的胶鞋踢飞了几颗道砟石,石子滚落在铁轨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姐姐,我打扫完最后一节车厢了!”向柏仰起脸,脏兮兮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

夏书柠看着他,心想:他这个年纪,放在后世不过是个初中生,本该在教室里读书写字。

她点点头,转身带着他往站台外走。

阳光洒在空荡荡的站台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蝉鸣里等了快30分钟,才等来一辆红白相间的公交车。

车头挂着褪色的“京市站-永定门”线路牌,车窗玻璃上贴着“抓革命,促生产”的红色标语。

夏书柠攥紧向柏的手腕挤上公交车。

少年胳膊细得像芦苇杆,腕骨却突兀地支棱着,硌得她掌心发疼。

车上早已挤满了扛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帆布旅行袋、竹编筐、捆扎整齐的铺盖卷。

还有用麻绳系着的搪瓷脸盆,随着车身的晃动叮当作响。

一个穿劳动布工装的大叔腋下夹着印有"京市"字样的旅行包,正用报纸扇着风。

旁边的大娘怀里抱着个藤条筐,里面探出几只活鸡的脑袋,咯咯叫着。

向柏灵活地钻进人群缝隙,夏书柠紧随其后,闻到了混合着汗味、鸡粪味和樟脑丸气息的复杂味道。

女售票员扯着嗓子喊:“往里走!往里走!”

车顶的铁皮风扇呼呼转着,却驱不散车厢里的闷热。

“票拿好。”售票员甩过两张油墨未干的纸票。

夏书柠接过,递给向柏一张,自己的塞进绣着红星的绿挎包。

向柏小心翼翼的把车票叠好,塞进裤兜里。

柴油引擎突突震颤着启动,夏书柠把向柏按在掉漆的铁皮座椅上。

车窗外掠过灰扑扑的砖墙,褪色的“深挖洞、广积粮”标语在烈日下泛白。

前排大娘竹篮里探出颗蔫头耷脑的白菜,随颠簸蹭着向柏的膝盖。

夏书柠摸出块薄荷糖,塞进嘴里,又递给向柏一块。

“你兜里装着医院缴费单。”糖纸剥开的脆响惊得少年一颤,“婆婆得的是肺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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