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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斐心中一定,再无保留,低喝一声,磅礴的灵力瞬间以他为中心汹涌爆发。

一个无形的“领域”张开,领域之内,那些原本迅捷如电的木质触手,动作瞬间变得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被严重地减速了。

在这相对静止的领域中,云斐的思维却如同超频运转的引擎,变得异常高速而清晰。

他凭借对领域内一切细微运动的超强感知力,拥有了短暂预见未来的能力,那些触手看似混乱的攻击轨迹,在他眼中都被解析预判,未来几秒内的动作清晰无比。

更惊喜的是,无裂与他心意相通,主动配合着发起了“反击”。

当云斐的刀锋斩入触手时,无裂仿佛化作一个贪婪的“信息吞噬者”,主动向云斐的领域灌入了海量关于触手内部结构、能量流动乃至其控制节点的复杂信息流。

刀光如匹练,每一次斩击都伴随着树皮撕裂的闷响。

但凡是被“无裂”斩开树皮的“触手”,其被攻击的部位仿佛失去了控制。

它们不止是动作变得超级迟缓,更开始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扭动,甚至不分敌我地猛烈抽打,缠绕起旁边的同类!

轰,轰隆,咔嚓。

一时间,蓄水池边乱作一团。

那些原本整齐划一攻击云斐三人的庞大“触手群”,在无裂的诡异能力影响下,陷入了自相残杀的内讧。

巨大的触手互相绞杀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树木断裂般的脆响,木屑与腐蚀性的粘液四处飞溅。

突如其来的戏剧性转折,让一旁紧张戒备的飞鼠和熊猫看得目瞪口呆,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我去,还能让怪物自己打起来?”飞鼠瞠目结舌。

熊猫也咽了口唾沫,但眼神中没有轻松,反而更加凝重。

身处战局核心的云斐却丝毫不敢松懈,他一边维持着领域,一边冷静地警告道:“别高兴太早,这种混乱持续不了多久。这些触手只是那怪物的延伸肢体,这里根本没有它的核心本体,只要核心不死,它们就能不断再生,这意味着,真正的危险还远未结束。”

……

与此同时,在溶洞幽暗的深处,坠落的狐狸正经历着更为恐怖的折磨。

他被那强韧的木质触手死死勒住,一路在粗糙的岩壁和突起的石笋上猛烈地拖拽撞击,剧烈的颠簸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震得移位,神志在剧痛和眩晕的边缘摇摇欲坠。

野蛮的拖行终于停止时,狐狸稍稍喘了口气,艰难地偏过头,夜视镜下的情景瞬间让他头皮炸裂。

他被拖到了溶洞最底层的空间,这里盘踞着一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树状生物本体。

其虬结扭曲的根茎如同巨蟒般缠绕堆积,而在这些根茎之上,遍布着无数鼓胀跳动的巨大肉瘤。

这些肉瘤表面布满粘稠的脉络,内部似乎包裹着某种活物,正随着一种诡异而规律的节奏缓缓律动着,正一点点地朝着被束缚的他蠕动靠近。

强烈的求生欲让狐狸疯狂挣扎,试图挣脱这致命的捆绑。

但他每一次的扭动都换来触手更凶狠的绞紧。

勒痕深陷皮肉,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意识到挣扎无效,狐狸强压下恐惧,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寄希望于触手能因此稍微松动一丝缝隙,哪怕只有一瞬,他就能抓住机会启动身上的微型炸药,宁愿粉身碎骨,也绝不成为这怪物生长的养料。

可惜,他的策略对冰冷的木质触手毫无意义。

无论他放松还是紧绷,那几根如同钢铁浇筑的藤蔓依旧死死地箍住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漫上心头,但恐惧没有尽头。

一股带着强烈刺激性的气味钻入鼻腔,像烧焦的橡胶混合着强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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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艰难地斜过视线,心脏沉了又沉,只见勒住他身体的其中一根木质触手的末端,正缓缓渗出冒着白烟的腐蚀性液体。

可怕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他特制的防护服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滋滋”声。

防护服的特殊纤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变黑、溶解、碳化。

腐蚀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不过片刻,液体就突破了防护服的最后一层防线,直接灼烧到他的皮肤。

钻心蚀骨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狐狸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惨叫声在幽闭的溶洞底层回旋,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一路穿透重重岩层,清晰地传到了上方正在激战的众人耳中。

溶洞上方的火蜥,在听到那熟悉惨叫声的刹那,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是队长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火蜥恨不得现在冲下去救援,但理智告诉他,贸然行动只会让所有人都陷入死地,毕竟他现在只是拖后腿的一员。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让他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起来。

他只能将满腔的焦虑转化为对猎人的祈望,同时强行抬起颤抖的枪口,试图瞄准空中那些缠斗的身影,希望能帮苏宁珑分担哪怕一丝压力。

半空中的苏宁珑身影飘忽如鬼魅,正与数头怪物进行着高速而凶险的缠斗。

枪口移来移去,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作战服,咸涩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滚落,粘湿了睫毛,甚至渗入眼眶,盐分刺激得他眼皮刺痛难忍,视野都变得模糊。

火蜥几次试图瞄准,最终只能无奈地垂下枪口。

突然,火蜥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溶洞中央那个巨大的培养舱,舱内那截诡异的木桩表面,似乎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

缝隙深处,透出一点点反光。

“那是什么?”火蜥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地,他再次抬起枪口,凭着感觉朝着那缝隙中的晶状物猛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