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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和书房只隔了一条回廊。

屋内空间宽敞,装潢繁复,头顶是檀木房梁、里外间以雕花门扇隔断。

宁如深在里面沿着门缝和墙缝抠抠搜搜。

严敏来送茶点,正看见他踩着桌子扒房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大人!这大好日子您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

宁如深轻轻挂着,“我只是探个路。”

探什么路?严敏大为不解:这飞檐走壁的,是在给贼探路?

宁如深梭下来,“好了,先接我一下。”

严敏心累,拎了拎,“……大人啊。”

他搜寻暗门无果,又不好直接去问李无廷。

暗门的事只好先搁置一旁。

这两天刚刚回朝,李无廷忙得不可开交。

宁如深也新任内阁大学士,每天被奏折淹没,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得了一天休沐。

耿砚、管范、樊宛等人就齐齐拎了礼物上门,说要为他办接风和乔迁的庆功宴。

主院外的小池塘前设了宴桌。

塘边疏影横斜,掩映着浅池游廊,一派清雅景致。

管范剥着毛豆观望赞叹,“不愧是御赐的府邸,这小池景还真别致。”

耿砚也探头望着,“哇,你那院子也挺大……看着就好爬。”

宁如深深吸一口气,踩住他的脚,“方便你施展拳脚是吗?”

“…嗷!”耿砚缩腿一弹,羞赧,“差不多吧。”

还没来得及指责他不端的行为,一旁樊宛就腮帮鼓鼓地转来:

“什么?宁大人的院子是可以爬的吗?”

宁如深平和看去:……

状元郎,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问什么话?

一番有辱朝纲的对话没有进行多久,就被尚存一丝礼貌的礼部尚书管范适时打断。

管范搁了搁酒杯,拉回正题:

“既然是庆功宴,机会难得,不如和我们讲讲你深入狄营的奇遇——”

“特别是如何同北狄大王子搏击的!”

一桌人立马刷地看来,洗耳恭听。

“……”搏击。

宁如深真诚地看着他们,“别说搏击。只要一拳,兰达勒就得跪在地上求我别死。”

众人:………

耿砚请教,“那你究竟是——”

宁如深揣着手感叹,“我只不过是,差点成为草原上的神罢了。”

众人:“啥???”

·

他装神弄鬼的花招配合着北狄王室的狗血八卦,十分之下饭。

酒过三巡,一桌人喝得手舞足蹈。

宁如深眼看管范差点在汤盆扎个猛子,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就要不省人事。

他想到这次从北疆带回来的伴手礼还没拿出来,就叫上还算清醒的耿砚,“小犬,跟我一块儿去屋里拿伴手礼。”

耿砚红着脸激动,“谁他娘的小了!”

“……”已经不反驳犬了吗。

宁如深感叹地看去一眼,抓上他去往主屋。

主屋比他以前的房间大了不少,还分了外堂和里屋。屋内靠窗置了张桌案,另一侧靠墙是整面的置物架。

在他来之前,就放上了些书籍摆件。

他从北疆带回来的伴手礼也一道放在了上面。

“就是这些,帮我一块儿拿出去。”

宁如深扒拉着架子上的伴手礼,有羊乳糕、果脯,还有一些手工艺品,“你有喜欢的可以先挑。”

“我康康。”耿砚凑了个脑袋过来。

宁如深干脆退到一边,任他在架子前面扒拉。

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中,忽然听人“咦?”了一声,“这个好看,也是你从北疆带回来的吗?”

“什么?”宁如深闻言瞅去。

只见耿砚扒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方台前,方台上搁了个沙漏似的摆件。耿砚说着伸手,将沙漏上下一颠——

哐。一声轻响,置物架突然动了。

宁如深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整面置物架自中间缓缓向两边分开……

两人同时震在原地,目瞪狗呆。

宁如深猛地回神,握了个大草:

推拉暗门!!!

耿砚喝了酒还有点不清醒,迷迷瞪瞪,“宁、宁如深,是我眼睛在晃还是它在——”

哐!宁如深一个伸手把沙漏倒回来。

他在狂跳的心率中尽量镇定地看着暗门重新关回去:

“……这是,我个人的一点设计理念。”

“喔喔,你这小卧房,设计得还真是,”耿砚晕乎乎地搜刮着形容词,“卧虎藏龙。”

宁如深咽了下,轻轻挡住那方摆件:

夭寿了,那可不是“卧虎藏龙”吗。

作者有话说:

宁猫猫:猛虎咆哮,嗷!

李无廷:卧喵藏龙。(点头)

*内阁目前的地位、职权有私设架空,不与正史等同

*设暗门主要是因为宫门入夜会下匙,不能进出

*补充:卧虎藏龙形容潜藏人才。

耿犬脑子不清醒,所以用的卧虎藏龙,勿学、勿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