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大摆宴席款待我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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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叶鸿生端起翡翠酒杯,杯沿沾着两瓣刚落下的桂花,紫缎唐装的袖口顺着小臂滑到肘弯,露出腕间那串与衣襟平安扣同料的翡翠手串,每颗珠子都莹润得能映出人影,“先前是我眼拙,多有得罪。”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结滚动的弧度,竟带着几分郑重的歉意,“冰清这孩子性子倔,从小到大没服过谁,像块没开刃的刀,如今能对你倾心,足见你的本事。”
我刚要举杯回敬,就见月洞门外飘来一抹藕荷色的身影。
那是位身着旗袍的妇人,鬓边别着支点翠步摇,孔雀蓝的翠羽上镶着细小的珍珠,随着步态轻轻晃动,碎光落在她腕间那只晴水绿手镯上,倒比廊下悬挂的宫灯更添几分温婉。
她的旗袍领口绣着浅碧色的兰草,针脚密得像翡翠的纤维,走动时裙摆扫过青砖地面,带起一串桂花的甜香,步态从容,像幅缓缓展开的工笔画。
“我妈,苏婉仪。”叶冰清在我耳边轻声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指尖悄悄捏了捏我的掌心,指腹的微凉里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婉仪走到桌前,目光先在我熨帖的西装领口停了停,又转向叶冰清,眉梢眼角的笑意里藏着几分探究:“早听说清儿带了位贵客来,果然一表人才。”
她执起银质酒壶为我斟酒,指尖蔻丹红的颜色映着腕间玻璃种帝王绿的手镯,竟在灯光下融成一片温润的玉色,“尝尝这桂花酿,是用院里头茬桂花腌的,清儿小时候总趁人不注意,偷偷舀来喝呢。”
“谢谢阿姨。”我举杯浅啜,酒液入喉先是桂蜜的甜,随后涌上来的是陈酿的醇厚,像浸了月光的泉水,顺着喉咙暖到心口。
席间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叶明远说起去年缅甸公盘的趣闻,说有块“莫西沙黑乌沙”原石,皮壳上连条松花都没有,却被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以三千万拍下,切开时竟爆出满绿,引得全场倒抽冷气;
叶明辉则拍着胸脯保证,要把叶家最顶尖的解石师傅派给我,“那老师傅的手,比机器还准,切出来的翡翠边儿能当镜子照!”
叶鸿生话不多,却总在我举杯时先干为敬,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过我的手腕,像是还在琢磨我那桶水境中期的修为究竟有没有惨水分。
这老狐狸狡诈多智,又脸皮厚,我暗自提防,可不能露出任何马脚——若被他知道我便是张扬,纵然不会勃然大怒,怕是也要揪着我的耳朵骂上半宿;更怕人多口杂泄了密,那叶冰清一定要羞愤欲绝的。
酒过三巡,苏婉仪忽然牵起叶冰清的手,旗袍的袖口滑下去,露出皓腕上细细的银链:“娘有话跟你说。”
两人踩着满地桂花往内院走,旗袍摆尾扫过青砖的声响,混着远处池塘里隐约的蛙鸣,倒比席间的喧闹更添几分静谧,青砖上还留下淡淡的香痕,像是她们走过的印记。
她们去到后堂,烛火在描金屏风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苏婉仪细细询问叶冰清与我相识的经过,叶冰清的声音带着羞赧,说是在飞机上的头等舱相识……
又问起我的家世,叶冰清便照着我们事先编好的话说,说我是孤儿,自小在缅甸场口跟着师傅学赌石。
我凭借着修行后远超常人的听力,将母女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暗自为叶冰清捏了把汗,生怕她哪句话说得不妥,露出破绽。
末了,苏婉仪的声音里淬了点怀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既然你说他对你很好,有没有送你什么贵重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