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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手比月儿还纯熟,定是常跟圣上演练吧!"

这番宠溺让安庆公主心花怒放,她像个未出阁的少女般咯咯笑着,粉拳轻捶胡大老爷肩头:

"爹爹心里明白就好,何必说破!"

"都要当娘的人了,叫人笑话!"

胡大老爷今日不知第几次哑然失笑。

他无奈摊手:

"随你高兴罢!"

"既然你有兴致,倒可添置个营生给你!"

"营生?"

安庆公主茫然抬眼。

自然明白营生何意。

却不解其中缘由。

转头望向看热闹的夫君,只见胡仁彬也是含笑摇头。

在这驸马爷看来,老爷子既然要赠产业,收着便是。

虽说二人贵为皇亲,从未为银钱发愁。

但多份产业终归是好事。

胡大老爷温言道:

"安庆啊,纵是金枝玉叶,衣食无忧。"

"可不觉日子寡淡么?"

"终日不过赏花看书,打理府中琐事。"

"长此以往,只怕要闷出病来。"

"思来想去,还是给你寻个营生。"

"盈亏倒在其次,重要的是让你有些趣处。"

胡大老爷侧目瞥了眼那不争气的儿子,瞪了他一下,随即语气温和地说道:

“到时候,那小子想当差就当差,想加班就随他去。”

“你呢,也有自己的买卖要照看、要打理。”

“既能赚些银钱贴补家用,又能打发日子,岂不美哉!”

安庆公主越听眼神越亮,到最后,一双眸子简直闪闪发光。

她呆呆地望着胡大老爷,忽然小嘴一扁,呜咽一声抱住他的胳膊哭了起来。

好家伙,那哭声简直凄惨极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祸事呢。

这下可把胡大老爷给难住了。

他的胳膊被安庆公主牢牢箍住,想动又顾忌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当真是一动不敢动。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胡仁彬见状,赶忙凑上前来。

“娘子,娘子,公主,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这么难过?”

“爹方才的话都是为你好,要是不乐意,回绝了便是,不打紧的!”

“我才不回绝呢,哼!”

正哭得伤心的安庆公主一听这话,立刻抬头冲自家夫君吼了一嗓子,接着又埋头继续抽泣。

呜呜呜……

看着这丫头抱着自己胳膊演个没完,胡大老爷真是哭笑不得。

没法子,如今她身子最金贵,怕吓着她,只得由着她先发泄完情绪再说。

过了好一阵,安庆公主总算平静下来,胡大老爷这才轻声细语地问道:

“安庆,方才你这是……”

安庆公主一听这话,眼泪差点又涌出来。

不过方才哭过一场,这会儿倒是能忍住了。

她抽搭了两下,望着胡大老爷,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都怪爹爹替我打算得太周全了!”

“我就想起小时候,那时父皇还没那么忙,母后也没那么多事,他们都可疼我了。”

“后来弟弟妹妹多了,父皇母后的事也多了,就没那么顾得上我了。”

“这还是我长大后头一回发觉有人这么为心,待我这般好!”

“所以……所以一时没忍住,就……”

胡大老爷听到这儿,终于明白过来。

哦,原来如此。

这也难怪。

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

不过想来也是,安庆幼时,大明初立,那时老朱的子嗣还少。

或者说,那时的老朱精力尚足。

初为人父的他,即便处理完繁重的朝政,仍能抽出些许工夫陪陪孩子。

安庆公主作为马皇后所出,自小备受宠爱。

然而后来情形渐渐变了。

皇子皇女渐多,能辅佐处理朝政的却越来越少——自然是被朱元璋清理了。

况且安庆毕竟是女儿身,身为皇帝的父亲也要避嫌。

种种原因叠加,安庆公主便觉得父皇对自己的关怀日渐稀少。

如今她身怀有孕,情绪敏感,被这番言语触动,一时情难自抑也是人之常情。

胡大老爷不以为意,爽快道:"安庆啊,你既嫁入胡家,俗话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这媳妇自然也是我半个女儿!"

"你父皇子女众多,难免顾此失彼。无妨,往后为父疼你!"

"正好我家这不成器的儿子看着就烦,往后我就专宠我家月儿!"

"月儿去了你娘家,你就当是老朱家补偿给我的闺女!"

"日后不必理会这逆子,为父给你撑腰!"

这番蛮不讲理的承诺,顿时又惹得安庆公主泪眼婆娑。

不过这回她不再嚎啕,反而挽着胡大老爷的手臂,得意地睨着自家夫君。见对方满脸愁苦,心中更是畅快。

她暗喜:往后又有人宠着了!

更妙的是,这份宠爱再不用与旁人分享。

这位公公不爱政务,专好嬉戏享乐,岂不比严肃的父皇有趣得多?

安庆公主顿觉无比幸福。

她深知胡大老爷所言非虚——当年大嫂在娘家时,可比自家驸马受宠得多。胡大老爷整日"逆子"不离口,对儿子确是满心嫌弃;反倒对大嫂有求必应,百般疼爱。

想到此处,她忽然起了顽皮心思:不如多与大嫂亲近,也好去炫耀一番?

正自窃喜,忽觉腹中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