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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主院内。

盼盼好几日没有见到爹爹,赖在李瑜怀里怎么都不肯走。

李瑜没有法子拒绝,只好抱着女儿与妻子说话。

“能不能不去?”

灯光下宁照安的脸上写满了不舍,她爹都不会在大过年的催长工干活儿,夫君这还不如长工呢。

“再说了为何偏偏是你,那主意可是有秦尚书的功劳而没你的,怎么不让秦尚书称病?”

皇帝就是打量着她夫君心软,所以才会带他往肃宁去一遭。

李瑜何尝不知道父子俩打的什么主意?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确确实实是跟着心软了。

变新法、革旧法自然是好事情,可就怕底下的人办事不当,把好好的事给办成坏事儿了。

官员们倒是无所谓,那老百姓可就只能叫苦不迭了。

更何况许焕章是自己的同乡,自己将他推向了这个位置,总归是不能不顾人家的死活是吧?

照安是不知道,那本奏疏大部分都是他的主意。

他温柔道:“不过就两个月,两个月我就回来了。”

老秦怎么走的开?

朝堂上可以一日没有刑部尚书,可却一日不能没有户部尚书啊。

更何况老秦这个人脑子是死的,有时候不知道变通,估计他要是去了皇帝更加忧心了。

宁照安闻言轻轻瞪了他一眼,撇过脸偷偷抹了抹脸颊上一行清泪。

“你要走就走,谁要管你回不回来。”

说是暗访不暴露身份,可若是暴露了身份又该如何?

何况若是不暴露身份的话,那些人以为他就是许焕章身边的普通人,那下手不就更不顾忌了吗?

怀里抱着盼盼,李瑜也不好说什么露骨的话哄老婆。

只是道:“我也不跟在他身边,就在岳母留下的酒楼里住着,有事儿悄悄另找地方商议罢了。”

宁照安觉得这样倒是也还行,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安。

好不容易等盼盼睡着了,她手却还死死地抓着李瑜的衣襟。

两口子躺在床上对视默默无言,盼盼流着口水睡在中间,宁照安望着女儿抓着李瑜衣襟的小手道。

“你看,盼盼都不想你去。”

明显带了哭腔。

李瑜腾出手来轻轻握着她的手,却没有说什么自己不去的话。

“夫人,君命难违,你只信我两月便回来了就是。”

话音刚落,女人压抑的低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李瑜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可他也只能紧紧回握着妻子的手。

两人这晚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谁也没有再睡着。

刚到五更天。

天地还是漆黑的,李瑜便要趁着夜色从后门离开京城了。

他最后转身看了一眼,不停向自己挥手的妻子以后,便带着铁衣几人驶进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