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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怀疑他,也可以说人是会变的,但我坚信,陈处厚不是他杀的。这不是他的风格。”

徐绮还了他一眼,幽幽道:“那黄璋是他的风格吧?”

谭九鼎心里震了一下,没说话。

他听见这个倔犟的女子轻叹了声,把话头引到了院外。“若依你所说,那杀死陈处厚的人,就只能是他了。”

“不过,为什么呢?”

两人相说之际,院外再次传来骚动。

听那稀里哗啦刀甲相磨的声音,也知道是曾如骥返回了。

这次他不仅带着兵,还押来了两个哭丧着脸的老百姓。

“曾卫帅,你这是何意?”谭九鼎快步下阶入院,肃色迎上去。

曾如骥一挥手,兵士就将二人推到众人面前。

指挥使沙须吹摆着朗声说:“这两人皆目击到了从西墙翻出的狗贼。”他一副得意洋洋“看你怎么说”的姿态。

“说,把你们所见如实道来!”他一震声,就得让人抖软腿。

其中一个稍矮些的先开了口。“是,小人刚刚挑着担子沿街叫卖桐油麻绳,就在巷口那,差点儿跟一个莽汉撞上,他胳膊底下夹着蓑衣,脚步特别快,朝河边去了。”

“呃,在下在西夹道摆摊给人算卦代写书信,呃,看见一个晴天拿蓑的人特别眼熟,就多瞟了两眼,后来细想才记起来,那是官府正在缉拿的大盗啊。”

旁边的兵士一脚踢翻了他,厉声:“认出来还不赶紧报官?”

“不不,军爷饶命,是诸位找过来,在下才想起来这事的!”

那兵士扬手要掌嘴,胳膊却动不了,抬眼一瞧,是被人顶住了。

谭九鼎冲曾如骥弯了弯嘴角,沉声道:“若每个目击之人都要受苦,那今后谁还敢站出来呢,你说是不是,曾卫帅?”

曾如骥哼了声,摆摆手,手下兵士就放了人。“每人去淮安卫所领五两银子。”

两个无辜受牵连者连连称谢,逃似的跑了。

“哼,本官不仅找到了目击者,还差点儿抓住人,只可惜,叫那狗奸贼脚下溜滑给跑了。”说完,他一招手,身后走出一军士,便将一件蓑衣递给了谭九鼎。

院内众人皆惊。

抖开蓑衣,上面果然还残留黏糊糊的血迹。

“人证物证俱全,狗贼受了伤,必定跑不远,本官已经命人封锁了所有岸口闸关,挨家挨户搜查,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抓住!到那时,谭宪台可不要再说什么僭越这样的话了,他一人两命,必须极刑。”

曾如骥高昂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睨视过来。或许是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局,面上掩不住的喜气,根本没在乎自己的亲家正陈尸眼前。

可惜他到底还是没打压下谭九鼎笔直的脊梁骨,后者干涩地笑了两下,声调扬起:

“哎呀,怎么办呢?曾卫帅不辞辛苦,可还是晚了一步。我与徐三小姐刚刚得知,真凶,并不是这蓑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