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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抬了抬头,声如蚊蚁:

“雨儿…雨儿不想与利哥儿分开就是了。”

黎秋梧拉过雨儿,柔声道:“怎么会分开呢?你就是我黎家人。”

雨儿点点头:“嗯。”

姜远见得事情突然就成了这般,也是无奈。

又想到利哥儿喜欢浣晴,那浣晴又要另嫁他人。

与其如此,让利哥儿另启征程也好。

再者,那浣晴的来历也不明,他也怕利哥儿将来吃亏。

姜远叹了口气:“如此,你们问问利哥儿吧。”

“我听家里的。”

利哥儿不知何时早已醒了,双目空洞的吐出一句话来。

黎秋梧喜道:“利哥儿,你醒了!你可别吓姐姐!”

利哥儿露了个笑:“让姐姐担心了,我没事的。”

黎秋梧拍拍胸口:“没事就好!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见了。

既然你没意见,便让公爹给你与雨儿择个日子。”

利哥儿机械般的应了:“好,但凭姐姐做主。”

利哥儿这副样子,似在瞬间变得稳重了,以往那活泼搞怪的性子似乎消失了。

又或者说,魂没了。

黎秋梧与上官沅芷等人,只认为利哥儿经此一遭,突然就长大了。

就如姜远当年,一夜之间,从花花太岁转变成稳重的姜明渊一般无二。

黎秋梧将雨儿拉至利哥儿身前,将雨儿的手让利哥儿握了。

雨儿满脸羞红,却是不敢抬头看利哥儿,但喜意却是藏不住。

“雨儿,我答应过义父,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我…我…”

利哥儿后半句怎么也说不下去,眼前又浮出浣晴的影子来。

雨儿见利哥儿欲语又止,只道他是不善表达,红着脸小声说道:

“利哥儿…我听爹的话,也听你的话。”

“嗯,雨儿一向最乖。”

利哥儿笑了笑,又对黎秋梧道:

“各位姐姐,郑婶婶,姜伯伯,我想与姐夫单独说说话。”

黎秋梧笑道:“好,你且与你姐夫说话,其他事交给我们。”

屋子里只剩得姜远与利哥儿时,姜远这才叹道:

“你这是何苦,若是不想定亲,你大可乐与我说,何必勉强自己。”

利哥儿缓声道:“我答应过义父之事,自当办到。

你不是教我,男儿不可食言而肥么。”

姜远沉默了一会:

“话说回来,你与浣晴确实不合适,她来历不明,我能接受她,但侯府并非我一人说了算。

如今也好,她要另嫁他人,你也要与雨儿定亲,各自安好吧。”

利哥儿突然笑了笑:“姐夫,我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效仿你当年娶上官姐姐那般,去抢亲。”

姜远问道:“那你为何不去?”

利哥儿苦笑道:

“她说,已与人换过庚帖,莫让我坏了她的名节…”

姜远很能理解利哥儿心里的痛。

且,利哥儿现在的情况又与他当年的情况不一样。

当年,姜远与上官沅芷私定终身在前,李随风提亲在后,且未交换庚帖。

姜远杀过去搅局,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那浣晴,突然就说要成亲,谁又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还说那么重的话,但凡有点自尊心与廉耻之心的男子,都不会再死缠烂打。

更何况,她与利哥儿并未真正开始过。

利哥儿又道:“姐夫,我想等伤好了,去灵州道走走。”

姜远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想出去走走也好,灵州道就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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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当大将军么,三月时,你去回南关吧,定完亲就走!

去上官重之将军麾下当个大头兵,挣军功去吧。”

利哥儿眼睛一亮:“好!我听姐夫的。”

事到如此,浣晴假嫁人,利哥儿真定亲,日后自又少不得要生出许多磨难来。

这还真是,自古有情多磨难,痴人笑,痴人哭,各有真心却难言。

姜远正色道:

“时间是良药,你所有的遗憾,去沙场上遗忘吧。

或许,经历过生死后,有些你很看重的东西,将来再看,可能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人生如行远路,路上会遇见很多的人。

有些人能一起走上一段路便是幸运,分开也不要忧伤,只是人与人的路不同而已。

你只需记得你认为的美好,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又何曾不是一件美事?”

利哥儿用力点点头:“我懂了。”

姜远笑道:“经此一事,你便算真正长大了,当做是一种财富吧。”

利哥儿却道:“可是…我胸口还是疼…”

姜远道:“痛过便不痛了。”

“也对。”

利哥儿又露了个笑:

“对了姐夫,能让柴阳帆与我一起去回南关么?我们说过,要一起建功立业的。”

“可以,他若按时从灵州道回来,便让他与你一起去。”

“谢姐夫。”

姜远与利哥却是哪里知道,柴阳帆此时正在沙漠里历经生死大劫。

柴阳帆本是去灵州道河西府送信,而后去往乌阳山寻老道,为何又突然去到沙漠中了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时间往回推到过年前。

话说柴阳帆奉了姜远的令,带着信日夜往灵州道河西郑家赶。

日夜急行之下,硬是只用了八日,便赶至河西郑家。

到得郑府后,姜远的舅舅郑尚杰却是不在府中。

柴阳帆一问,才知郑尚杰聚集了上千乡勇,领着族中三百子弟,往乌阳山干仗去了。

柴阳帆听得乌阳山三字,暗道,那不是师公所在之地么。

他反正要去乌阳山寻师公的。

郑尚杰也往那里去了,这正好省得他在郑府等候了。

于是,柴阳帆在郑府休整了一日夜,便与鹤留湾的两个护卫赶往乌阳山。

乌阳山距河西府不过五百里路,纵马疾驰,不过也不过两天的事。

这一日,柴阳帆刚赶至乌阳山附近的一处峡谷,策马从谷中过时,道路中间突然崩起数道拌马索来。

柴阳帆与两个老兵大惊,他们哪料到这里居然有拌马索这种玩意。

猝不及防之下,马匹被绊倒,三人齐齐飞了出去。

柴阳帆与那两个老兵又无轻功,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好在柴阳帆皮糙肉厚,除了衣衫擦破了,并未伤着。

但那两老兵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一个老兵直接摔断了腿。

另一个也摔得满脸是血。

柴阳帆大怒,快速翻身而起,从摔倒在地的马背上,抽出一根重达三十斤,长一丈的大铁棍来,怒喝道:

“何方宵小,敢暗算爷爷,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