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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咖啡馆里人很少,飘荡着?淡雅的?音乐,咖啡师悠闲地整理着?台面。只有景致越核对到后面,眉头就锁得越深。

原本聊得还不错的?项目都开始和景致打马虎眼,有几个性格比较直,问她是不是又和程寄闹不快活。

景致打电话?过去:“是不是没有程寄,你们这个项目就不能直立行走了?”

对面的?交接人笑着?说:“程先?生却虽然没有投资,但我?们的?投资人是他朋友,那这......”

一切都在不言中,那人又陪笑着?说:“我?这边有两个影视项目是完全没有这些?投资人的?,要不你看看?”

文件发过来,景致点开一看,不是剧本很差就是没人投资的?,很明显是要她找合作人当冤大头的?。

叶柠对景致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这段时?间不怎么?回工作室,行踪诡秘,有些?情绪化。

见景致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道?:“景致姐,想开点嘛,《问君》的?播出效果还不错,特别是以?泽哥,吸了一批粉丝,现在网上都在积极考古呢。”

“而且这些?项目也不是说完全拒绝我?们,一切都有可能,会越来越好的?。”

景致倒也不慌,只是有些?厌恶自己不能精准掌握资源。

她是工作室的?老?大,自己的?消极情绪会影响下面的?人。

她调整好状态,笑了笑,继续安排推进之后的?工作。

叶???柠和杨军离开后是下午五点,程寄每隔一小时?就发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好准备饭菜,景致觑了一眼,端起咖啡浅啜,没回复。

她故意在咖啡馆磨蹭到很晚才回去。

周边的?许多店铺都开始打烊下班,景致打了辆车。

司机问她去哪儿。

“大学城。”她脱口而出,随后为之一怔。

见司机已?经启动车子?,景致憋着?一口气似地没让他掉头。

北京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的?,它的?夜空属于?车窗外的?万家灯火。

景致倚靠着?车窗,目光直直地看着?外头星星点点的?灯火,又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奶奶和爸爸应该都休息睡觉了。

她回去又要打扰他们。

景致鼻头发酸,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报了程寄所在的?地方。

“小姐,不带你这样玩的?,我?都快接了下一单。”司机啧了一声,虽有些?抱怨,但还是掉了头。

景致疲倦地闭上眼睛,毫不关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钥匙刚插上去,门就转开来。

带着?熟悉的?冷杉香气的?黑影扑在景致身上,她心底沉甸甸的?。

尽管她极力否认,但内心的?舒适柔软又提醒着?她对这气味的?迷恋。

“你回来了。”程寄的?声音清冽,又隐含着?喜悦。

景致没吭声,心里却想着?:自己回不回来,他不是最清楚?

拿着?温以?泽的?前途拿捏她,她敢不回来吗?

程寄忽视着?景致的?冷哼,将她的?包包外套挂起来后,自顾自说:“还有两个蔬菜没有炒,之前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拿不准你回来的?时?间。”

“菜做早了就凉了,口味就会差,想着?还是等你回来做最好。”

景致腾起古怪的?暖意,她又别扭地刺他两句:“不是说了你做饭难吃,怎么?还是你做?”

玄关处的?灯光暗沉,程寄整个人都是蒙上一层阴影,看不真切,但景致还是看到他眸光中的?光芒一黯:“已?经和陈管家说了,但是哪这么?快能找到人,所以?只能请你将就我?做的?。”

他说话?的?时?候眨了眨眼,好像嗡嗡的?蜜蜂钻进她心里,刺了一针,从尾针中灌进酸痛的?毒药。

景致垂下脸,面孔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平底鞋上沾了灰,她说:“幸好我?在外面吃过了。”

这句话?轻轻地,却又有十足地杀伤力。

氛围顿时?如死水般寂静。

白墙上映着?两道?身影,景致偏着?头描摹着?。

这个房子?实在是比不上别墅那套,约莫估计就一百来平,虽然只住了两个人,但景致就觉得哪哪都小。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墙上的?影子?几乎挤在一起,她的?影子?小,程寄的?影子?大,她被妥善地纳入他的?影子?里。

不用抬头,也知道?他在看着?她。

景致猛地抬头,撞进那一汪破碎的?星光中,眼中的?情绪几乎将她吞噬。

她心烦意乱,忽视心底的?异样,和他对着?干:“看着?我?干嘛,想发火了?”

“我?说了不爱吃你做的?饭菜,不好吃,你自己非要做。”

“还不是自找的?,”景致朝着?房间快走了几步,故意发出巨大的?响声,“你不把我?留下来,不就没这种事了?”

程寄跟在她后面收拾,平静地说:“你误解我?了。”

但他的?声音太小,被景致的?关门声掩盖。

*

怎么?会这样呢?

和程寄发了一通脾气后,景致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冷静的?思?维才慢慢回笼。

她惊讶于?自己的?幽暗心里。

即使面对程寄,她似乎也不该这样刁钻。

窗外微雨过,一阵细密的?触角落在万物上,轻轻的?沙沙声。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景致闭上眼睛假寐,这几天他们都睡在一张床上,景致反抗过,但她一反抗得到的?结果却是程寄更加病态地想与她亲近,她也就消了这心思?。

而且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越界,景致也就随他去了。

床垫的?另一侧往下陷落。

景致要轻轻攀着?床缘,才能不让自己往网心坠落。

她能感受到自己上方那道?灼灼的?目光。

程寄刚洗了澡,浑身冰凉,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冲淡了冷杉香气。

他微皱着?眉看了景致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

昏暗中,那条白皙的?手臂微微绷紧。

他睡下来,渐渐没了声响。

就在景致以?为今天也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时?候,程寄的?手从后枕穿过,借力贴上来的?时?候,装睡的?景致还是冷不丁地颤抖。

程寄慢慢细密地亲吻着?她的?后颈,手指与她交扣的?时?候也没停留揉捏。

他一边吻一边轻声说:“我?做的?你不喜欢,不想吃就不吃吧,在外面吃不和我?说也没关系。”

景致由于?错愕,好半天没有动静,听着?他说的?话?,心里流过酸酸的?河,像是被浸在其中。

她忽然想起,这些?天程寄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们一般在六点多才吃晚饭,那时?候暖黄的?厨房中带着?屋外深色天光的?蓝调。

这让景致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小时?候家里破产,逼不得已?搬进冷冰冰的?房子?那些?日子?。

父母大动干戈,景致惶恐不安地站在肮脏的?铁门前,不敢回去,犹豫之余又从邻居未关紧的?门缝中偷偷觑着?里头的?情况。

那也是一家三口,有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儿,听小区里的?老?人闲聊说他们在女儿还未出生的?时?候,就把房子?买在这里,经过几年?的?奋斗,已?经把房贷还清,现在的?日子?别提有多幸福轻松。

那时?候的?景致正处于?烦躁又委屈的?叛逆期,听了这话?后不禁讥讽一笑:住在这种烂房子?,还要还房贷,能有多幸福?有她住在大别墅的?时?候幸福吗?

只是从那窄窄的?门缝中一看,里头的?光景是她在住在别墅的?时?候也不曾拥有的?。

那小女孩的?父亲在厨房忙活着?一家人的?晚餐,而妈妈下班后坐在小女孩身边,辅导她功课,虽然常常被她气得不行,但还是很耐心地教育她。

最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着?一起吃饭,菜色自然是比不上以?前她富有时?候吃的?那些?,但他们却很开心。

景致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贫穷的?小偷,鬼鬼祟祟,竟然妄想偷一点糖果,也能尝到国王的?富有。

而如今这样的?富有忽然出现在她眼前,让她迷醉其中。

即使欺骗自己,也不可否认。

可是,给她富有的?人,怎么?偏偏是程寄。

那个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离开的?人。

“家里的?厨师请假回家,所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没有提前和你说,是我?不对。”

景致的?心脏酸软,眼眶微湿。

程寄小心试探:“还是说,你在生气我?不让你出去?”

他的?声音很轻,像梦呓。

“我?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就像你以?前那样,什么?都想着?两个人一起做。”

“如果你想出去,我?会陪你;你想在外面吃饭,我?也会答应,我?只想要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谁也别来打扰我?们。”

“所以?,你又让人卡住了温以?泽的?通告?”

景致一出声,就娇柔得不行,哭腔颤音中混杂着?□□,随便被他撩拨几下,就不太行。

他们两个人起初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但自从在海岛上,两人破戒之后,程寄就像是无师自通,很快摸清了景致身上的?感觉。

哪出能让她舒服,他一清二楚。

景致有些?懊恼,想要压住他的?手:“别动。”

她身上已?经薄汗涔涔,呼吸不稳。

但她的?力气实在不是程寄的?对手,还没来得及用上半身压住,就被程寄看出了漏洞,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到身上,用枕头压住。

景致两手被他夹着?,浑身大开,反而让程寄钻了空子?,上下其手。

她一动,身底下的?程寄就越发烫热;她不动,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让程寄为所欲为。

景致浑身瘫软,焦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