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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目相对,彼此的轮廓在摇曳的烛光中变得朦胧,眼中盛满星光。

这样的场景,总让景致想起菲兹杰拉德的那本英文书名:tender is the night,夜色温柔。

他们两个喝得都有些微醺,好在程寄后来意识到了,克制着没有多喝,守着景致,在她要喝第四杯的时候,顺利把她拐回了房间。

“不喝了吗?”景致茫然,“我还想喝呢。”

程寄的眼角抽动,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动,“来说说,这是几?”

景致啊呜一口咬掉了他的手指,嚼了嚼,吐出来,“我还没喝醉呢。”

程寄:......一般说这种话的人,已经神志不清醒了。

“好,”程寄点点头,耐心地哄着她:“你没喝醉,那我们洗澡冲凉,早点休息吧。”

“真的不喝酒了吗?”景致有些失落地自己脱衣服,“那行吧,睡觉了。”

她身上的是条白色挂脖露背连衣裙,只要轻轻抽动脖子后面的抽绳,上半身的裙子就能轻松落下。

景致换衣服一般都是躲着程寄,这回大脑短路,根本什么都没意识到,直接当着他的面,脱了下来。

程寄猝不及防地见到了风光,只贴着胸贴,雪色眸光暗了暗。

他摸了一把,然后认命般地走到窗前,要把窗帘拉下。

“干嘛拉窗帘,景色这么好。”景致颇为抱怨地问。

程寄一回头,景致站不住,已经躺在床上,翘起纤细紧致的双脚,支着下巴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姿势有多撩人。

他们房间的私密性很好,没有人能看见来,前两天程寄没有拉窗帘,还被景致说,今天又问他为什么拉窗帘。

程寄轻哼笑了出来,房间很安静,他站在窗前欣赏了景致一会儿,身躯娇俏,凹凸有致,如同一场观赏性极佳的盛宴。

他明明没有喝很多酒,只是这会儿也觉得口干舌燥,热气蒸腾,程寄实在没忍住,快步走到床边,将景致抱在身上,接吻厮磨。

手上也没停下地随处撩拨。

小巧灵活的舌尖带着甜酒香,程寄不断索取,景致又香又软,身上的肉也恰到好处。

浪潮缓缓地拍打岸边,他们就住在海上,不一会儿房间也听到了清晰的水声。

墙上的身影如同海浪,摇晃波动。

蓝色深沉的大海沉默地包容一切。

“穿我带来的那个?”程寄轻声问。

景致有些痒,昏昏沉沉地没说话。

程寄咬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嫩肉,好像是提醒,景致才嗯了一声。

前两天她一直不肯。

程寄放开她,去衣帽间拿东西,很快又回来。

玩闹过一阵,又发过虚汗,景致身上软绵绵,酒意却少了半分,清醒了不少,因此,程寄给她换这些的时候,实在是羞恼,整张脸埋在枕头上,不肯看他。

穿好后,程寄翻过她身子,吻了吻她的脸,毫不吝惜地夸赞:“你真漂亮,今天特别可爱。”

景致心里高兴。

眼里只剩下程寄,勾住他的脖子亲,两人又很舍不得地玩闹了一会儿。

随后被程寄抱着去洗了个澡。

那身可怜兮兮的布料,遇了水,变得透明,就和什么都没穿一样。

景致实在是弄不明白,程寄给她穿上的意义在哪里,但程寄似乎挺喜欢的,一直没让她脱。

后来她体力不支,实在是玩不动了,程寄才没动她。

重新回到床上的景致,都有些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

灯光昏黄,程寄给她按摩双腿,问她明天要不要去做个SPA,舒缓一下。

那多丢人,景致坚决不去,蹬了蹬他的胸膛:“谁捅出的篓子,谁负责。”

程寄笑了笑。

景致无聊,翻了个身,发现程寄的枕头边有本辞典,和以前常用的那本不一样,厚重的一本辞典,程寄从北京带到白兰度岛。

“你新买的?”景致伸长手臂拖了过来。

“不是,我们的新婚礼物,郁孟平送的。”程寄说。

他本来是想拿原来那本,但临走的时候拿错了,变成郁孟平给他的,不过程寄觉得都差不多。

细皮嫩肉的腿上有两三块淤青,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弄的,程寄垂眸,心疼地揉了揉。

他说:“要不是他当面送我,我还真不信他会送一本书,改邪归正了。”

景致是知道程寄这个朋友的,有些混不吝,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接触不多,他们结婚的时候,景致也看到了郁孟平身边的妻子,很通达正派的一个人。

他们两人能在一起,也有些耐人寻味。

那本词典平平无奇,景致没看出什么花样,直到她翻开,才明白里头的乾坤。

“今晚要读这本吗?”这么多天,他们还是第一次翻开这本辞典。

揉好后,程寄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依过来问:“怎么样?这本还行吗?”

里头的淫/辞/艳/曲实在是露骨,偏偏程寄这个“老外”什么都看不明白,一副单纯的模样。

景致看着他,不自觉就笑了出来,把书合上说;“你自己读吧,我无福消受。”

她这么一笑,程寄哪里还不明白。

他就说,郁孟平这个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程寄亲了亲她:“今天就不读了,过两天。”

“过两天我也不读。”景致抵死不从。

两人在塔希提岛待了大半个月才离开,尽量往南半球跑,那边的气温没这么冷,但也待不了多久,两人就回国了。

毕竟都有自己的公司,尽管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都有合伙人撑着,但很多事情需要他们来办。

又临近年关,这个春节,景致他们还是回奶奶家里过。

春节需要采买很多东西,以前都是景致在做,两人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景致把这项任务交给程寄。

程寄不愿假借人手,事事亲为。

奶奶打电话给景致,特意拿出来和她说半天:“眼光不错,这个男人可以的。”

景致觉得好笑,也没反驳,挂了电话后,看着程寄在厨房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