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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再不醒来,本王就不管你了。”盛玦负气似的说,“什么也不教你,你一个人偷偷去哭吧。”

江洛瑶不管他,睡得依旧安好。

只见方才还放狠话要走的摄政王,迈步原地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她榻边,神色矜贵冷厉,一副自己和自己找气的模样。

盛玦很气。

他半夜不睡,沐了身就来找她,她倒好,根本睡得不省人事,完全没有一点期待的样子。

“你真是……”盛玦欲斥责她,气势汹汹地憋了许久,连一句重话都没想出来,他考虑了一会儿,话头一转,说道,“真是叫本王没办法。”

盛玦气她不肯醒,又气自己舍不得叫醒她。

她睡得是如此香甜,若是醒了,该有多难过。

盛玦还想,她是有起床气的,自己要是不能让她主动醒,那打搅起来,怕是不能如愿了。

想亲?

岂不是说梦?

还不如做梦来得快些。

盛玦独自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最初设下的“一炷香”已经无限延长,简直没了底线。

他又想,天亮之前也好。

自己去忙以前,若能讨点儿甜头,想必一天都是欢喜的吧。

怎么办……还是好想弄醒她,弄醒一个很乖很乖,没有起床气的她。

盛玦躺在一侧,怕挤着了她,只委屈地占了床榻最外侧的小小一地,简直不能更憋屈了。

她何时才能醒啊。

盛玦眼巴巴地等着她醒,实在没事做,便转过身,用指尖去在她轻薄的背上画圈。

一圈,一圈,又一圈。

弄皱弄乱了她松软的寝衣。

哪怕只用了一根手指,相触也只是一点,但不妨碍盛玦萌生出的爱意。

他想,她身子果然羸弱,肩背都能摸到骨突了。

盛玦百无聊赖地分开虎口,准备替她丈量一下身子,他用拇指压住她后颈的首个骨头凸起,再用指尖抵着肌表,一下一下量了去,这样的一拃约摸有五寸,不知几拃才能量全了。

这手,不知不觉地就滑了下去。

盛玦屏气凝神,神魂思散了一般,想她醒,又想她不要醒。

只是——

这么大的动静,睡梦里的江洛瑶终于忍无可忍地醒来了。

困意弥蒙,她的意识也不太清。

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甩开那只作乱的手,叫它一边去。

盛玦故作委屈地收回手:“你凶本王做什么。”

背对着他的江洛瑶倏地睁开眸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摄政王。

他来做什么?

还敢恶人先告状?

是谁手脚不规矩的?

江洛瑶刚醒,心里正蓄满了起床气,当即瞳眸愠怒地扭头去瞅他。

“本王就知道你脾气这般大。”盛玦早有准备,他笑着遮住她眼眸,不让她这样恨恨地看自己了,“当时你去寻本王时,本王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因为歇下了,不知道你来过。所以现在本王如约来寻你了,不知还能不能弥补。”

江洛瑶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只觉得又烦又吵。

“要睡。”

她言简意赅,说完便再次背对着他去歇着了。

天塌下来,也得是明天的事了。

她不喜欢被人打搅睡意,更不想在这种睡意朦胧的时候去想一些风花雪月。

盛玦:“……”

挨了冷脸的摄政王丝毫不灰心丧气,按着她肩头,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洛瑶,本王想亲亲你,可好?”

江洛瑶半梦半醒的听了这么一句,无奈地在心里随便回应了个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没答应,但总归是没有真的开口回答他。

好在盛玦向来厚颜无耻惯了,便就当她默许了。

江洛瑶沉入了睡梦中,隐约突然听到革带佩钩掉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是衣物窸窣声……

江洛瑶:!!!

她硬生生吓得没了睡意,当即撑着胳膊回头去看,刚好看到动作微微一怔的盛玦。

他在她的注视下,丝毫不慌地解了外衣。

他来时,到底还是随手穿了最外头的衣裳,夜里风大也冷,用来挡了挡风,免得给她带进来寒气。

这件衣裳,是今日去百日宴时穿的,玄黑之上绣了古拙的银色花纹,显得整个人都庄严威仪了不少。

大袖挺括,也隔风。

就是不太方便陪她躺下,盛玦解了这层衣裳,是想着天还未亮,继续陪在她身边,亲亲她,然后再睡一会儿。

盛玦完全除去那衣裳时,正看到江洛瑶睁着眸子看向了自己。

那眸子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恐。

盛玦浅笑走近,摸了摸她冷滑柔顺的发,安抚道:“别怕,本王是来教你……你想学……不是吗?”

江洛瑶试图和他商量:“可以等白日吗,我好困。”

盛玦继续微笑:“不可以。”

江洛瑶揉了揉额头,语气软糯疲惫:“王爷,我真的困到不行了。”

盛玦也委屈啊,他说:“可是本王今日兴起,就想来找你,怎么办。”

真是不能和他讲道理,江洛瑶顿时卸了力气,往床榻里头缩了缩,不想管他了。

“江洛瑶,你待本王好一些吧。”盛玦凑上来,将她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不小心弄乱了她满榻的青丝,他说,“只是片刻,浅尝辄止。”

江洛瑶被他困住,没办法了,便露出了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那好。”

盛玦瞬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紧接着珍重地捧起了她,轻轻闭目落了个吻。

蜻蜓点水,甚至都未做到“浅尝辄止”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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