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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能叫她不追究?

江洛瑶足足沉默了许久, 才用略带无奈地目光与他对视。

此人最会撒娇耍赖了,江洛瑶想,他是如何可以平静地央求自己来做这种事情的?

盛玦一双深情眉目丝毫不遮掩情意,他同她说话时, 声音放得极低极柔, 像是故意学她说话, 又像是努力学着做一个温柔纯良之人。

他牵着她的手,把人拉到咫尺间,双臂揽了她纤柔的腰身,不管不顾地贴向她怀中。

他静静地靠着她,去平息自己炽热翻涌的爱意。

江洛瑶被他紧紧箍着腰, 不是很想和一个病着的人争辩, 便叹了口气, 垂手去抚他的头发。

这万千青丝, 触感无不冷滑柔顺, 低头看去, 亦是不着尘垢,也没有交杂和断落的。

江洛瑶有些出神地想——日后若是有了他的孩子, 想必也能生出这极好的头发, 和他一般容颜冠绝。

“夫君还未完全病愈, 怎么能不管不顾地糟践自己身子呢。”江洛瑶由着他抱,语气逐渐软和下来, 像是在哄人, “那药粉效益虽快, 但是也算是烈性的药, 若是平日里用也就算了。这次,这次你还病着, 就敢直接把药粉掺入药汤中一起服下。这两种药万一有相冲的地方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盛玦:???

什么药粉?

他下意识地疑惑抬头,以一个仰视的角度去看她,看到了对方软糯精致的下巴,以及纤长卷翘的睫羽……这个角度,也是这般的殊艳美丽。

他把心头的疑惑暂且抛开,先忙着在她脖颈间落了个吻,其次才开始回想方才她的话。

——她说的药粉,是不是指的是自己抢着倒进去的细糖?

原来……她误会了啊。

盛玦目光逐渐幽邃起来,眼眸微乎其微地眯了一下,有种势在必得的野心和欲.念。

他果断承认了,说——是啊,那药劲很大,起效也快,他已经开始憋着疼了。

“以后这种事情不可以胡来。”江洛瑶又气又无奈,只能和他商量,“若直白地说明,我也不是不可以通融考虑。不能再像今日这样,当着我的面给你自己下药了,这多伤身啊。”

盛玦说,是是是,他下次一定不会了。

说罢,他眉头一紧,故意装出了一副难耐的羞赧模样,眼睫动情地眨了眨,想要征得她同意:“对不起,洛瑶,现在药效起来了,我……好难受啊。”

想必,她一定不忍心见自己难受吧。

盛玦演得逼真,好像今日离了她便不能独活似的,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本该冷俊的容貌硬是被他演出了几分脆弱娇荏。

他偏偏乐在其中,好像他是个故作坚强的小白花,明面上要她还是别管自己了,实际上三句不离引.诱,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音都在勾她主动。

终了,见她开始犹豫,盛玦干脆往她身上一拥,气息不稳地唤她名字:“洛瑶……本王难受,好难受……是不是又起热了呀,怎么感觉周身如此地发烫,像是要着了火。”

江洛瑶摸摸他额头——不烫。

所以不算寒症发作,而是那药粉起效了。

江洛瑶想了想,好像确实也到起效的时候了,毕竟那日花烛夜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过了这么久起效的。

“别担心,有我在。”江洛瑶温温柔柔地安慰他,同时努力搀着他,想把人扶去榻上,“不是生病起热,别怕,只是药效来了,所以才感觉有点热。”

装难受的盛玦被她轻轻一扶,非常配合地随着她走到榻边,动作利落地脱靴除裳,好似生怕对方后悔一样。

装都险些没有装住。

江洛瑶被他一系列利落的动作给惊到了,差点以为是她花了眼。

她怎么突然觉得,对方有点假呢?那药效真的起作用了吗?

他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但没等她继续深思下去,盛玦就主动地缠住了她。

他说:“洛瑶,不要嫌弃本王起热……”

他越说越低,后半句话几乎都成了微弱的气音,江洛瑶没听清,只能俯身倾耳前去再次细听。

然后,她就被某人控制住了。

江洛瑶:“……”

盛玦终于把装出来的表象一撕,露出了内里的坏心思,他轻笑着在她耳畔吐息,一边揉她的素手一边呢喃轻语:“热了,才舒服。”

说罢,他高高兴兴地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压,抱着去里侧作弄去了。

·

第二日,寒症带来的所有疲乏和困倦,全部随着晚上的薄汗清除出去了。

盛玦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舒心畅意过。

浑身都摄足了精神,每一处都焕发着喜色,他起得很早,非常精心细致地换好衣裳,转而再来到榻边瞧她。

——江洛瑶被他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还没醒。

盛玦满足地俯身,捏捏她脸颊,怎么瞧怎么觉得喜欢。

简单的触碰,又叫他心头起了痒,很想趁她睡着,再多欺负一下对方,摸摸面颊,或者掐掐小脸,亲亲下巴什么的……

梦中的江洛瑶泄了几分起床气,没什么好气地拍开他捣乱的手,愤愤地转过身继续去睡了。

盛玦没真的把她吵醒便收了手。

算算日子,他病着的这段时间,好像没有陪她去侯府回门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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