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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也配?

“探春,你留在这儿数数咱们还有多少家当。”

先前她住在沈府,不过是为了免生事端,备嫁罢了。

如今宁长愠她放过了,李鹤珣也不要了,沈府便不可能久住,她得寻个好地儿,逍遥自在去。

沈观衣打开房门,在下人怔愣的目光中,扬着一张明艳的小脸,“走吧。”

这头,唐氏为沈书戎斟上一杯新茶,安抚道:“二姐儿应当也不是故意的,想她刚从外面回来,怎么着也要梳洗一番,迟迟未来,也怪不得她。”

沈书戎年近四十,却丝毫不显老,身子强硬,模样也能看出少年时的几分风采。

只是那张脸,过于消瘦,瞧着与唐氏一样,显出几分刻薄。

他端茶饮下一口,冷哼道:“她若不是故意的,早几日便该来见我,而不是等我派人去请她!”

唐氏对冬暖使了个眼色,冬暖连忙与唐氏一唱一和,“老爷说的是,但二小姐刚从庄子上回来,这些规矩恐怕还不明白。”

“是啊老爷,二姐儿不像月儿,自小便养在我们身边,性子不安分,也是情理之中。”

这话瞬间让沈书戎想起近日来听到的闲言碎语,据说那日赏花宴上,她便敢当众掌掴嫡姐,本觉着是月儿说的夸张了些,一些磕磕碰碰也要拿来计较。

如今想来,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沈观衣踏入明净堂时,一眼便瞧见了脸色漆黑的沈书戎。

小姑娘长发如绸,衣裙半湿,身上没有多余的点缀,就连一张小脸都白净的不施粉黛。

沈书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唐氏心中骇然。

她早先便知晓这小蹄子定会继承她娘的几分容色,却不曾想,她比柳商那贱人容貌更盛!

就这副模样,指不定要勾多少人!

沈观衣不知二人心中所想,掀起眼皮,懒懒作揖,“见过父亲。”

敷衍之意,一目了然,沈书戎顿时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她这一身模样有多不合礼数,‘啪’的一声,沈书戎拍桌而起,勃然大怒。

“你这是什么打扮,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你的规矩都被狗吃了!”

唐氏与冬暖对视一眼,眸底都泛着一丝幸灾乐祸。

眼下沈观衣听见规矩二字便烦,她不偏不倚的对上沈书戎怒火冲天的双眸,“我的规矩,不都是沈府教的?”

“所以父亲有什么资格生气。”

“胡说八道!月儿怎么就不像你这般!”他横眉怒目,唾沫横飞,“你自己说说你都回来几日了,可有来问安过一次?”

沈观衣不解,“我为何要问安?问谁的安?你吗?还是唐氏?”

“你什么意思。”沈书戎猛地眯起眼,那张脸生怒的时候,总是有些骇人。

但前世沈家被抄,满门被灭的时候,这张骇人的脸不也会勾起谄媚的笑,求她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所以她才觉着重新活一次颇为无聊,这些人的嘴脸她早见厌烦了。

如今这般色厉内荏,给谁看呢?

沈观衣自顾自的起身,朝着二人下方的椅子走去,“女儿的意思是,你与唐氏,缺问安的人吗?”

既如此,何必逮着她不放。

明明她都准备放过他们了。

“唐氏也是你叫的?”沈书戎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将这不孝女掐死,回来就气他,当初怎么不死在庄子上!

唐氏收到冬暖递来的眼神,连忙掏出帕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些年疏忽了二姐儿,才让她不愿认我这个娘。”

沈观衣噌的一下起身,还未走远便被沈书戎叫住,“你干什么,长辈说话,你乱走什么!”

她回头,看向唐氏,“她哭的我心烦,不想听。”

哭声停滞一瞬,唐氏连忙续上,面上虽在哭哭啼啼,心中却乐开了花。

她没想到沈观衣竟养成了这副性子,真是老天开眼,哪怕她不动手,也有的是人想收拾她!

沈书戎也没曾想是这样的理由,他满脸火气,见沈观衣当真半点不惧,抬步就要走,没好气的看向唐氏,“哭什么,闭嘴!”

“还有你,给我回来!你今日敢踏出去一步,我便让人将你刚刚带回来的琴砸了!”

沈观衣脚步一顿,面色如霜。

狗贼若敢砸她的琴,她不介意让他们一家子现在就去死!

只是如今她没了权势在手,以她一人之力,哪怕告到御前,拿出账本,沈书戎说不定也有转圜的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回身走进堂内。

沈书戎此时也灭了火气,今日他让沈观衣来,本就只是问问她与李家那位是怎么回事,夏嬷嬷又为何被她赶走了。

谁料正事还没提,便差点被这不孝女气死。

他声音冷硬,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今日谁送你回来的?”

“父亲都知晓我带回了把琴,那是谁送我回府的,您会不知道?”沈观衣自顾自的坐下,压着火气。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说,李家那位是不是对你不满?”他眼底罕见的闪过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