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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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衣昨夜睡得很早,所以今早被下人伺候着起身时不曾有微词。
只是她没曾想自己起来?时,李鹤珣不在。
她左右瞧了瞧,看?向探春,“李鹤珣呢?”
“姑爷去浴房了。”
不知想起什么?,探春突然红了脸,小声提醒道?:“小姐,后院女子?在行房时,是不能在夫君身上留伤的。”
“他受伤了?”沈观衣怔住。
她着实没什么?印象,但想起前世每次行房较为激烈后,李鹤珣脖颈处总会有几条抓痕,想也知晓不可能是别人挠的,那便只有她了。
但为此,沈观衣并不心虚。
谁让他那般不当人,她都说?了让他慢一些,可他就是不听,她难受的挠他两下怎么?了?
想起这个沈观衣便来?气。
她瞧得出来?在那事上李鹤珣分明?是喜欢的,可昨夜她缠着他再?来?一回时,他却怎么?都不肯,还冷着脸训她,说?什么?要节制。
她差点被李鹤珣那张变幻莫测的脸气撅过去。
就他清高!有本事一开始就将她推开啊!
“姑爷。”
探春瞧着来?人,恭顺的行了一礼,随后走至沈观衣身后为她梳发。
沈观衣瞧着铜镜里?越走越近的人,他今日?穿着一身竹色长衫,束发带冠,芝兰玉树,打眼?一瞧与书生学子?没什么?两样,但举手投足中的气度却又给人一种矜贵内敛的意味。
能让她瞧了二十多?年还没腻味的脸,也就只有李鹤珣了。
但那又如何?,中看?不中用!
沈观衣收回目光,气性儿还未消呢。
李鹤珣在拢起的帷帐前脚步一顿,往日?屋内都只有他一人,而如今院中上下都在为她们的女主?子?忙碌,一时的喧嚣令他有些不太?习惯。
下人捏起一串蝶花细明?珠耳珰欲要为沈观衣戴上,在瞧见耳唇的异样时,突然惊呼道?:“少夫人,您的耳朵……”
白皙的脖颈微微侧开,沈观衣眼?眸微抬,去瞧婢女所说?的地方。
李鹤珣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顺着下人的动作看?向沈观衣小巧饱满却略微有些发肿的耳唇。
突然,他略一转眸,对上了铜镜中沈观衣冷然愠怒的目光,她道?:“不用理会,蚊子?咬的。”
李鹤珣掐了一下指尖,面不改色地打断了婢女接下来?的询问,从?容道?:“嗯,近日?蚊子?是有些多?。”
沈观衣见李鹤珣顺着她的话儿糊弄过去,忍不住心下腹诽,还真?是正经,若不是她还记着昨夜之事,恐怕都要以为她眼?下发肿的耳唇是蚊虫叮咬而至的。
沈观衣轻嗤一声,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步摇,步摇上坠着的珍珠圆润光滑,她猛地拍了一下,珍珠顿时大力摇晃起来?,跟铃铛似的。
她心气儿不顺,怎么?瞧李鹤珣怎么?不顺眼?。
不过片刻,她又换了一根步摇把玩,这根下面坠着一个镂空小灯笼。
李鹤珣瞧了一眼?天色,忍不住道?:“时辰不早了。”
迟迟无人回应,片刻之后李鹤珣又悠悠出声:“敬茶一事耽误不得。”
沈观衣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眨眼?道?:“你在与我说?话?”
李鹤珣蹙眉。
沈观衣拨弄了一下小灯笼,余光瞧着李鹤珣正经又刻板的神情,与昨夜简直判若两人,于是学着李鹤珣平日?的语气,漫不经心的道?:“我没有名字?还是说?,不值得你叫一声夫人?”
李鹤珣万万没想到沈观衣不理会他,竟是这样的理由?。
他薄唇紧抿,不想跟她一般计较,“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沈观衣敷衍的看?了一眼?天色,“知道?啊,我梳妆的时辰。”
懒散的提不起劲的语调与昨日?大相径庭,那般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令人着恼。
他不再?说?话,掀袍坐在一旁。
天色即将大亮之时,沈观衣才满意的起身,看?都不曾看?李鹤珣一眼?,便迈着步子?往外走。
李鹤珣面色一沉,抬步跟上。
行没规矩,口无遮掩,就以她如今的性子?别说?在外,便是在母亲那儿,都难以得个好。
“站住!”
沈观衣装作没听见,脚步不停。
广明?院的下人们垂首站在一旁,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对这位新嫁进来?的少夫人敬佩之余又替她惋惜。
府中上下,谁不知道?公子?的性子?,要是有人敢在公子?面前失了分寸,罚俸都是轻的。
看?公子?那阴沉的脸色,少夫人定是要被教训的。
沈观衣也知晓以李鹤珣这烦人的性子?,定不会放过教训她的机会。
她不想听,想要他闭嘴。
所以在他沉着脸大步走上来?时,沈观衣扁着嘴,猛地回头扎进他怀里?。
欲要规束些什么?的李鹤珣:……?